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涼瑾天生有種危機感,她悄悄的揪起了難得睡在她枕畔的小狐狸的後脖子,隨手扔在了屏風後麵的美人榻上,而自己則是安靜的瞬間移到了桌子旁,一手執匕首,一手拿著火折子。
門輕輕的被推開,一個看著身高要比肅清矮了許多的身影站在門口,一陣冷風隨著門開吹進了房中。
喬涼瑾輕笑,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點亮了蠟燭,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貴客?這夜半三更的跑我這閨房來,是想玷汙我的清白還是想偷我的東西呢?”
那門口的黑影顯然沒有想到喬涼瑾竟然醒來了,看樣子好像是在等著他,身影一頓,一個穿著光彩鮮亮的身影從暗處緩緩的走向了亮著蠟燭的桌子前。
喬涼瑾將那人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搖頭一笑:“你看起來和南離有些不像,倒是依稀和南宮有些相似。”
那身形一滯,便笑了:“喬小姐和傳說中的也不甚相似,傳說中你是……”
喬涼瑾打了一個哆嗦,指著門說道:“外麵怪冷的,麻煩你關了門。”
那南蘇丹倒也聽話,轉身將門關上,又走到了桌子旁,借著燭火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似乎和他聽到的傳聞完全不像,有些猶豫的問道:“你是……喬涼瑾?”
喬涼瑾攤開雙手,一副無辜的模樣:“不然呢?”
“本王想要那隻狐狸精。”確定眼前的是喬涼瑾後,南蘇丹徑直開口。
喬涼瑾眨著眼睛,有些無語的望著眼前的男人,這南國出來的人,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嗎?對了,有的,寧印比較正常了。
“怎麼?難道想讓本王硬搶不成?”南蘇丹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快。
“不不不,這位王爺,您覺得您和南離,誰的武功比較高呢?”喬涼瑾一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中的匕首輕輕的敲著桌邊。
“……”南蘇丹沉默了,他自然之道自己的武功是高不過南離的。
喬涼瑾打了一個哈欠,似乎已經得知了答案,用匕首指著門說道:“出門,關門,不送,下次想要狐狸,先問問自己能不能打得過南離,哪天你能打贏了,就來找我。”
南蘇丹似乎並不想出門,他突然撲向了坐在桌子旁的喬涼瑾,一個虎爪便要拿住她的喉管,喬涼瑾隻是向後彎腰,便輕鬆躲過了偷襲,下一秒,她的腳尖便已經踢在了南蘇丹的下巴上,將南蘇丹挑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喬涼瑾繼而一個翻身,便單膝跪在了南蘇丹的胸口,望著地上的南蘇丹,微微的搖頭歎息:“你們貴為王爺的身份,怎麼就不好好練練武功呢?南離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還想要逞強。”
“本王願賭服輸。”躺在地上的南蘇丹也不掙紮,隻是覺得這個看著臃腫的女子,似乎並不重。
喬涼瑾的眸光裏有了一絲欣賞,她站起了身子,後退了兩步,淺笑:“罷了,我從來不打服輸的人,你回去吧,那個狐狸,你還是死心吧。南三皇子。”
南蘇丹又是一怔,這個女子怎麼如此玲瓏剔透,竟然能猜出自己的身份。
屏風後麵,被摔在美人榻上的羽笙,懶洋洋的走出來,蹲在了喬涼瑾的身旁,身上似乎有些癢癢的樣子,居然翹起後腿,撓著脖子。
喬涼瑾歎息了一聲,揪著小狐狸的脖子起來,點了點小狐狸的鼻尖說道:“你還真是一個寶貝呢,哪天我真的要把你趴了皮嚐嚐,看是不是可以長生不老。”
小狐狸又一次被喬涼瑾揪住了脖子,張牙舞爪的“啾啾”抗議著。
那南蘇丹坐起身子,看見小狐狸的瞬間,驚豔的喊道:“真是一條好狐狸啊!難怪南離也想要。”
小狐狸和喬涼瑾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南蘇丹,小狐狸心中默默的罵道:“你才是一條狐狸呢,你們全家都是一條一條的。”
羽笙的小爪子忽地燃起了一團小小的狐火,掙紮著從喬涼瑾的手中掙脫下來,落在地上的同時,那團狐火便從掌心擊向了南蘇丹。
南蘇丹不想這狐狸竟然會有狐火,還會用狐火攻擊自己,連忙側身躲開了狐火,慌著朝後退去,退到了門口,他心知今日這一人一狐都是自己解決不了,打開門便躍身離開了。
喬涼瑾歎息了一聲,疾步走到了門口,將門關上,躺了下來,側身望著蜷縮成一團正欲睡覺的狐狸問道:“羽笙……”
羽笙的大尾巴輕輕的晃了晃。
“算了,睡吧。”喬涼瑾歎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喬涼瑾聽到門外叮叮當當的聲音,有些生氣的睜開眼睛,披上了鬥篷,便怒氣衝衝的衝向了門外。
門口的長廊上,站著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瞧那背影都是一種享受,不不不,這個時候不是欣賞美男的時候,喬涼瑾連忙喚回自己的好色之心,走到了那男子身邊,擰眉問道:“請問七王爺,這大清早的來我花瑾閣做什麼?”
肅清轉身,望著著中衣,隻披著鬥篷的喬涼瑾皺起眉頭,連忙將她的鬥篷裹得緊緊的,低聲說道:“幫你在院子裏做一些機關,大半夜的總是有人來叨擾你的睡眠,我不喜歡。”
喬涼瑾連連搖頭:“不可不可,我自己就喜歡翻牆進來,你這樣,萬一那機關傷著我了怎麼辦?”
“我給你圖紙。”
“那萬一我爹進來呢……”
“你爹不會武功,也不會翻牆……”
“那萬一是我哥呢?”
“你哥武功盡失。”
“唉。”喬涼瑾仰天無語。
揣著雙手,望著肅清帶來的幾個能工巧匠擺好了機關,便一一翻身又離開了花瑾閣。
喬涼瑾抽了抽鼻子,笑道:“我覺得這些機關,對你完全無用。”
肅清默默的點頭。
“那有個屁用啊!我最想防的就是你啊!”喬涼瑾怒吼了一聲,便轉身進了屋子,“咣當”一聲關了門。
原本想要跟著喬涼瑾的腳步一起進房間的肅清,鼻子差點碰上門,他推了推門,門內喬涼瑾已經用身子擋住了門。
肅清站在門口半晌,聲音清冽的說道:“五日後,我要帶軍出征去南國。我不在王城的時候,你自己要小心,尤其是要小心……”
門又忽然打開了,喬涼瑾手中拿著肅清曾經送給她的軟甲,她一把塞在了肅清的手中,說道:“我用不著這東西,你要是出去打仗,還是自己帶上比較好。”
肅清望著手中的軟甲,心中微微的一暖,淺笑:“這是你的尺碼,我穿不上。”
“……”
肅清一手抱著軟甲,一手很自然的拉著喬涼瑾的手進了屋內,進門的手,抱著軟甲的手朝後一揮,門便輕輕的關上了。
將軟甲掛在了屏風上,肅清這才又將喬涼瑾攬入了懷中,不知道為何,最近總是想要多抱抱眼前的這個女子。
喬涼瑾隻覺得自己又是一暖,透過那一層寒氣,就是肅清溫熱的體溫,透過錦袍暖著她的臉。她抬起頭,望著肅清那微微泛著青色的下巴,還有那抿緊的唇,心中微微的一動,幾欲掙紮的動作最終還是停下。
肅清身上的鬆香味若有若無的傳入喬涼瑾的鼻翕中,幹淨的味道,讓她有種迷失的感覺,她甚至都不知道何時,自己的雙手竟然繞過了肅清的腰,輕輕的放在了他的腰後。
肅清垂眼,心中莫名的一種充實感,他甚至有種想要將她揉入自己身體內的感覺,她那溫熱的呼吸,那柔軟的身體,吹皺了他的一池心湖。
一直到門外敲門聲響起,肅清這才鬆開了喬涼瑾,若藍笑盈盈的端著臉盆進來,打著招呼:“小姐……”忽然看見喬涼瑾和肅清麵對麵站著,喬涼瑾麵頰通紅,她連忙轉過身去,道歉道:“抱歉,小姐,奴婢……奴婢不知道……”
喬涼瑾嘟噥道:“道歉做什麼,進來放下臉盆吧,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就是一個男人在這裏罷了。”
肅清苦笑一下,他怎麼可能忘記曾經喬涼瑾說過的話,自己隻是她考慮的其中一個男子,將來她還要娶好幾個丈夫入門。
喬涼瑾將身上的鬥篷隨手扔在了床上,待若藍將臉盆放下,便旁若無人的彎腰開始洗臉,洗完臉,拿著帕子擦著臉,望著肅清問道:“你不走嗎?莫非還想吃個早餐?難道今日不去上朝?南宮的糾纏已經擺脫了?玉玲瓏的事情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