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1要搭車嗎

一隻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放在口袋裏麵,明月獨自一人走到飄著落葉的小路上,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清冷。而明月隻覺得自己越來越冷,仿佛周身快要變成冬季了一樣。秋天已經這麼冷了,冬天恐怕會更加的冷吧。

電話裏麵唐家琴的怒氣一點都沒減,明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想要解釋都不知如何開口。能說是因為她的安全考慮嗎?這種話聽起來就很假。但是明月還是說了,“唐家琴,阿強靠不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在著蕭索路上的緣故,明月的語氣忽然變得輕了起來,“他已經把事情搞砸了,你還要讓他搞砸第二次嗎?”依舊是輕輕的語氣,一點質問的感覺都沒有。他耐心的和唐家琴講著道理,不慌不忙不急躁。

和他外表看起來一樣,總是給人溫潤的感覺。很多人在看到明月的第一眼,總是會說他充滿了書卷氣息,十分紳士君子的人。然而誰都不會想到,他竟然會是一個殺手。就連唐家琴也是一樣,很多時候在與明月對話的時候,他表現出來的模樣,怎麼都感覺不出是個殺手。

“……”唐家琴頓住了,她不得不承認明月的話是對的。那個豬一樣的阿強,在和她彙報的時候唐家琴就想要狠狠給他的臉甩上一巴掌。但是唐家琴忍住了,雖然阿強對她言聽計從,但唐家琴明白,她萬不能太過分,凡事都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阿強找了國外的人,那個人她還不知道是誰,甚至連阿強都再也無法聯係到那個人。他們隻知道那個混混把陶佩苒扔到禁區之後,便無所事事的走開了。然而當阿強再去查看的時候,陶佩苒已經沒了蹤影,消失的一點痕跡都沒有,而過了不久便從那個所謂的禁區走出一個老太太。當阿強對唐家琴說完這一切的時候,唐家琴便明白了,陶佩苒十有八九是被那個老太太救了起來。

“何東炎搜尋陶佩苒的時候,可謂是轟動了整個澳大利亞。倘若他們追查起來,找到了那個混混,你覺得他會不會供出阿強?”明月微微挑眉,好似在問唐家琴。但是他們兩個人的心裏都明白,混混哪裏靠得住,何況阿強估計也沒給他多少錢。而至於阿強會不會招出唐家琴,唐家琴心裏也沒有底。

跟著明月久了,唐家琴深深的知道萬無一失的重要性。哪怕是第一步,或者說正因為是第一步,他們才要更加的謹小慎微。一步錯,不不錯,她絕對不能讓事情出現半點差池。

“那你要我怎麼辦?”唐家琴反問到,阿強這個人的確不能讓他再去處理這麼重要的事情了,他的確少了這方麵的天賦。不過這枚棋子唐家琴也並不打算丟掉,畢竟在國內,阿強是她最可以信任的人了,除了明月之外。

這個時候唐家琴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麼當年選擇了出國,搞得現在回國了之後,像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朋友倒是越發的多了起來,親信卻幾乎沒有,哪裏像國外的日子那般風生水起,任她如何作鬧都有人收拾爛攤子站在她左右。

“家琴……”明月的腳步停住,他已經走到了路口,那個破爛的屋子被他遠遠的落在了身後,早已經看不見了。再往前麵走就是公路,他隻需要一個轉身,就可以離開這裏。“不如放過她吧?”他的語氣依舊輕輕的,在和她商量著的感覺。明月的心裏其實十分的清楚,唐家琴絕對不可能會同意。隻是怪突然日光太晃眼,他單薄的身軀突然得到了一絲溫暖,才會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吧。可是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明月的內心深處還是默默的期盼著,也許她考慮一下也說不定。

“你……”唐家琴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憤怒的聲音剛剛透過話筒傳過去,就在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戛然而止。

門口傳來的鐺鐺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話,唐家琴轉頭看向門口,將電話調了靜音。於此同時響起來的還有唐家琴媽媽餘思的聲音,“琴琴,收拾好了嗎?”她在門外問著。

“馬上就好了媽媽。”唐家琴把手機放在了床上,將門打開探出頭對著餘思笑眯眯的回應道。

“乖,我上車等你。”餘思溫柔的撫摸了下唐家琴的臉頰,繼而下了樓。

唐家琴看著餘思走遠,本來笑眯眯的模樣突然不見,冷著一張臉關上門,“不可能的,”她的眼睛裏麵升騰起殺氣,“讓我放過她?!門都沒有!”唐家琴憤怒的按掉電話,她穿著的小裙子都在隨著她的身體而顫抖。

“那個婊子,倒是很有本事麼。”唐家琴的臉上滿是肅然的殺氣,她的胸脯不斷的起伏著,一副要掙脫開禮服的樣子。她分明說過要陶佩苒死,結果一個兩個做不到也就算了,現在明月竟然還要為陶佩苒求情,這讓唐家琴又一次的憤怒了。明月,這個人,應該是無論如何都會站在她的這一邊的,怎麼現在想要倒戈的心這麼明顯了嗎?唐家琴真的想不通,那個叫陶佩苒的究竟有什麼本事,可以讓這麼多的人為她說話。

想讓她放過她?唐家琴笑了,除非她先死!

拿起床上的手袋,唐家琴把手機憤怒的扔了進去,轉身出了臥室。今天還是要參加宴會,她聽說,上次的那個人也在,不過要參加的是誰的宴會,唐家琴還不知道。她對這些沒什麼大關心,隻是遵照父母親的意思。現在她的心思可不在這些沒用的事情上麵,她隻是想要一門心思的除掉陶佩苒。本來隻是想要陶佩苒離開何東炎的身邊,而事到如今,唐家琴想要除掉陶佩苒的心思一再加重,她已經不需要理由,單純看她不順眼而已!

千萬不可以小看的,就是女人的嫉妒心。沒來由的或者有著莫名其妙的理由,無論是哪一種,都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明月聽著電話那邊被掛斷的聲音,終於垂下手臂。沿著這條公路向下走,山腳處就是一家酒吧,他要不要去喝兩杯呢?明月心裏盤算著,開始將自己放空。他喜歡用這種的方式,讓自己短暫的休息。

“嘿,要搭車嗎?”一輛敞篷汽車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放緩了車速,車上一個帶著墨鏡的短發女人揚頭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