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搜身

遙遙看向自己手中的木板,都忘了,再過幾日小文就要出嫁了,唉,嫁給二皇姐,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可是之前那件事表明,小文應該不會聽取她的建議,而她跟丞相本就不怎麼合拍,如果阿修還在就好了,她一定不會讓她最疼愛的弟弟。

“哥哥,你怎麼了?”

沈沁淮的話打斷了遙遙的思想,也順著他的話看向沈輕虞,隻見他臉色似乎不怎麼好。

“沒事。”

“你是不是胃心痛又犯啦?”

“都說了沒事,淮兒,你跟轎夫先回去吧,哥改日再帶你出去玩。”

“哥,你要按時用膳才對。”

“放心吧,沒事的。”

見沈輕虞一臉堅持,沈沁淮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隻好先回府去了,離開之前還在輕虞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偷笑著走了。

輕虞微微擰眉,然後看向正看著這邊的遙遙,盯著看了一會兒,搞得遙遙一臉莫名其妙地摸摸臉頰。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哼!”

輕虞輕哼一聲,然後起身回房了,小敏見輕虞回房連忙放下手裏忙的事跟著進去了,淮兒離開前居然說,其實嫂嫂長得挺好看,哼,光有一張好看的臉有什麼用,還不是變成拈花惹草的好工具!

繼沈輕虞招贅之後,短短半月,想月城又一次熱鬧了一番,城南沈府三公子嫁入城北朱府,兩大富商聯姻,場麵自然隆重無比。

最近這幾日,遙遙拉著穆郡郗在想月轉了好幾圈,希望可以找到一處最滿意開酒莊的地方,必須是最繁華的地帶,又要離桃園近一些,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有一處地方比較合適,接下來就等談妥買下來布置完畢就可以開張了。

輕虞一身月牙白長裙,未施脂粉,一頭青絲隻是簡單地挽了一個髻,配了一支簡單大方的白玉簪,而遙遙則一襲白衫,頭發全部束於頭頂扣一個白玉發冠,白色的發帶垂落在腦後,這發冠是屏兒特意挑選的,跟沈輕虞頭上的白玉簪是一對。

朱府裏的賓客在見到沈天一行人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的,沈輕虞大喜的時候見到的遙遙一襲喜服,看上去顯得有些男子般的妖冶,而今日完全相反,一襲白衫的她,卻又顯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般,恍若謫仙。

不禁感歎,這人怎麼穿什麼都這般奪人眼球。

待新人拜完天地,賓客一一落座,遙遙和輕虞外加沈偉琪沈沁淮則是坐在主桌旁邊一桌上的,靠近主桌,落座前一個小公子不小心被撞了一下,遙遙還順手扶了一把,那小公子倒是沒多少謝意,一旁的小廝連忙不停地道。謝,遙遙回以一笑,小廝頓時紅了臉。

輕虞輕哼一聲,遙遙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鼻子,這不是她的錯。

喜宴也就這般無聊地開始了,其實遙遙根本不想來參加這些,隻不過出於無奈,左顧右盼一番,倒是沒看到穆郡郗那隻花蝴蝶的身影,倫理說她應該比較喜歡這類場麵才對。

轉念一想,興許她現在正躺在哪個小倌懷裏也說不定!

後來大家夥喝得開了,自然有些人便開始亂走動了,新娘被一堆人推著到處敬酒,來到遙遙這桌時還特意在輕虞麵前停留了一會兒。

“沈大少。哦,不對,應該也順著蘭兒喊一聲大哥才對,嗬嗬,真是抱歉,本來你我應該是。”

輕虞站起身臉上噙著一抹淡笑,舉起手中的酒杯冷聲道。

“三弟妹,恭喜你和三弟,祝你們白頭到老。”

然後舉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先飲而盡了,朱令見他不冷不熱的樣子,笑笑也沒再多說什麼,喝了酒便過去敬其他賓客了。

輕虞重新坐下,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遙遙之前聽沈天說起過這件事,所以自然知曉他是因為什麼而不高興,但這位沈大少向來不願意跟她多說話,所以也不好說什麼。

“呀,我的玉佩呢?”

沒過多久,賓客中便響起了這樣一聲喊,所有人停了下來往聲源處看來,朱令和朱府家主朱海走過來詢問道。。

“發生何事了?”

“我的玉佩不見了。”

朱海看了看眼前這位靈巧的小公子,穿著華貴一臉傲氣,再看向身邊一襲錦衣的女子,頓時了然。

“夏老板,想必這位便是令弟吧?”

夏澤淺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而看向夏甄。

“是不是丟在家裏沒戴出來?”

“怎麼可能,方才還在的呢,對了,采兒也知曉。”

邊說著還指了指身邊的小廝采兒,采兒點頭回道。

“是的小姐,少爺確是戴了玉佩的。”

朱海有些為難地笑了笑,這可是喜宴呢,為了一塊玉佩而停下來,其他賓客難免會有所議論,但是眼前這人是齊名三大富商之一的城東夏府夏澤最寶貝的弟弟,且夏澤也在身邊,她自然也不好拂了麵子。

“既然這玉佩是在我朱府丟失的,理應我朱某賠償,這樣吧,朱某平日裏也收藏了一些上好的玉佩,夏小公子可以。”

“喂,你把本公子當什麼啦?再說了,那玉佩可是我娘留給我的,你以為是隨隨便便的就可以代替的麼?”

朱海一時愣住,隻道。夏府小公子靈巧活潑,確不料竟是這般刁蠻任性,而看看夏澤,似乎一點都不以為意。

“既是這樣,來人,還不快幫忙在附近找找有沒有玉佩。”

“少爺,該不會被偷兒給偷了吧?”

小廝采兒輕聲說道。,朱海一聽這話臉色便有些難看了,夏澤輕咳一聲打住自家弟弟即將張開的嘴。

“朱府辦喜事,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怎會做那些事,休得胡言。”

“是,奴多嘴了。”

采兒低頭認錯道。,夏甄有些氣呼呼地瞪了自家姐姐一眼,那麼重要的玉佩丟了,姐姐怎麼還幫著別人說話呢,有些氣憤地撇開頭,無意間看到對麵的遙遙,頓時大聲喊道。

“啊我想起來了,方才入座前就是她撞了我一下!”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遙遙身上。

遙遙嘴角有些無奈地抽了抽,什麼叫她撞了他一下啊?她明明是看他差點摔倒所以扶了他一把好不好?。

還有,這意思該不會是指她偷了他的玉佩吧?。

朱海有些打圓場地笑笑,扯到一個城東夏府已經很讓她頭疼了,不會還要扯上沈府吧?!

“應該沒有此等可能,畢竟這位是輕虞侄兒的妻主。”

“這可不好說啊!”

朱令忽然插了一句,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幸災樂禍,朱海瞪了她一眼她卻像是沒看到般繼續說道。

“誰都知曉這沈府大少夫人在進沈家前可是乞丐出身啊,雖說現在是入了富貴門,可這十幾年的習慣哪裏是說改就能改的啊!”

一時間,賓客都附和道。,輕虞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側過臉看向遙遙。

“你撞了他?”

“方才夏公子差點摔了,扶了一把。”

“哼,你那麼好心扶本公子目的就是玉佩吧?!啊對了,或許根本就是你故意絆了本公子一下也說不定!”

“甄兒。”

“姐姐,她偷了娘留給我的玉佩呢。”

“無憑無據,怎可。”

“好啊,要證據是麼?搜身吧,搜身就知道啦!”

夏甄一臉不罷休的樣子,朱海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解決眼前這事,遙遙無奈道。

“在下不過是好心扶了公子一把,公子卻硬是要說在下偷了你的玉佩,如此說來倒不若讓你摔了得了。”

“你,哼,我看你是心虛怕了吧?!”

“既然公子一口咬定是在下偷了你的玉佩,那便讓人來搜身吧,不過,若是搜不到當如何?”

“哼,如果搜到呢?”

“搜到的話在下任憑處置,但如若搜不到,我可等著夏小公子的道。歉呢!”

“哼,你們還不快動手!”

幾個丫鬟看了看朱海,朱海有些無奈地點點頭,沈輕虞微微握緊了拳頭欲上前,卻被遙遙給拉住了,隻見她一臉平靜地搖了搖頭。

丫鬟在她身上搜了一會,自她懷中摸出一根精致的玉製短笛,還有一塊玉佩,連忙走到朱海麵前。

“夫人,您看這。”

朱海大驚,連忙遞到夏甄麵前。

“夏小公子,你看可是這塊玉佩?”

夏甄還未開口,夏澤便先一步拿起玉佩和短笛觀察了起來,遙遙看了一眼沈輕虞,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這塊玉佩玉製上乘,玲瓏剔透,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不過,卻不是我夏府之物,還有這玉笛嘛,比一般笛子都要短上許多,做工精巧,今日倒是大開眼界了。”

輕虞看向遙遙,臉上有些疑惑,遙遙摸摸鼻子,這玉佩是皇女身份象征,自然不會差,至於這笛子嘛,可是阿修送的。

“哼,她身上難道。沒有其他玉佩了?”

“回夏公子,沒有了。”

“我看,她是藏起來了吧?”

沈輕虞聽後冷笑一聲,而後直接坐了下來,為自己添了一杯酒,美目一掃涼涼道。

“莫非,夏公子搜完我家妻主之後還想搜搜我身上有沒有?!”

朱海擦擦額頭上的汗,將夏澤歸還過來的玉笛和玉佩還給遙遙,眼看這事情似乎要越鬧越大了。

“輕虞侄兒,我想夏公子必定不是這意思,夏公子,今日是小女大喜之日,看在朱某人的麵子上,不如這件事先擱擱如何?”

“憑什麼?我的玉佩還沒找到呢,再說了,都說她是乞丐,那上好的玉佩和玉笛又是從何而來呢?我看,也是偷的吧!”

“我送的不行麼?!就隻許你夏府有寶貝有錢財?”

沈輕虞語氣不善地問道。,夏甄還想說什麼,卻被夏澤給攔下了。

“甄兒,休得胡鬧了,嗬嗬,沈大少,朱夫人,都怪夏某平日裏太慣著舍弟了,才會這般無禮,鬧笑話了,今日到此為止,夏某還有事要處理,先行告辭了,下次再來賠罪。”

“姐姐!”

“回去吧!”

“好說好說,是朱某招呼不周,該賠罪的是朱某才對。”

夏甄一臉不滿加怒氣,但是自家姐姐雖然疼愛自己,可真生起氣來可是不得了的,無奈之下隻好跟著回去了,離開之前還狠狠地瞪了遙遙一眼。

遙遙直覺得無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