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真好。”知道她這個妹子最發愁的是什麼,竟然主動幫她想主意。
後又想起自家二姐這個年紀的時候,好像也才開始鼓個小包包,她像做賊一般偷偷打量了四周一番:“還來得及麼?”
“來得及,來得及。”劉稻香曾與蘇子燁提過古令舒,側麵了解到他品性不錯,家世也好自己又是個有能耐的,與她妹子門當戶對。
“二姐,當初,那個,你是怎麼養這麼大的,還有,是不是小竹馬們真的會喜歡。”劉春香伸手比劃了個大圈。
劉稻香見了耳根子微微發熱,這話叫她怎麼好意思回答。
偏生蘇惠蘭也跟著湊熱鬧:“姐姐,真的麼?我也想知道怎樣才能長如此大。”
她雖不需要追什麼小竹馬,但她有一個訂了娃娃親的小夫君。
劉稻香見了覺得這兩隻怎麼可以這般可愛呢!
“嗯,法子多著呢,回頭我擬個方子出來,平日裏按著那個方子,每日堅持那般飲食以及......”她說到這兒微微頓了頓,不知該如何開口說要多輕輕按摩正在發育的胸脯,最後道:“我回頭把那法子畫出來,你們每日照著堅持做小半個時辰,心中一邊數著次數即可。”
劉春香對於自家二姐是謎之崇拜!
蘇惠蘭見劉春香那相信的樣兒,自己也跟著盲目的相信了,雖不知道這樣做了究竟有什麼好處,但連劉春香這個親妹子都相信,她這個做小姑子的沒道理不信。
青梅回來時,劉芷蓉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原來你們三個在這裏。”劉芷蓉的笑容十分真實,劉稻香看得出來,這回,她是真的很感激自己。
“她倆在這裏,我便來看看,正準備去尋我娘呢。”劉稻香笑答,而她身邊的青絲早已去搬了把太師椅過來。
就擱在劉稻香的左手邊,劉芷蓉脫下木屐,走到椅前坐下,就著碳盆子暖和身子。
“如今,你是信我了?”
劉稻香也不瞞著劉春香與蘇惠蘭,笑答:“自然是信,隻是有的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罷了,要我說,你先前的那想法極對,就是占著那窩不鬆手。”
橫豎劉芷蓉已生有兩個嫡子:“更何況,我那兩個表兄弟都已長大,表兄更是能當家理事了。”
劉芷蓉道:“正是這個理兒,先前的事,多謝你了,她慣是個愛裝的,處處都顯得她很賢惠,到顯得我這個當家主母太利害了。”
“不利害些,如何管得住那些個下人,豈不要成了一盤散沙,我早早與我那院裏的下人們說過,若想留下,便按我的規矩來當差,若是心有不服,隻管走人便是,我卻是不肯留下的。”
劉稻香的態度很明確,即然是簽了死契的下人,管吃、管住、管穿戴、管生老病死紅白喜事不說,每月還有月錢發放,這條件要換到現代,除了那奴籍之外,比那五險一金還要好,若還要暗藏禍心,那就請另謀高就,她是不肯再要的。
劉芷蓉聽了若有所思,後又歎息道:“我早些年終歸是太過蹉跎了,又得意娘家勢大,夫家疼寵,卻是不肯再費半點心思如這上頭,隻想著把兒女教導好,遵尋舊例把事即可。”
“現在也不晚,左右那人也才剛剛得意,對了,我記得還有個叫雲纖的姨娘,可還好?”劉稻香心中一動,問了這個比較尷尬的問題。
貌似,這個雲纖是被算計與李文軒的。
她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個兒的鼻子,劉芷蓉這樣的人,事後不過想想就能明白,更何況,當初,那雲纖是劉芷蓉的娘塞給劉正信的。
“是個好的,她跟著我夫君時,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劉芷蓉說這話時,也有點不好意思,終歸,在外人眼裏,雲纖可是伺候過自己爹的。
“啊?”劉稻香感到很意外。
“這也沒什麼,或許爹年紀大了,覺得不要害了雲纖姨娘吧。”說到這兒,劉芷蓉又麵露苦笑:“隻是可惜,雲纖隻是個奴才子,又豈鬥得過有我婆婆暗中護著的葉金秀?葉金秀懷了身子時,雲纖後來跟著有了,隻是莫名其妙的掉了。”
“莫名其妙?難不成沒出意外就掉了?”劉稻香秀眉微鎖。
“嗯,她不曾摔倒,也不曾發現有人戴那些麝香之物,查了許久都不曾查出來,看著她也就與我女兒一般年紀,便好言勸說了一番,又把她接到我院子後頭的罩房裏將養著,大抵年前能出來走動了。”
劉芷蓉這般做為不一定是真的心疼雲纖,還有可能是想豎起個耙子與葉金秀鬥,實際上,還是李老夫人與劉芷蓉兩人在暗中相鬥。
劉稻香再次歎息,還好自己聽了爹娘的話,挑了一個家裏滿意的,而錢側妃本就因為打馬吊與劉稻香十分相熟,自然也就少卻了那種“你搶了我兒子,我便要搶回來”又或是“那是我夫君,憑什麼隻聽你這個婆婆的話,老婆大人的話也要聽!”
劉芷蓉並不曾坐多久就有管事媽媽來找,她原本是聽了青梅所言特意過來謝劉稻香的,這會子家裏客人多,自然不可能一直坐這兒閑聊。
她走了之後,劉稻香便把先前葉金秀偶遇她的事說了,劉春香與蘇惠蘭都若有所思。
“雖然你倆年紀不大,太早讓你倆知道這些陰私事很讓我心痛,可是呢,你們將來終歸是要嫁人的,而這些,就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因為讓你倆早早接觸這些事,反叫你們漸漸的失去了這年紀該有的純真。”
要說劉稻香不難受是不可能的,隻是——任何成長都要付出代價。
她寧可現在讓她的妹妹與小姑子失去純真,也不想她們將來嫁人後,在後宅裏如履薄冰,處處受製於人。
劉春香與蘇惠蘭相視一眼,雖然劉稻香隻說了那麼一點點,兩人再結合先前劉芷蓉與劉稻香的對話,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二姐,我們不怨你的。”
現在成長起來,總好過將來在後宅的爭鬥中丟了性命好!
劉稻香欣慰的笑了,回頭透過半開的菱花窗望向外頭,唯獨年複一年飄落的雪花,依舊幹淨如昔。
那日從李府赴宴回來後,老天爺一直很不開心,沒事兒就灑灑銀雪,把整個京城都裹在了一片銀妝中,劉稻香依舊做著自己乖巧的小媳婦兒,偶爾興致所至,洗手煮羹湯親自給蘇子燁送去衙門,弄得他受寵若驚,而他熱情回報的結果,就是劉稻香總會在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
錢側妃也不管她院裏的事兒,晚去請安了,與她吃過中午飯後,或拉了她出門打馬吊,又或是窩在玉梨院的小廚房裏跟劉稻香學做小點心。
青州的點心與錢側妃家鄉的又有不同,總是能做出不同口味的點心又或是菜肴。
劉稻香曾問:“娘,你學這些個幹嘛,想吃了,隻管吱會兒媳一聲就是了。”
錢側妃卻笑得很慈祥:“你還年輕,不懂這個,我呢,以前因為燁兒的親事一直沒著落,也懶得費心思去弄這個討王爺歡心,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卻是由不得我了。”
劉稻香聞言低頭淺笑,錢側妃應是在為她與蘇子燁著想,總歸不會有壞心就是了。
“娘想做給爹吃?”在錢側妃的要求下,劉稻香敬茶後不久,便由父王改口稱爹了。
隻因錢側妃說,叫父王的人太多,而叫爹的人,隻有她和蘇子燁小兩口了。
劉稻香大抵是明白了,為何錢側妃這麼些年能獨得平王的寵愛。
這日,劉稻香與錢側妃正窩在小廚房裏炸一種叫巧果的片片兒,其實,就是現代所說的蝦片兒。
“嚐嚐,到底還是要用你說的菜籽油炸才更酥脆呢!”錢側妃捏了一塊放涼了些的巧果片兒放嘴裏嚐了嚐。
“我也嚐嚐,好歹是我與娘親手做的。”劉稻香正捏起一塊巧果片兒準備吃,青梅這時走了過來。
“主子,剛才院裏的小丫頭過來送信,說是東院的王妃打發人又給主子送了幾匹上好的杭緞。”青梅說這話時,一臉的古怪。
劉稻香愣在那裏微張著嘴。
錢側妃在一旁皺眉道:“媳婦啊,她這個月都是幾次送你東西了?”
劉稻香對於平王妃送的東西,一慣不太放心上,略微算了算,道:“好像有四五回吧,前幾日還叫人送了一套景德鎮上等茶具,再上上回,說是宮裏賞了些南邊運來的柚子,兒媳嚐了一下,個大水多還很清甜,對了,兒媳還給娘送來了幾個呢。”
錢側妃想起是有這麼回事:“你說那玩意兒微涼,吃了不上火,不像桔子,我吃多了便有點咳嗽,當時,我還說這東西難得,你怎不自個兒多留些呢。”
“娘喜歡?兒媳等會兒回去,便寫信給我小舅舅,左右他的商隊哪裏都去得,若去了南邊,便讓他帶些回來,他的商隊不去,與他有交情的商人總歸是會去的。”劉稻香覺得錢側妃若真喜歡,她到可想辦法。
“小香香,請熱烈歡迎本禽獸出場,撒花!”禽獸007總是無孔不入。
劉稻香心中警惕:“我這會兒有事,有啥晚點再說。”
禽獸007的葉片尖兒互相對了對,然後道:“哼,人家隻是想告訴你,錢媽媽想吃的柚子,本禽獸勾勾小手指頭就能弄到。”
劉稻香又豈會不知,笑答:“我不過是弄些給她吃,要不了多少的。”
“那你為何不開幾家新鮮水果店,這樣,你又能多賺老大一筆,老規矩,拿雞或雞蛋換。”禽獸007肯定是個優秀的銷售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