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言蹲在角落裏已經打了兩次盹了,可來保釋她的人還是沒有來,更可惡的是,連個電話也不回她,她這是明顯的被嫌棄了。
哎,虎落平陽被狗欺,今天受到的奇恥大辱,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溫逸塵,你給姑奶奶等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實在是無聊加困,再加上“傷心欲絕”,她認命了,所以,她破罐子破摔地縮了縮脖子,準備接著打第三次盹。
不就是蹲半個月的監獄嘛,小女人能蹬能打盹,有什麼大不了的,隻是……看來是不能接機了,隻能等筱筱下飛機後打電話給她,將自己的慘狀添油加醋,要多淒慘有多淒慘地告訴她,她不能去接機了。
要不然,她非要被那個粗魯,浮淺,不過,關鍵時刻還挺講義氣的家夥給剁了,燉湯喝。
“喂,保釋你的人到底要來不?我們忙著下班呢!”眼看要十點了,可她的人還沒到,所以,小李警察惡狠狠地對夏默言說著。
最後,還不忘報複地在她腳上踢了一下。
蹲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夏默言十分委屈地抬頭看著小李憤怒的樣子,又好笑又好氣,這個小夥子真是幼稚,這不明顯地報複她嘛。
“警察同誌,能不能再等一會兒?”她還是沒放棄,因為她相信那個李秘書不會這麼絕情的,他一定是有事給耽擱了。
對,就是這樣的,嗯,肯定是這樣的,沒錯,絕對是這樣的。
“媽淡,溫逸塵,我不會放過你。”心裏建設做到最後,夏默言連自己也說服不了,所以,她忍不住,破口大罵。
才剛剛走到警察門口的溫逸塵走著也躺槍了,被夏默言罵得那個慘,所以,現在,他後悔知道她進局子了,就來撈她的想法以及行為。
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虧他剛剛還擔心她一個女人勢單力薄的,會受什麼委屈,他現在狠狠地罵了一下自己的不淡定,多管閑事。
聽她毫無形象,似乎很憤怒地大罵,小李警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外麵突然進來的人給阻止了。
“夏秘書。”站在總裁身邊的李秘書,聽到夏秘書的那句破口大罵,心裏直冒冷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正努力壓抑怒氣的總裁,趁總裁還沒有徹底惱怒,發飆的時候,他趕緊開口叫她。
他知道,總裁生氣了!
“啊?李秘書,你終於來了,嗚嗚,嗚嗚。”聽到有人叫她,夏默言回頭看到熟悉的身影,那是個激動人心啊,終於有人來撈她了,嗚嗚,感動。
那活脫脫被遺棄的流浪狗模樣,還真是讓人有幾分的心疼,不過,那也隻是裝給不知道她有幾根花花腸子的人看的,目的是博取同情,當初第一次見麵,他就著了她道。
“嗯,夏秘書,總裁來了。”李秘書現在已經完全不敢去看總裁的臉了,跟包公的一樣黑,他相信,總裁已經徹底地恨上他了。
哎,劉思沅那兄弟說的對,夏秘書這個人太陰了,不會明明白白地報複你,她隻是不論何時何地地找機會坑你,借刀殺人啊!
“溫總?”準備抬腿走人的張隊聽到李秘書那有些熟悉的聲音,不確定地回頭,這一看不得了,溫總裁居然來警局了,所以,他抬腿上前,臉上出現僵硬的笑容,友好地打招呼,“溫總您好。”
“嗯。”總裁用鼻孔出氣,一個淡淡的“嗯”字,表示他打過招呼了。
“溫總,您來了就好了,夏秘書可以走了。”張隊長聽溫逸塵身邊的首席秘書李蕭叫那個女人為夏秘書,可見,那個女人的來路不簡單,是溫逸塵身邊的人。
而且,看李秘書看夏默言的眼神有幾分害怕和惹不起但能躲的表情,以及溫總在聽到那個女人第一時間叫的是李秘書時,溫總臉徹底黑了,他更加斷定,這個女人對溫逸塵來說,絕對不一樣。
“不急。”夏默言和溫逸塵在不同方向發出同樣的聲響。
“啊?”這次是兩個李的異口同聲,一個李秘書,一個小警察蜀黍。
“哼,李秘書,你不用管我,我可以再蹲兩個小時,反正我就是一個沒人管,又勢單力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嚶嚶。”首先開口的是夏默言,而溫逸塵隻是看了她一眼,眼裏是平靜的冰冷。
夏默言的心,不可遏製地疼了一下,所以,七分真地抽泣了一下。
李秘書聽著夏默言明顯酸溜溜,但更多的是抱怨的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夏秘書是在埋怨他來遲了,害她在角落裏蹲了三個小時,所以,她在總裁麵前坑他,夏秘書,我冤枉啊,是總裁一直不肯來。
她那句看似對他抱怨,實則是夏秘書對總裁不理她的行為的控訴,埋怨總裁丟下她不管,他的行為傷了她的心,這一切說明,她依賴總裁。
他又忍不住地悄悄看了一下旁邊,一臉麵無表情地看著夏秘書的總裁,他以在總裁身邊多年,自認對他還算了解的人格來擔保,那個悶騷的總裁心裏此時一定樂開花了。
“李秘書,這裏交給你。”高冷的總裁心裏甜滋滋的,但善於偽裝自己表情的他隻是淡淡地交代身邊的李秘書,然後,轉過頭,看著站在他後麵的張隊,還算客氣地說道,“張隊,我要見你們局長。”
“這……”溫逸塵突然的要求讓張隊楞了片刻,然後,臉上出現兩分的為難,局長早就下班了,他要怎樣聯係局長,這都快大半夜了,局長會不會怪他打擾他的私生活了。
“無妨,你隻管打電話說我要求見他就是了。”知道張隊為難,溫逸塵也不難為他,直接淡淡說到。
“是,溫總,你稍等。”有了他這句話,張隊就放心了,話完後就掏出手機,沒有任何壓力地撥通了局長的電話,反正就算最後局長發飆,也有人頂著,他怕啥。
“局長,溫總求見您。”電話一接通後,張隊明智地不給電話那頭局長要發火的機會,立馬搬出大神。
人家溫總說要求見局長,那是客氣話,試問,你看過哪個要求見別人的人,要求那個被求見的人來見求見者的,這總裁很囂張啊!
“嗯,你請溫總稍等我一下。”局長聽說溫逸塵要見他,他哪能拒絕,顧不得其他,連忙從床上翻身下床,也不顧身後那個妖豔的女人衣衫不整,一臉的不滿,一邊穿衣一邊交代,“你要好好地招待溫總,萬萬不可怠慢,知道嗎?”
那尊大神,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溫逸塵的手段啊!三年前,那個後台工作人員全家無故消失的事兒,全都溫總的手筆呀!
而他明明知道其中的奧妙卻也不敢說出來呀!誰叫那個男人手裏捏著他許多把柄呢,他也沒辦法。
“是,局長。”
請神容易送神難,張隊局子裏幹了這麼多年,他豈會不知這裏麵的文章,局長被麵前這個看著不瘟不火的男人捏得死死的。
“溫總,局長交代我帶溫總去他的辦公室休息。”
“嗯,走吧!”溫逸塵說完話後不管身後的人,徑直抬腿朝局長辦公室走去,沒有作為來訪者的客氣,有的是如自家庭院的自信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