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月自認為已經過了那個時候了,那是小時候,他沒有任何力量的時候會想的事情。而想在,他已經不需要再與誰言說了。長大就是有這點好,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承擔所有。不必再哭哭啼啼,那太弱了。明月嗤笑一聲,對於過去的自己很是瞧不起,雖然他現在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般人這個時候不過還在上大學,而他已然曆經滄桑的感覺。
麵前的酒吧老板還在痛心疾首,看來在他的心裏,抱得美人歸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明月看著他,忽然覺得無聊。唐家琴掛斷他的電話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不過……她應該不會無聊吧,像自己這樣無所事事的每天,隻有孤零零的遊蕩,孤魂野鬼似的。她雖然才剛剛回國,但是那麼甜美可愛的她,一定交到了不少的朋友吧。“麻煩。”明月揚頭示意了一下老板,他此刻突然需要酒精。老板的臉上還掛著懊惱的表情,轉身拿出明月需要的那瓶酒。
唯一的一個服務生還在角落裏背著他的英語單詞,這間酒吧雖然距離他生活的地方有些遠,但是薪水和時間都比一般的地方好很多。他需要空閑的時間去學習,為出國做準備。同時也需要打工賺錢,這樣才可以在有機會的時候去看望在國外讀書的女友。好在酒吧老板很隨和,這讓他覺得自己很幸運。而他也無暇去留意這三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記得這位隨和的老板曾經在一個周五,這位漂亮的的女士離去後,望著門口感歎道:“她真的很有氣質對吧。”
那顯然不是問句,不過服務生還是應和的點頭,不過心裏想的卻是自己的女朋友。而那位短發女士也的確很漂亮很有氣質,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人有很多。而他的女朋友,是特別的,隻有一個。
“不考慮轉讓嗎?”明月喝著酒,詢問著酒吧老板。實際上他剛剛就有這個念頭,這間酒吧既然在山腳下,他如果把那間屋子重新翻新之後,大概會常駐在這裏,所以開一間酒吧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酒吧老板聳肩,這一次他隻是目光非常堅定的看著明月,“當然不。”他說道,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而隨即他堅定的目光又換上了另一種顏色,“我還沒有追到那位女士不是嗎?”他笑著說道。
明月聳聳肩,對方是因為什麼而留在這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看來他無法得到這間酒吧了。明月望著麵前的酒杯,裏麵的酒隻少了一半。上衣口袋一直沒有響起來,他想到也許是自己開啟了手機靜音。手臂抬起伸向口袋,上衣袖子也因為這個動作縮短了一截因而露出手腕上的銀色手環,那是唐家琴送給他的唯一一件禮物。因為他說,他不喜歡收到禮物,她便再也沒有送過他,不過偶爾還是會帶東西給他。
手機屏幕被點亮,消息欄是空的,,沒有任何的提示。這一刻恢複了固執,他不死心的又點開通話記錄,裏麵的最後一條顯示的是與唐家琴的通話記錄,狀態是已接。有些失望的按滅了手機,又想起什麼的指尖輕觸屏幕,明月看著唐家琴的頭像,心底終於明亮一下,這才合上手機,放回口袋裏。
那是她的自拍,經典的剪刀手。照片上的她笑的很開心,因為那是她畢業的那天。開心的找他過來慶祝,然後告訴了他,她要回國的消息。因為何東炎,明月心裏清楚的很。
陶佩苒……
明月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何東炎的妻子。這個頭銜已經足夠讓唐家琴憤怒了吧,她總是脾氣很大,可是明月卻討厭不起來。
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他的酒量並不好。微微蹙眉,明月身後的酒吧門口遲遲沒有動靜,折子還沒有進來。
“偶爾還是要給朋友打個電話的。”折子靠在牆上,跟秦歌打趣道。對方接到她電話時候語氣很自然,這讓折子輕鬆了不少,看來這段時間他並沒有遇到麻煩,大概隻是太忙了。或者說,過的不錯?所以才沒有來她這個避難所。
也許也是因為她很少打電話給他,所以秦歌才會驚訝。“我隻有你一個朋友呢。”折子說道,半真半假的開著秦歌玩笑。
秦歌莞爾,並沒有相信折子說的話。但是對於秦歌來說,折子的確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兩個人雖然平時疏於聯係,但是再見麵都不會產生生疏感。
“有時間去看你。”秦歌難得的笑起來,這陣子需要處理的事務實在是太多了,他連煩惱的時間都沒有。而和瑪山德財團的合作,他與何東炎聯係的時候受阻,被對方的管家告知何東炎不在國內的消息。而他得知後,鬼使神差的在第二天給陶佩苒打了一個電話,無法接通。夫妻兩個人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隻是秦歌還是不可避免的失落了起來,索性工作很多,倒是換了一種發泄方式,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全神貫注。
兩個人閑聊著,折子望著天空,逐漸的黑了起來的周圍。掛斷電話,折子猛然想起,很久沒和別人通話這麼久了。與其說她不願意打電話,真實的情況是因為她沒有可以通話的人,久而久之也便習慣了一個人呆著,反正酒吧總是人聲鼎沸。不像是這間酒吧,總是空曠的很。
如果那個人還在的話,應該會很喜歡。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喜歡安靜,而折子與他相反,偏偏喜歡熱鬧的地方。他總是安安靜靜的,一個人看書,就連玩遊戲的時候都是一副很冷靜的狀態。折子常常取笑他像個外星人,而現在,他是真的去了外星吧。
她總是覺得他還活著,生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把她一個人殘忍的丟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