第50章 你的吻,暖中帶著甜

我特別留意蘇嶸生的表情,他麵露尷尬的看了我一眼:“玩笑而已,不過我能自己吃,不用你喂。”

向丹窕用筷子夾子一塊肉遞到他嘴邊:“你畢竟是病人,還是我喂吧。”

蘇嶸生最終還是張開了嘴,他們親密過度的行為不僅辣我的眼睛還辣了我的心。這種時候我隻能行使我的護工特權了,我觀察了一會兒後說:“向小姐,蘇總不習慣隻吃肉,你得喂他點湯和飯,這樣營養均衡,也不容易被噎到。”

向丹窕瞥了我一眼,倒也照做了。然後她主動聊起大學往事,好像她打算用追憶時光的辦法重新贏回蘇嶸生的心。

向丹窕說話輕聲細語的,蘇嶸生大多時候是做聽眾,偶爾附和一兩句。雖然他對這些話題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熱情,但我依然覺得紮心。我與他也有許多美好回憶,可惜他全忘了,隻能我一個人默默回憶了。

但我心裏不大暢快,又找了一個理由說:“向小姐,喂飯之前是不是應該把床頭搖高一些,蘇總這樣窩在床上,胃和脖子都會不舒服的。”

向丹窕轉過頭瞥了我一眼,好看的眼睛怒目圓睜,但聲音卻還是綿言細語的:“羅護工,你剛才沒有調整過床嗎?”

她這是典型的口蜜腹劍,若是蘇嶸生能看到她這表裏不一的模樣,估計他會大跌眼鏡吧。

但我作為一個被他遺忘的前女友,也沒立場去揭穿什麼,搞不好還會被她反咬一口。所以我隻是淡淡的說:“剛才蘇總吃的是水果,和飯比不了。”

向丹窕笑了一下:“那請搖一下床吧。”

雖然她這話裏有濃濃的指使味道,但事到如今我還能說啥呢!自己挖的坑隻能自己默默的填了,我這剛搖著床呢,向丹窕又說了句:“嶸生,你差不多也能出院了吧?”

我立馬看著蘇嶸生,他淡淡的說:“明天就出了。”

我一聽,立馬說:“你肺部的傷口還未痊愈,醫生的建議是再住上一周,即使出院後也要在家靜養一段時間的。”

蘇嶸生看了我一眼:“我和醫生溝通過了,他說可以出了。”

“你什麼時候溝通的?”

“今早你去洗漱時,醫生來查過房。”

“可是……”

我話還說完,向丹窕就打斷我:“你隻是個護工,怎麼能幹涉嶸生的去留呢?早就聽說有些護工為了賺錢,會故意給雇主吃藥之類的,延緩恢複過程……”

向丹窕是故意的。

她故意說這些來侮辱我,然後又故作無辜的捂住嘴:“不好意思,羅護工,我這些話不是特指誰,你千萬別誤會,我隻是在說一種社會現象。”

向丹窕對我說完後又一臉惶恐的看著蘇嶸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這撒嬌討好的功夫還真是了得,更可氣的是蘇嶸生竟然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的看著我。

我想在他心裏,他更願意相信向丹窕吧。既然如此,那我何必自討沒趣。

想到這兒,我從沙發上拎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但走到門口時又覺得有口氣堵在喉嚨裏,不吐還不快了。

我轉過頭時蘇嶸生恰好盯著我看,一雙眼睛裏情緒複雜。我盡可能平和的說:“蘇總,我照顧你的這些日子,你覺得我有過害你之心嗎?”

他微擰著眉頭:“丹丹是無心的,你不必因為她一句話耿耿於懷,再說她也向你道歉了不是?”

他這是護短呢!護著自己的初戀呢!

現在的我於他而言,僅僅是個護工,他要維護初戀自然無可厚非。但想起他以前的所作所為,我頓時覺得即使他沒失憶,恐怕也會在我和向丹窕之間,維護她吧。

而向丹窕低著頭,看似很愧疚,但我卻瞥到她微笑的側臉。

她這抹勝利者的笑容,徹底惹惱了我:“蘇總,那我問你,我現在打她一巴掌再立馬道歉,她能不追究嗎?”

他好像是歎了聲氣兒:“這沒有可比性的。”

“蘇總,做人不能太雙標,她用言語羞辱我的人格後道個歉就行,而我打她一巴掌在道歉就不行了?她的臉之前,我的人格和尊嚴就能任人隨意踐踏嗎?你不就是因為她是你初戀,是你心心念念的初戀才護著她麼!”

我說到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這些天的委屈都湧上了心頭。我費心勞力的照顧了他一個月,結果向丹窕用一句話就否定了我的辛苦,而他竟然還說我耿耿於懷。

這時向丹窕把飯盒往桌上一放,走過來說:“羅護工,如果我無心的一句話真的冒犯了你,而讓你打我幾巴掌就會讓你消氣的話,那你打吧。”

她說著把臉湊上來,但是微眯著的眼睛裏卻一副輕視我的樣子,好像吃準了我不敢動手似的。

躺在床上的蘇嶸生見此想下床來,他的這一舉動更是紮紮實實的紮到了我的心。這些天他使喚我使喚得可溜了,幾乎都是身不離床;可這會兒看到向丹窕會吃虧,竟然想來幫忙了!

他們倆這是裏應外合來欺負人呢!既然他們是一對,那我又何必隱忍呢?

想到這兒,我抬起手就往向丹窕臉上扇了一巴掌。我應該是用了些力氣的,因為向丹窕的臉上很快露出了清晰的巴掌印,而我的手也因為用力過度而發麻發疼。

向丹窕捂著臉,低頭啜泣起來。蘇嶸生微彎著身子走到我身邊,拽著我的手說:“羅瀾清,你有必要打得那麼狠嗎?”

我甩開他的手,笑得特別無奈:“心疼了?那你可以替她打回來啊!隻要你打回來,那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你就習慣用暴力來解決問題嗎?”

“用暴力總比你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來得好些!”我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我羅瀾清不是你的護工,我是你的女朋友!可你睡了一覺後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卻對多年未見的初戀記憶深刻,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傻,我傻得在你昏迷時恨不得用我的命去換你的,可是我對於你來說,我隻是個供你差使的傭人!”

說到動容處,我一度哽咽得說不出話。蘇嶸生一度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隻是一臉木然的看著我。

他的不作為,於我來說更是莫大的傷害。我擦幹眼淚,收起自己的軟弱,冷笑著說:“所謂的護工錢我就不要了,就當做你們結婚時的賀禮吧。而這些天我對你的照顧也算盡心盡力,所以你若對我又怨恨,那也請看在這些天的照顧上一筆勾銷吧。”

我用最深情的目光看了他最後一眼,剛要拉門離開,有一隻手突然逮住我。

下一秒,我已經跌進了蘇嶸生的懷裏了。

我懷念這個懷抱已經很久了。

在與他分手的日子裏,我做了無數個關於他的夢,夢裏他就總是這樣抱著我;他住院的這些日子,他的懷抱卻變得可望而不可即的夢。所以當我置身於他的懷裏時,我激動得連心跳都好像停止了似的,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他的眼睛裏有一抹動容之色,但所說之話卻令我有片刻晃神:“道歉。”

我愣了愣:“你留住我,隻是想讓我向你初戀道歉?”

“你欠她的歉,我會幫你道;但你得先向我道歉。”

我的心猛烈的跳了幾下:“你具體是指什麼?”

“你當初不是說你要相親結婚了嗎?還說分手不是離婚,不需要我同意就能分手嗎?”

蘇嶸生的聲音不大,傳進我耳朵時卻像又幾千分貝一樣,我當即激動得連呼吸都不通暢了,話更是說不利索了:“你……你……你……”

“對,我沒失憶,我沒忘記你。我隻是在生你的氣,所以想冷落冷落你,更怕你照顧我隻是出於愧疚,怕自己會投入過多感情嚇跑你,所以才會假裝忘記你。”

蘇嶸生很平淡的闡述他失憶這個事實,我當下的心情就像中了幾千萬的彩票,難以言表,隻能感情過剩的抱住他又摟又啃。

吻到動容之處,嘴裏的苦澀味也更濃了,分不清到底是誰的眼淚……

直到吻得快要窒息了,我才戀戀不舍的鬆開他。他卻不依,還欲繼續:“你剛才不是以喂我東西為借口偷親我嗎?看來這段時間還真是委屈你了,所以我現在可以無限度的滿足你想親我的渴望。”

我又羞又惱,更多的是則喜和激動。我捏起拳頭輕捶了他的胳膊幾下:“你怎麼能這麼壞!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忘記我這件事情,我流了多少眼淚。”

他抓住我的手,緊緊握著:“這是對你要與我分手,另嫁他人的懲罰。當初被你狠甩,我的心也很痛。上次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了,但若你再敢和我分手,那我就真的不認識你了。”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後悔了,但經過這次的事,我已經意識到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們說完又緊緊的抱在一起,沉浸在複合的喜悅裏的我完全忘記了向丹窕的存在,直到她咳了幾聲後,才把我的思維拉了回來。

我特意看了蘇嶸生幾眼,想看看他在經曆了剛才的事後會怎麼麵對向丹窕。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鼻尖,然後拉著我走向向丹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