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言二人在酒店安頓好後,她準備好麵試用的材料後,打車去天曜集團,她和人事部約定的麵試時間是四點半。
“女士您好,請問有什麼能幫到您的?”一進大廳,還沒等她開口,前台小姐站起來,禮貌地朝她開口。
不錯,溫逸塵的公司不愧是搞酒店服務的,這前台態度,她打九分,還有一分沒給,是因為笑得太假,和溫逸塵一樣,無情。
“你好,我是夏默言,和貴公司約定了總裁秘書職位麵試。”她摘下墨鏡,輕輕攏了一下微亂的柔順長發,回答。
自從重新整容後,她出門習慣性地帶著能夠遮擋她三分之二臉的墨鏡,她不習慣現在這張臉,不是自己熟悉了二十幾年的臉,她總有一種偷來的感覺。
“好的,請稍等一下,我聯係他們人事部那邊。”前台小姐毫不拖泥帶水,迅速地撥打電話。
“女士,請您去20樓的會議室,我們總裁在那裏等您。”等夏默言進到總裁專用電梯後,剛才那個前台小姐有一種慶幸的感覺。
慶幸剛才她對那個女子還算禮貌周到,這女孩雖然長相平凡,穿著普通,但來路不簡單,應聘一個秘書,總裁親自上陣,想想都嚇人。
"叮"不一會兒,電梯停在了20層,夏默言抬腿出了電梯門,朝走廊最右邊的會議室走去。
全層樓非常安靜,隻聽到她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有規律的腳步聲。
在會議室門口,夏默言並沒有馬上推門進去,而是停了下來。
透過透明的玻璃門,夏默言看到坐在會議室首位的溫逸塵,他此時正在盯著手裏的紙張,眼眸很是深沉,不知在想什麼。
坐在他左手邊的是一個年輕貌美,性感十足的女人。看來麵試官不止一個,在看到那女人麵前桌子上放著的不是筆,紙這類麵試所需要的材料而是化妝包時,夏默言輕輕地笑了。
主角是溫逸塵。
不過,夏默言可不認為那個女人隻是個陪襯,因為她知道,溫逸塵永遠不會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他做什麼事都是算計好的,滴水不漏,猶如當年他接近夏黎陽和她。
這女人有用處。
不管怎樣,她對這次麵試,她勢在必得,她賭的就是溫逸塵對她的好奇。
“姓夏”,“巴黎”,“秘書專業”這些她刻意留下的關鍵詞,足夠引起他的注意。
她就是要溫逸塵看到這些,她相信,以溫逸塵的小心謹慎,絕不會放任任何危險在自己身邊,像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危及他的生命和損害他的利益。
不能掌控的,要麼毀掉,要麼讓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放在自己身邊,總好過被“有心人”利用。
事實證明,她贏了,不是嗎?
溫逸塵親自麵試她!
“叩叩叩”斂了心緒,夏默言紅唇輕揚,目光冰冷地盯著會議室門,良久,抬手,自信地敲門。
“請進。”說話的是那個女人,至於溫逸塵,還是沒有抬頭,好像根本不在意進來的是誰。
“兩位麵試官好。”在溫逸塵對麵坐下後,夏默言開始問好,接著介紹自己,“我是應聘者夏默言”。
在聽到她的聲音那刻,一直很平靜的溫逸塵抬頭了,看著她,眼眸裏有隱藏不住的驚愕。
這聲音熟悉又陌生。
盡管他隱藏的很好,表現得波瀾不驚,但夏默言知道,溫逸塵懷疑她了,因為她的聲音和三年前的自己有六分相似。
“你好。”這次是溫逸塵開口,聲音低沉暗啞,猶如利器滑過瓷器發出的聲音,不過倒也不難聽,反而有幾分特別。
“夏小姐是巴黎大學秘書專業畢業的,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同樣姓夏的研究生?”溫逸塵一開始問的問題就和麵試無關。
“沒有。”她毫無掩飾地回答。
“那夏小姐是哪一年去的巴黎?”得到無用的答案,溫逸塵不死心。
“麵試官你好,我不認為這個問題和我們此次麵試有關。”她絕不會傻傻地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她說了時間,哪怕是胡亂說一個,分分鍾,溫逸塵就會查到她說謊了。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全是為了套她的話,還好夏默言早有準備,要不然,被他這麼個不間斷地問下去,很難保證她會不會說露,畢竟溫逸塵那隻狐狸狡猾得很。
從開始到現在,夏默言所有問題回答的都滴水不漏,溫逸塵明白自己從夏默言那裏是問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他幾不可見地給旁邊的女人一個眼神。
那個女人接收到信號後,整理了一下衣擺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皺,清了清嗓子,“夏小姐,接下來我問的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請問麵試官,這些問題和我今天應聘是否成功有關嗎?”她不答反問。
“當然。”女人向夏默言投去一個友好卻冰冷的微笑,開始問道,“夏小姐,你本科是2011年畢業的,2015年進的哈弗,今年也就是2017年7月份研究生畢業,是嗎?”
“是。”夏默言知道對麵那個女人明知故問,那些簡曆上清楚的寫著,不過,她還是老實地回答。
“夏小姐,那請問你11-15年,這幾年是在家待業還是從事相關的工作?”
“麵試官,這個問題必須回答嗎?”她的眉頭終於皺了一下。
她為了進天耀集團,陪在他身邊,她去酒店工作,盡管她學的是秘書專業,也不喜歡酒店服務這個工作。
“必須回答,因為我們公司希望得到既有學曆又有相關工作經驗的人才。”回答她的是沉默很久的溫逸塵。
11年到15年中間有14年,也就是夏微默離開的那年。
“不曾,我在家待業。”
得不到意想中的答案,溫逸塵歎息,“可惜了。”具體可惜什麼,他也不知道。
“請問麵試官,我還有機會得到這份工作嗎?”夏默言很認真地問,言下之意,這影響她今天的麵試嗎?
“當然,不過,還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我們繼續下一個問題。”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天的麵試似乎格外的不順利,溫逸塵的問題特別多,而夏默言表麵回答的都很認真,可隻有她心裏知道,她是多麼崩潰,溫逸塵太難纏了,戒備心太強了,也太謹慎了。
這都多少個問題了,還不放過她。
“親愛的。”沉默很久的女人動了,她嬌柔地叫了聲後,起身朝溫逸塵走去,然後坐在他懷裏,撒嬌地說道:“都快要一個小時了,我餓了。”
雖早有心理準備,可她的表現完全不像剛才一本正經問她問題的樣子,還是讓夏默言驚歎了一把。
影後。
不過,現在讓夏默言更無語的是,聽到她那讓人骨頭都酥了的聲音,夏默言暗自抖了抖,原來溫逸塵好這口,這聲音嗲得,可以和誌玲姐姐比了。
“嗯?”他看了一眼一麵無表情的夏默言後,轉頭看著女子,溫柔詢問:“餓了?一會兒想吃什麼?”
原來在這裏,這女人的最大用處是拿來試探她的,而不是剛剛不痛不癢地提問。
她可沒看出來溫逸塵對這個女人有半分情意,他的溫柔,寵溺全是裝的。
他擅長演戲,三年前她就知道了。
他在試探她對他的感情,如果她是夏微默的話,看到他對別的女人這麼在乎,就算不一定會很生氣,但絕不會表現得如此平靜。
嗬嗬,溫逸塵,你憑什麼認為,三年後的夏微默還愛著你?而今天的我也會因為你這些虛假的情意方寸大亂?
你太高看自己了。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溫逸塵輕柔地摸了一下那女人羞紅的臉,似乎示意她別急,然後轉頭對夏默言問道:“夏小姐曾今有用過其他的名字嗎?”
例如,夏微默。
“不曾,總裁,我叫夏默言。”她對他笑著說,笑得自然,笑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