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義腦子活,他與進孝負責的是外頭的事,兩人也是該提為外管事了。”說起來,兩人成親已有兩月,這些事早該分配好的,隻是一個兩人至今是住在平王府,二個,蘇子燁自成親之後,越發忙碌起來。
“回頭我問問她們,不過青絲的爹在我的糧油鋪子當總管,想來,她的親事有可能是家中安排的。”劉稻香不是真正的古人,在婚姻方麵,她還是很尊重自己丫頭們的想法。
“你回頭去問問,進忠以前說過親,隻是新娘子還沒進門,就沒了,後來因為我太過忙,一時耽誤了他的大事。”蘇子燁說到了這兒,劉稻香便知他的安排。
“你且放心,他若娶妻,我自會比照舊例再厚上兩分。”
蘇子燁聞言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以後家中的事,你按自己的意思處理即可。”
劉稻香聞言莞爾一笑:“你就不怕我卷了細軟跑路了?”
蘇子燁曲指勾起她的小下巴,樂道:“記得首要一件,就是把為夫打包好。”
夫妻本為一體,要走便一起走,不是麼?!
劉稻香笑了,她覺得自家夫君的嘴兒真甜,雖不會把心悅之,傾心之類的掛在嘴邊,可他說出來的話,總叫她感覺很幸福。
她與他十指相扣,低頭淺笑,嬌羞地道:“夫君,我有沒有同你說過,我今生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嫁給了你?”
蘇子燁低頭挨近她,粉潤的小嘴微微上揚,顯得這主人的心情極好。
“你不說,我也知!”
說完,低頭含住那勾人的桃花瓣,柔軟而又帶著股子清爽香甜的滋味兒,夜已深,春更濃......
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六月初六這一日。
一大早劉稻香就被蘇子燁給鬧醒了。
“幹嘛,人家還沒睡醒!”她翻了個身,拿光滑的後背對著他。
蘇子燁低頭輕嗅:“娘子的身上真好聞。”
劉稻香聞言,身上的瞌睡蟲頓時跑光,盡管成親有些時候了,可她在麵對這樣的情景時,依然心中羞澀。
扯了扯薄蠶絲被,想要掩去那一抹春意。
偏生背後男人的手又不安分起來。
她一把按住那不老實的手,嬌聲問:“你不用去衙門了?”
蘇子燁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歎道:“真想日日睡到自然醒,從此不必去衙門。”
劉稻香轉過身來,打趣他:“我怎麼聽著,像是在說我是隻狐狸精?”
“我管你是什麼,總之,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你都隻能是我的狐狸精。”
這廝就是如此霸道。
劉稻香的俏臉粉紅,伸手推了他一把:“還不快起來。”
果然不能叫他鬧,這一鬧,她便不能再安眠。
“今兒可是你長尾巴呢,我怎能不鬧醒你。”
劉稻香聞言身子一僵,隨即慌裏慌張的道:“哎呀,都怪你,昨晚非要鬧騰到後半夜,這可如何是好?”
蘇子燁看她那小著急的樣兒,伸出長臂把她攬入懷中。
“你急個什麼勁,左右那些事自有下人去辦,你今日是壽星,隻要負責打扮得漂漂亮亮即可。”
劉稻香突然想起來,瞪圓了眼兒看著他:“你既知我今日是生辰,為何不能請假一日,旁人也就罷了,先前還說得那般好,如今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說自己還得去衙門,我生辰,你怎就不能陪我一日,我又豈是在意熱鬧的人。”
她隻在意她愛的人能陪在自己身邊。
蘇子燁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答:“為夫如今上有老......”接著,劉稻香感覺小腹處一熱,一隻大手覆了上來,又聽他調笑道:“說不定下有小了,自然要好生努力,好掙得銀子養家糊口,怎能叫娘子少了花戴呢?”
“貧嘴!”劉稻香心中湧上來的小怨氣,終歸是被他拍散了。
隨即,蘇子燁給她穿好肚兜兒,又係好了裏衣,兩人收拾得正正經經了,這才叫了青梅等人打了水進來,伺候了兩人洗漱後。
蘇子燁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支累絲金鳳鑲紅寶石金步搖,輕輕地簪在了她高聳如雲的發髻上。
“娘子,讓為夫來描眉畫黛。”
劉稻香粉臉又一紅,青梅等人早已笑著躲去了外間。
她瞪了他一眼,笑罵道:“你這般說,叫我還怎地好意思見人?”
蘇子燁一挑眉,道:“正合我意,娘子隻需時時刻刻瞧著我,念著我就好。”
旁的人都不重要。
劉稻香心裏的那些小氣兒,到底被他哄得煙消雲散了。
蘇子燁當差後越發忙碌了,為劉稻香描好眉後,他收拾收拾準備出門,臨出門前把劉稻香一把摟在懷裏,緊緊地抱著,像個沒吃飽糖的小屁孩,撒嬌道:“娘子,要不為夫今兒打發人去衙門說一聲,請一日假?”
果真,他是舍不得離開自己的,劉稻香心裏像灌了一大壇子蜜,他真要如此時,她卻是不願意了。
“去吧,去吧,隻是要記得早些回來,晚宴可不能少了你這男主人。”
最終,在劉稻香的催促下,蘇子燁一步三回頭的去衙門當差了。
這事兒,沒少被青梅等人取笑,她先去玉梨院給錢側妃請了安,又與錢側妃說了一下晚宴的事,吃過午飯後,劉稻香又小歇了一會兒。
起來後,劉稻香正在屋裏妝扮自個兒的時候,有小丫頭在外頭喊:“主子,夫人、三姑娘還有兩位少爺來了。”
她驚喜的放下手中的金步搖,回頭朝外頭歡快地應道:“快些請了進來,春暖,快去外頭給我娘泡茶上點心去。”
春暖應聲,忙去外頭招待張桂花。
劉稻香收拾好後,這才出了內間。
“娘,你怎地如此早就來了。”
張桂花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大紅金絲鏤空牡丹羅衫,越發襯得劉稻香麵若桃花,膚若凝脂,眼角含笑,嘴角帶春,可想而之,她在夫家是過得不錯的。
見劉稻香精神頭不錯,她心中越發放心了,笑道:“你弟弟妹妹們催得緊,非要早早過來不可。”
劉稻香回頭看了挨著張桂花坐的三人,笑道:“青梅,快些取了三人愛吃的零嘴來。”
隨後又考了考兩個弟弟的學問,再笑著對劉春香道:“上回你來我這裏小住,不是嚷嚷著要吃蓮蓬麼?隻是如今荷花才開,你怕是還要等上一些時日。”
“哈,我就知道二姐最疼我了。”
春嬌在一旁笑道:“主子可不就最疼三姑娘、四少爺、五少爺,前兒,宮裏賞下來一些好羅帛,主子就說要給三位各裁幾身好衣裳。”
劉稻香回頭對張桂花笑道:“可惜沒有適合娘的料子。”
“既是宮中賞的,必然是想到你年紀也不大。”張桂花倒是可以理解。
劉稻香又問了家中可還好,左右不過是劉老夫人又丟了些貴重的古董,尋不到人撒氣的劉老夫人,時常拿郭媽媽出氣。
“娘,家中的銀子可還夠使?”
張桂花又道:“傻孩子,你才成親隻有娘家貼補你的,哪有你貼補娘家的,再說了,總個府裏的產業都差不多交到了我與你爹爹手上,京城裏有幾處好鋪子月月得利,而莊子裏也有每年也有兩次收益,我與爹商量過了,給你姐補三個院子做收益,再慢慢的給你弟弟妹妹們攢上些。”
劉稻香聞言心裏大概有了底,笑道:“娘,你可不能因為我出嫁了,就不認我這個閨女了,若是手頭湊緊,大可叫人來尋我,便是貼補家中,也是用的我自己的嫁妝,與旁人無關。”
“有你給這三個準備的上好木頭,就省卻了家中大把銀子,娘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張桂花還覺得虧欠了自己二閨女呢。
隻是劉稻香本身是個會撈銀子的,又加之手頭的產業雖不多,可樣樣都是大頭,一年也能賺不少銀子。
“對了,娘,過幾日,咱們去看看大姐姐吧,上回咱們在外頭吃飯時,瞧她已顯懷了,不知我那小外甥又長大了多少。”劉稻香對於蘇子燁不管自己見娘家人的事,還是很高興的。
張桂花笑道:“虧得當初我沒有反悔,到底還是狠心同意把你嫁入平王府,如今看來,當日的決定真是太對了。”
張桂花為劉稻香正了正金步搖,接過身後織錦遞過來的小匣子,笑道:“娘知道你最喜戴鐲子,特意尋了一對水頭極好的羊脂玉鐲子,你瞧瞧可還喜歡?”
“娘,你怎地準備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嘴上抱怨,但卻很歡快的接過來,一點都沒有拒絕的意思。
自家娘老子給的東西,她接得心安理得。
“二姐,還不是因為你頭回在外頭過生辰,娘舍不得,又怕那些人看輕了你,便特意尋了這對鐲子。”劉春香說到這兒也叫之初把自己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是一支蝶趕花珍珠、白玉鏤空繁紋金彎月簪。
“這簪子很得我心思。”劉稻香一下子就喜歡了。
“這是大姐派人送來的,托我一並給你,讓我轉告你,如今她身子越發重了,不能來給二姐送禮呢,我估摸著,大姐夫又要成她的出氣筒了。”劉春香覺得,天底下最不講理的人,大抵就是這些大肚婆了,無端端的就能撒起小性子,鬧個脾氣啥的。
“哈,那個咱們管不著。”劉稻香打開匣子一瞧,是支珍珠圓珠金步搖。
而劉智浩與劉智瑜則是各送了一本自己手抄的祈福經書。
一家子正說笑著,青梅繞過屏風從外頭進來了。
“主子,側妃打發人來催了,問主子可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