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夏默言就成功地拍了一次老領導的馬屁,那感覺真的不要太爽了。
溫逸塵比她整整大了2歲,都快要奔三的年紀了,叫他老領導,夏默言覺得她這是尊重他。
雖然她也好不到哪裏去,都26的人了,不過,她勝在心裏年齡小,便覺得她自己比溫逸塵年輕。
年紀是個硬傷,所以她就不要在人家傷口上狠狠地撒砒霜了,應該尊老愛幼。
不過話說回來,溫逸塵不再理會她,一臉認真處理文件的樣子還是很迷人的。
眼眸深沉,表情認真,一絲不苟,高貴冷豔,優雅大氣……額,原諒她讀書少,暫且隻能想到這些讚美之詞。
辦公室裏隻剩下鋼筆在紙上留下的沙沙沙的聲音,要在平時,最恨讀書寫字的夏默言覺得那聲音真的猶如魔音,催命。
可這會兒,聽到這沙沙聲音,夏默言覺得那是天籟之音,雖然她沒有聽過天籟之音。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處理事了,就說明他已經忘了她沒有他的召令,私闖他的辦公室的事,這是大罪。
夏默言此時無比的崇拜自己的機智,如果不是那一通的胡扯和拍馬屁,她不可能如此輕鬆地混過這一關。
啦啦啦,她在心裏為自己撒花,慶祝她第一天上班就大難不死,最主要的是和溫逸塵的初次交鋒,她勝利。
可是,她忘了世間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樂極生悲。
“第一天上班遲到,扣三個月的工資,還有加一個月的班,每晚最早十點下班。”
果然,溫逸塵頭也不抬說出來的話驗證了這句良言,哎,古人誠不欺我啊!
不用抬頭看,他就知道她現在是什麼表情。
哼,他不說話,她千萬不要以為他會輕易放過她,讓這事就這麼了了。
她難道不知道,男人某方便的能力是不能小瞧和質疑的嗎?竟敢說他弱,這怎麼能輕易放過?就連腹議也不行。
還有,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小妮子知道,他到底弱不弱!
“總裁……”夏默言的臉色,就好像吃了一隻蒼蠅那麼難看,她出言,試圖挽救,看能不能從輕發落。
“再多說一句,扣半年的工資。”想都別想,他打斷了她天真的想法。
“是,總裁。”好漢不吃眼前虧,哎,誰叫她硬闖總裁辦公室呢,認栽吧!
如果夏默言此時知道她和溫逸塵思想根本不在同一頻道上,溫逸塵竟然不是因為她想的那個原因罰她,她悲哀。
不過,後來知道他罰她的理由後,她氣得吐了半升的老血。
直歎和溫逸塵過招,她那時還是太嫩了。
他沒有吩咐任務,夏默言是不敢輕易離開的,這個男人的胸懷,她剛剛真真領教了,所以,沒辦法的她,隻能繼續杵在他的辦公桌前,充當臨時“保鏢”了。
“嗯?”半天不見有人開門出去的聲音,溫逸塵一抬頭才發現那個女人還沒出去,蹙眉問道:“還有事?”這懲罰沒得商量。
“總裁,沒,沒事……”她對上他那冰冷的眼神,幹笑兩聲,然後悻悻道,“總裁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吩咐我。”
沒交代她幹什麼,那表示他沒有任務親自下達給她咯,她落得自在。大不了出去後再問首席秘書李瀟,秘書的日常任務是什麼,以她和他的“生死情誼”,她想他一定不會為難她吧!
夏默言內牛滿麵,果然患難見真情啊!
“嗯。”他冷冷的應了一聲後,就不理她,埋頭繼續。
不再多看他一眼,夏默言乖巧地出去了,可在即將關門的時候,溫逸塵發話了,“去給我買杯咖啡。”
被她這麼一頓胡攪蠻纏,他差點忘了每天必喝的咖啡。
“好的,請稍等。”夏默言甜甜地應下,一杯咖啡,這差事好辦,卻忽略了最重要的動詞是“買”,而不是“端”或是“倒”。
這小丫頭,還真是……溫逸塵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等她出來後,她的“好兄弟”趕緊來慰問她,看看總裁有沒有為難她。
她高興地說了一句總裁沒有為難她,隻是讓她買一杯咖啡。
聽到她輕鬆地說總裁隻要她買一杯咖啡,李瀟頓時用同情的眼光看她,可憐的孩子,終究因為他,受牽連了。
“怎麼了?”他有必要像死了娘那般悲傷地看她嗎?
“總裁要的咖啡在城東,我們這裏是城西。”從辦公桌抽屜裏拿出一個本子,遞給她,繼續,“牌子是藍山,不加糖。”
他隻能幫她到這裏了,至於其他的,他不敢再多說什麼。
例如,這是總裁用來懲罰別人的手段,他以前經常被買咖啡。
“知道了。”看他那副想起以往慘痛經曆的悲戚,夏默言再蠢也知道這是個難辦的差事。
也終於明白為毛溫逸塵要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鄙視她。
等夏默言已經走出辦公室,快要進電梯了,他才想起最重要的一點,扯著嗓子,“對了,現磨。”控製力道地扯嗓子,真的不是一般的累。
他可不敢大聲地交代夏默言。
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總裁辦公室,他有些控製不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還好,總裁沒聽見他的話。
要讓大總裁聽見,明天被買咖啡的就是他了。
“知道。”她已經沒有力氣說三個字了,更無力吐槽:有錢人的規矩就是多,矯情!
城東到城西——不遠,坐公交車的話能夠昏睡四小時,打車往死裏加速的話三個小時。
夏默言發誓,她再也不要被買咖啡了,她豁出去了,大不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