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幹啥一次兌這麼多?”
劉稻香才不告訴它,銀子要放進自己的荷包裏了才算銀子。
“你不是說還要過兩三天才讓吳姑姑叫金管事帶人來拉這些東西嗎?”
劉稻香拍拍小手,滿意的看著倉庫裏的東西,笑答:“那也要有緩衝的時間才行,可不能留下咱們的蛛絲馬跡,你在門外能弄些馬車輪、人腳印麼。”
“這有何難,打發那個清潔機器人去就行了,反正它能基本變型,有輪子,有腳,蓋上就是了。”
好在這個年代是沒有監控的,不然,劉稻香還真不敢這麼玩。
弄好這些東西,眼看著就要天亮了,禽獸007收回機器人,又喊了劉稻香原路返回。
劉稻香仰頭叉腰看向那離地一米高的門坎,最後隻得擼起衣袖爬到米袋子,然後借著這米袋子終於能平穩的跨門而入。
她臉色發青的看向那處木門,又低頭看了看隱隱作痛的胸前,回頭恨恨地對禽獸007說:“你,快點給我改過來,下回,我要平穩的走到倉庫那邊。”
說完,她的秀眉苦巴巴的皺一塊,忒麼痛死她了!
六日後,劉稻香的三間鋪子在這熱鬧的京城裏,正式開門營業了。
開業那天,不過是在門口放了幾掛鞭炮,通告了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今兒,這附近,又有一家糧油鋪子開門營業了。
平王府,金柯殿南書房中。
蘇子燁聽了進忠的回稟,笑道:“總算是開業了,也不知她為此事清減了多少。”
進忠忙答:“奴才問過送信的人,說是姑娘抽條了,長得快,清減了些也無大礙。”
“又長高了?”蘇子燁不由微微翹起嘴角,小丫頭身段高挑,穿上大周特有的服飾,越發婀娜多姿,隻想把她早些娶進家來,來個金屋藏嬌。
進忠知道劉稻香在他心中的位置,小心地問:“是呢,主子,可要奴才到處去宣揚宣揚?”
“嗯,我回頭會跟我娘打個招呼。”蘇子燁想,有他娘替她宣揚,想必她月底盤帳時,會樂得見牙不見眼。
“可知她那鋪子裏頭都賣些什麼?”
“有普通的粳米,也有上好碧糯,血糯,粉糯,還有各類上好的粳米,豆類等物,油的種類也不少。”進忠早把劉稻香鋪子裏賣的東西都打聽清楚了。
蘇子燁放下手中的筆,低頭看著手中的紙,半晌後才道:“都是些好東西,聽說她是打南邊叫人運來的,小姑娘家掙點胭脂水粉錢挺不容易點,叫那些不長眼的給爺睜大了眼瞧清楚,但凡誰敢動她一根頭發絲兒,大可不必見到明兒的太陽。”
“是,奴才這就去。”進忠心中明白,他家主子說這樣的話,那劉家二姑娘便是他的逆鱗了,觸他逆鱗者,不死則傷。
“還有,放話出去,她已與我定親。”蘇子燁說這話時,連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進忠大吃一驚,忙又歡喜地道:“恭喜主子,不知是幾時的事,奴才怎的一點都沒聽到風聲?”
蘇子燁冷笑。“已有月餘!”上回他帶進孝去了趟劉府,外頭的人都在猜劉都指揮使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兒呢!
進忠略微動動腦子,就猜到了蘇子燁隱下的這些話。
“是,奴才這就去辦。”
進忠得了這喜事,匆匆離去,他得把這好消息遞去給側妃娘娘知道,好叫她多多歡喜。
都快把眼兒都盼穿了,終於聽到自家主子想成親的話了。
不管錢側妃是如何歡喜,劉稻香再次收到了自家小舅舅的來信,說的是自己需要買的千餘畝良田已辦妥,同樣在青州城的城西,不過是在一個縣裏,離青州城不過半日車程,同時,他打發人上京把兩份地契都給送來了,一份是劉稻香自己的,一份是劉三貴夫婦的,也有千餘畝良田,後一份是買在府城,為的就是方便到時把糧食運去喂豬。
她正看著信,劉春香風風火火的從外頭跑進來,邊跑邊喊:“二姐,二姐,我聽說你給養爺一家子買良田了,怎地不叫上我?”
劉稻香伸出食指輕輕擊打腦門,後又溫和地笑道:“你不是沒拿定主意麼?”
“我這回下定決心了,我盤算過了,原本手頭有一萬,後來隨了二姐做那皮毛生意,又賺了一萬,還有爺爺給的四千兩,我拿來做私房了,手頭也不缺錢,再說,也不知今年可有機會再去塞外避暑,到不如先拿一萬出來買些良田也使得,原是打算買個二進小院的,後又想,我手頭已有兩個,就這點銀子也不夠啊,不如買些良田也使得。”
劉春香如今年歲越長,也漸漸懂得一些營生之道。
“你如此說,我便依了你,回頭我幫你打聽一下,說不定能得些好處。”
劉稻香應下她的事,也是為她的以後打算。
晚飯後,約莫等了三盞茶的功夫,她去了劉正信的南書房,劉正信剛從外頭回來,聽下人來稟,說他的二孫女求見,忙叫人請她進來說話。
劉正信的書房,簡拙古樸,頗有種大開大破的味道,書房北麵擺放的兩個太師椅處,於牆上掛了一副青鬆圖,書案一側是書櫃,上頭放了些兵書,又或是一些小件的武器,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掛在書案後,那把陳年長劍,劉稻香聽他說過,這把劍是當朝一位大師所鑄,是那個老皇帝年輕時賞給他的,這劍叫鳴泉劍。
“這麼晚了怎地來我這兒了,可是有何事?”劉正信正在翻閱卷宗。
劉稻香笑道:“可有打擾到爺爺?”
劉正信放下手裏的東西,笑道:“無妨,你隻管道來。”
即然已回到家中,便是有再重要的事,也得先聽聽自家孫女有何事相求。
劉稻香想了想,給劉正信沏了杯熱茶,笑說:“爺爺,請吃茶,孫女兒自是有事想請爺爺幫忙。”
“你即然能來這裏,想必心中早就思量過,定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
“是呢,果真薑還是老的辣。”劉稻香小小的捧了自家爺爺一把,又道:“今兒白日裏,三妹妹去了我那兒一趟,說是想買一處莊子。”
她看了劉正信一眼,又解釋道:“她原本手頭有些閑錢,再加上上回做皮毛生意賺了些,還有爺爺給的那筆私房錢,攏起來到也有萬來兩,她琢磨著想買個小莊子,也好年年有些收益。”
劉正信撫了撫胡須,笑問:“這是你的主意吧!”
“孫女哪裏瞞得過爺爺,孫女細思過,三妹妹年方八歲,在過幾年便可定親,孫女兒聽說京裏最近有不少莊子放出來,想求爺爺幫幫忙,爺爺不必擔心三妹妹還不起,莫說她手頭本就有五個小院在放租,即便是得了田地,年年也是有不少收益的。”
劉稻香想了想,又道:“三妹妹不喜鑽營生意經,到喜歡拳腳功夫,很早之前,就想自己開個武館,孫女兒就想,這開武館怕是要費不少銀錢,就盤算著先給她把路鋪平些。”
她這樣說很得劉正信的歡心,隻聽他笑道:“你爹娘把你們教養得很好,兄弟姊妹自當多念念手足情,相互幫襯著才是。”
劉稻香哪裏不知他的意思,劉芷蓉就算犯了再多的錯,可她依然無法改變她嫡出的身份,依然無法改變她是劉正信親閨女的事實。
“爺爺隻管放心,爹不是那種人呢,八位姑姑處,他以後長本事了,自然會多多看顧。”
劉正信很滿意她的答複。
“真是沒想到啊,你們幾個竟會如此會鑽營,好,好,好,回頭我給曼菲那孩子弄處大點的田莊,少說,也得有千餘畝,你要不要,回頭爺幫你弄一處?”
劉稻香連忙搖頭,道:“不瞞爺爺,早先孫女又得了一個城西的鋪子,還有一處大牧場,如今,孫女債台高築,欠國庫二十八萬兩白銀呢,哪裏還敢再多添莊子。”
她到不是真沒錢,就這三處糧油鋪子一年也能賺不少,更何況還是無本生意,隻不過,這錢她是用來洗白的,暫時不適合拿出來添置莊子。
劉正信並不曾追問她那些東西是找誰買的,他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隻有誰會這麼幫她。
劉稻香又提起另一事:“爺爺,還有一事,孫女我買的那個牧場有點大,想請爺爺幫忙推薦一些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兵。”
劉正信猛地抬起頭,眼裏精光一閃而過,問:“要多少?你的牧場大不大,我記得城北不遠處有一個很大的牧場,那牧場以前是屬於二皇子名下的。”
劉稻香驚訝的合不攏嘴,她還真不知這個,還以為是哪個犯官的。
劉正信拿羨慕的小眼神瞅著自己的二孫女:“天子腳下的地兒,都是賞給皇室宗親的,你能弄到這個牧場,是你的運氣。”
“孫女還真不知原先的主子是誰。”她又道:“孫女身邊的羅姑姑與那牧場留下的人打量過,她說怕是要三四百號人,孫女兒想著過些日子在牧場邊再買荒地蓋些房子,好叫那些傷兵能安頓好自己的家人,左右荒地很多,也能開墾些出來種種瓜果疏菜。”
“那些人一輩子都是軍籍,入不了奴籍的。”劉正信怕她不懂這些個,連忙提醒她。
劉稻香笑道:“孫女不過是拿這牧場當嫁妝,做的是正經營生,這些人一年給他們三兩白銀,另外再管這些人的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