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抬起手,將喬涼瑾鬢角旁的長發輕輕的綰在了耳後,說道:“好。”
喬涼瑾坐在了白無的身旁,認真的講著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有偶爾,瞧見白無有些心疼的望著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什麼啊,怎麼這麼個眼神看著自己呢?
半晌,說完了所有的事情,喬涼瑾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的舌尖一碰到熱茶,這才“嘶”了一聲,她這才想起今日咬破了舌尖的事情。
白無歎息了一聲,將手掌覆蓋在了茶杯上,隻見掌下冒出了絲絲白氣,沒一會,他將手挪開,杯子裏的茶已經結成了冰塊,白無又輕輕的在杯子上用指尖點了點,整杯冰塊頓時碎了。
白無將茶杯遞給了喬涼瑾,說道:“含上,會減輕痛苦。”
喬涼瑾點頭,將杯子裏的碎冰隨口含上,半晌後,她才開口道:“你的武功真是很奇特。”
“沒什麼奇特的,就是很小就會了。”
“可我看你和紅塵似乎武功套路不一樣,你們……”
“你還真是好奇呢。我剛才思考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七日之內,東廠就會有人來了。我一直覺得皇帝對你怎麼討厭,也不至於下死手,他做的很多事情,似乎是為了隱藏某些秘密。”
喬涼瑾一怔,望著白無,秘密?是什麼秘密呢?讓皇帝如此上心?她娘親的死?還是貞媛心的身份?她想起那次進宮的時候,喬雅和喬月兒在皇宮待了一夜,她總覺得有一條線開始浮現了,隻是她不太能抓得住。
白無望著發呆的喬涼瑾,拍了拍她的胳膊,道:“皇帝不是萬能的,陰暗處總有人將皇帝的意思換成另外一種意思,做一些事情。”
喬涼瑾忽然茅塞頓開,所有的疑問都因為這句話迎刃而解,不是皇帝一定要針對她,而是有些人以為皇帝要針對她,所以將她除之而後快。
想到這裏,喬涼瑾忽地站起身子,一隻腳踩著凳子,一掌拍在自己的膝蓋上說道:“既然那個人想玩大的,那我們就玩的開心點。”
白無的目光隨著喬涼瑾走著,看見她意氣風發的拍著膝蓋的模樣,笑了,這樣活著的喬涼瑾,真的很美好。
喬涼瑾談過了事情,便去了校場,校場裏的人數顯然比以前更多了,越來越多在天風鎮裏散落的士兵,大概都聽說了天風營的故事,也都悄無聲息的歸隊了。
喬涼瑾穿過了人群,走到了台子上,她負手站在台子上,安靜的望著台下的將士,許久後,她開口道:“回道天風營的人越來越多了,我非常歡迎,明日,天風鎮就會送來木料和食物,我們也會開啟新的訓練。”
台下的眾人嘩然,訓練?什麼訓練,他們在天風鎮聽到的可不是要訓練,而是來了以後,隻要被喬統領瞧上了眼,就會給一個官職啊。
喬涼瑾將眾人的表情淡淡的掃了一眼,勾了勾唇角,就知道你們貪心,想要的哪兒那麼容易,你們這一身懶骨頭,一定要磨一磨。
有人忽然發出了聲音:“不是說不需要訓練嗎?怎麼還要訓練啊?不幹了不幹了,老子當大爺來的,不是來訓練送死的。”
人群裏也開始有人開始響應,稀裏嘩啦的一片,喬涼瑾安靜的望著台階下的人的反映,忽然笑了:“你們以為,天風營好進也好出嗎?”
眾人又是一怔,什麼意思?這句話裏威脅的意思很重啊,幾個人轉身便徑直往軍營大門走去,還沒走到門口便看見白無也和喬涼瑾一般,負手安靜的站在門口,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模樣。
有個黑胖的男子粗魯的笑了:“喂喂喂,小白臉,趕緊給你爺爺讓開,否則我著拳頭落在你的臉上……”
還不見白無有什麼舉動,那黑胖男子已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揚起了一片塵土。
白無淡淡的說道:“誰還想試試看,大可過來試試。”說完,雙手一揚起,身後的軍營大門瞬間便被鐵蒺藜纏住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著大門和眼前的白衣男子,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強,那鐵蒺藜是什麼時候做的?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算計的,眾人的眼睛開始四處張望,卻失望的發現,這個天風營竟然如一個布袋子的形狀,隻有一個大門可以出去,除非他們有高強的輕功,才能從懸崖絕壁攀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