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陸思意去了,雖然沒有看到未來,但我看到了希望。
他做了很多的慈善,都是以我的名字來命名的,倒也沒什麼稀奇,隻是陸思意最後帶我去的那個地方,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在禪舍之家的山腳下,我以為陸思意是要帶我回去,沒想到那兒還藏著一個別具一格的度假村。
我們在門口下的車,門口的石景上寫著:一念為善。
和一般的度假村不同的是,這裏最長能收留人的時間,是十個月。
而且接納的對象,僅孕婦,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僅接納沒有得到好好照顧的孕婦。
一進去,入眼的是一群肚子大小不一的女人,她們一見到陸思意,都很親熱的叫一聲陸老師,陸思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我都說了讓她們別這麼叫我,但她們不聽,她們是住進一念大家庭裏的第一批孕婦,你看到的那個肚子最大的,已經七個月了,在她報名來一念之前,她已經被診斷為了輕微的抑鬱,你還不知道吧,穆醫生已經成為了一念大家庭裏的主治醫生,她就是穆醫生治好的,懷孕之前她是企業高管,為了要個孩子放棄了事業,她的情況和你以前差不多,不過她已經離婚了,來一念的第三天離的婚,初次見她的時候,我生怕她尋死覓活,現在你看看她,笑的多美。”
確實,現在她的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好似這凜冽的寒冬對她沒有半點影響。
就連站在我身邊的陸思意,一踏進這兒,就感覺變了個人似的,我不由的問道:
“陸老師,你教她們什麼?”
陸思意更加害羞了:
“其實也沒什麼,她們在懷孕之前,都是有一技之長的人,除了不能因為懷孕就生疏了自己的業務之外,她們也不需要再學討口的本事,所以就能夠按照自己的喜好選修感興趣的東西,我是教她們古箏和插花的,我現在正在補習茶藝,當初學的如今都快還給老師了。”
我都快忘了,陸思意雖然是溫室裏的花朵,但她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姑娘。
隻不過以前的她學這些,是為了培養她大家閨秀的氣質,現在所學的東西都派上用場了,怪不得她一來到這兒,整個人身上仿佛散發著一種令人欽佩的光芒。
這兒原本就是一個度假村的構造,我挺好奇,傅奕寒從漠河回來也不過二十多天,他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做成這麼多的事情。
陸思意邊走邊給我介紹:
“這是奕寒哥哥一直在做的一件事情,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看著你工作這麼忙碌,就想著如果能有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讓你去忙一忙就好了,至少還能偷得浮生半日閑,於是他就建了這麼一個度假村,隻不過後來因為很多的事情耽擱了,這次回來,他跟我說了做一個孕媽媽休閑的度假村,我覺得很有創意,就搭了把手,沒想到這件事情還真做成了。”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大概是,度假村的信息才小範圍的放出去不到三天的時間,符合條件且願意來一念試住的人就超過了三十個,其中有幾個是家裏人不同意,自己又做不了主,雖然每天都過得很煩悶,又不敢跨出這一步。
其餘的二十三個孕婦,經過陸思意的走訪和了解後,都是由一念派車來接的。
這二十三個人中,年紀最小的準媽媽,才十九歲。
她是談戀愛後就懷孕了,草率結了婚才發現,婆家對她的要求是足不出戶,因為她很瘦,每天都隻能在家裏坐著安胎,再加上公婆在她耳邊給的壓力,小丈夫又是個媽寶男,她覺得人生了無生趣,從朋友口中無意中聽到有這麼一個地方後,她是偷溜來的。
但事後,陸思意和穆醫生一起上門家訪,跟她的婆家人好好談論了這件事情,應該是礙於傅氏集團董事長和陸氏集團董事長的兩大麵子,婆家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像這種情況,最怕的是她回去後,婆家人會給她氣受。
陸思意攏了攏頭發:
“姐,看來你也比較感興趣,也很關心她們,你放心吧,奕寒哥哥想到了這一點,特意抽了個周末的時間把她的丈夫和公婆都請了來住了一天,臨走時,婆家人開心的不得了,小丈夫自然是依依不舍的。”
聽陸思意大概講了一下一念的經營理念,再加上這兒的環境和規模,以及各種正在完善的設施,我大概能懂酒莊老板說的話了。
好不容易到了陸思意的辦公室,我看到桌子上有很多的建築圖紙,她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後,笑著解釋:
“這是在建的二念,二念聽著好別扭,沒一念好聽,不過建立的初衷卻是好的。”
這兒已經有這麼大的一個度假村了,再建一個二念出來做什麼?
麵對我的疑惑,陸思意給我倒了杯水: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奕寒哥哥了,他說在一念,我們是為了孕婦的身心,即使是學習這些技能,也不過是為了讓她們有事情做,但二念不同,姐,這世上的女人啊,不是你這種有本事靠雙手和頭腦吃飯的,也不是像我這樣,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匙的,有很多的女人,為了嫁人失去了自我,如果婚姻給予她們的不是一個溫暖的避風港的話,那誰能拯救她們?”
但全華夏有那麼多無助的女人,我們救的過來嗎?
陸思意說,關於這個問題,需要我親自回去問一問傅奕寒。
他們都在星城,為了迎接我回去過春節做準備。
爸爸和姑姑本來是要趕在春節回來的,不過姑姑在紐約見了一個老友,一時間興起,就一起去了年輕人向往的浪漫的土耳其。
而我在參觀完一念後,帶著陸思意也期待從傅奕寒口中得知的答案回到了星城。
以前唐天翊要麼陪在我身邊,要麼會來機場接我,但現在,物是人非了。
隻是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一回到這片土地,就感覺唐天翊突然之間又在我瀕死的心裏存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