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在20層,毫無疑問,剛才一番“糾纏”,她又遲到了。
夏默言看著手裏已經冷了的咖啡,歎氣,哎,那個老總裁又要出幺蛾子了。
“夏秘書,總裁叫你。”一進入工作狀態,李蕭就很認真,公式化的口吻通知她。
完全沒有看出兩人剛剛在樓下撕逼了一番的樣子,很是平靜。
“好的,謝謝李秘書。”夏默言的神態也沒有記仇的樣子,好像根本沒這回事,禮貌疏離。
從辦公桌上拿起記事本立馬朝總裁辦公室門走去,當然,她沒忘記拿桌子上已經徹底冷了的咖啡,抬手敲門,“叩叩叩。”
“進來。”裏麵響起溫逸塵低沉的聲音。
“總裁。”這次才算是夏默言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天上班,她沒有嬉鬧,很是認真。
“夏秘書,我記得昨天似乎提醒你……”
“我知道,總裁提醒我如果今天上班遲到,我就不用來了。”夏默言還沒等溫逸塵說完,就接了他的話,說不出的體貼入微。
讓總裁費神員工的事,這是罪過。
“很好,既然明白了那知道該如何做了?”溫逸塵看著她一臉明白的樣子,很想笑,饒有興致地挑眉問。
收拾東西滾蛋!
不知怎麼的,他一遇到夏默言,總是忍不住化身話嘮。
“知道,知道。”她連忙搗鼓著頭,很是上道地回答。
很好,是個明白的姑娘,可還沒等溫逸塵誇讚出口,她接下來的舉動讓他苦笑不得。
“總裁,我已經買好咖啡了。”她趕緊將手裏的咖啡恭敬地放在辦公桌上,一副“我就懂你,你不用太感謝我”的樣子。
“夏默言!!!”溫逸塵這次是真的不想再忍了,他覺得如果夏默言真的成為他的秘書的話,他要折壽很多年。
感情他除了會叫她買咖啡,就不會其他的了,他有這麼無聊嗎?
你有!夏默言很想回答他,不過,她不敢。
“……”辦公室外的李蕭聽著總裁的那一句河東獅吼,小心肝受不住的顫了顫,一副同情的樣子。
哎,可憐的孩子,總裁一大早地就被氣到跳腳,真是可憐。
“總裁,我知道錯了,要不,你打我吧!”她哭喪著臉,祈求總裁大人看在她是女生的份上,輕一點。
“我從來不打女人。”
“總裁,沒事,你就當我不是人。”夏默言眼急口快的,說出話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鬼,連忙補救,“不對,總裁,你就當我不是女人。”
我的乖乖,和總裁玩文字遊戲,真他媽找虐。
“嗬嗬!”溫逸塵笑了,笑得陽光明媚,他從椅子上優雅地站起來,繞過辦公桌,慢慢來到夏默言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得意味不明。
“總裁,你說吧!除了買咖啡,你要怎麼罰我?”撇了一眼咖啡,她很慫地認罪。
她不會承認,她是被大總裁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發麻,妥協。
還有,他的氣場好大,壓得她喘不過氣。
“真的都可以?”他嘴角掛著笑意,很好說話的樣子,夏默言連忙點頭,隻是頭點到一半,被卡住了,他補充的話讓她想要打死他,“肉償。”
“肉,肉,肉償?”她不確定地結結巴巴問。
“嗯。”難得看到她跳腳,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他就想逗逗她,“怎麼,不願意?”
哼,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更不能沒有尊嚴的活著,所以,夏默言她豁出去了,不就是——肉償嘛,簡單,她豪爽無比答應,“成交!”
“……”溫逸塵承認,他敗給她了,真是個不知廉恥的人。
沒有了再繼續戲弄她的心情,索然無味地回到椅子上,溫逸塵用冰冷的眼神看她,不是悲哀,不是鄙視,就單純的看不出情緒。
“總,總裁,你沒事吧?”看他突然變臉,夏默言有些找不到北,試探性地開口,她都答應了肉償,他還不高興?
哎,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啊!
“收拾一下。”好半天,他才說話。
“去哪裏?”
“酒店。”
“幹,幹什麼?”媽呀,好好的幹嘛要去酒店,不會真要肉償吧?
不要啊,老天,她是開玩笑的。
“開、房。”盯著她,一字一頓說。
“……”要這麼直接嗎?
“那個,總裁,我覺得吧,我這姿色還是不去了吧!”她又開始發揮她胡扯的本領了,蒙混過關。
“大不了我委屈點,蒙著眼睛,或者是關燈。”他用審視的眼光打量她,長相不行,身材不行,除了皮膚細膩,白皙外,其他的沒什麼優點,看上去整個人清湯掛麵的,讓人提不起性趣。
還有,她鼻梁架著一副眼鏡,那鏡框大得可以,都遮去她三分之二的臉了,這更為她的一無是處起到了奠定作用。
“總裁,你高高在上的,不用委屈。”一聽總裁這話,還有商量的餘地,她趕緊收刮她所有學過的讚揚男子的詞,“總裁,你芝蘭玉樹,玉樹臨風,溫柔如玉,英俊瀟灑,關鍵還風流成性……”
“行了。”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再說下去他還要不要做人,還風流成性呢,突兀來了一句“我聽酒店的人說1808房間住進一個哈弗畢業的研究生,我們去看看。”
啥?
“總裁,哪個酒店?”不會這麼巧吧!她的直覺那個研究生就是她。
不行,她要鎮定,溫逸塵說不定是詐她的,這個世界哈弗的研究生多了去了,這會兒她不能自亂陣腳。
“希、爾、頓。”他一字一句,說得極慢,咬字清楚。
他的回答頓時讓她像個泄氣的皮球,軟綿綿的。
我靠,人家早有準備。
她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隨便找個酒店就找到仇人家的,這運氣,都可以去買彩票了。
“總裁,那你有調查好她是學什麼專業的?”夏默言是那種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
“和你一樣,秘書專業。”
“嗬嗬,總裁,你真用心。”她扯著臉皮,強迫自己笑出來,“總裁,那我們去做什麼?”其實她想說,總裁,你這樣調查你的客人真的好嗎?
“去把她挖過來,和你強強聯手。”
“這感情好。”她尷尬地摸摸鼻子,悻悻道。
其實她已經很強了,不需要幫手了。
她知道他懷疑她,他相信她知曉他查她,大家心知肚明,可誰也沒有捅破這一層透明的紙,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相互打著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