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的反應夠快,我的防狼噴霧真的差一點就噴他臉上了,不過雖然他幸免於難,但他對辣椒過敏,這防狼噴霧裏都是辣椒水,沾到身上還是讓他連連打了好多個噴嚏,我從車上拿了紙巾和水遞給他:
“你怎麼在這兒?”
他不是應該在遠城等著登機嗎?
傅奕寒哭笑不得的看著我:
“你不是說來機場接我嗎?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也太沒誠意了。”
我還想問問他呢,不是大晚上才飛嗎?怎麼瞞著所有人率先就來了。
麵對我的追問,傅奕寒很輕鬆的作答:“想送送老唐,順便跟他交接一下照顧你餘生的事情,我還以為你沒有了老唐,這日子會過不下去,現在看來我想錯了,你除了瘦了點之外,別的都還好。”
啊呸,難道我要把自己心裏的失落全都展示在人前嗎?
瞧瞧人家老板娘,離了三次婚,依然過的風光無限。
她說真愛是把人越變越好的過程,而渣男呢,會讓女人丟掉從一開始就幻想依附男人而活的劣根性,無論是幸福還是悲傷,能夠成長便是一件喜事。
所以要感恩際遇,也感恩自己。
至於那些給過我們依靠的人,可以感恩,但那些給過我們傷痛的人,揮揮手多說半個字都顯得自己愚蠢。
我看著眼前的傅奕寒,雖然拋棄過我吧,但他確實給過我一段成長的曆程,而且也曾將我從苦難中帶出,不過,這些都不能夠成為我要和他再續前緣的理由,所以在他上車之前,我就先把話挑明了:
“你這次來,如果是想接盤的話,那你還是請回去吧,兩個人是一生,一個人是人生,歲月往前走,日子不回頭,於我,也一樣。”
傅奕寒長歎口氣:
“你這就算是拒絕了?看來老唐走了,你的心也跟著走了,那你為什麼不跟他一起走,別告訴我是為了公司,為了那些需要養活一家子人的員工,或者是為了孩子,這些都不足以成為你去追逐一個人的理由,除非,你心裏其實也還是在期盼著什麼,比如我的到來。”
啊呸,這男人真不要臉。
我不想跟他解釋什麼,人之所以要成長,是因為小孩子隻需要按照自己內心所喜去活著,而大人,需要顧及自身的責任和義務。
愛情並非人生的全部,尤其是對女人而言,想在愛情中找到人生真諦的女人,大多數下場都極其慘烈。
而我,不願意成為此中一員。
不過既然他來都來了,眼下也正是需要人照顧孩子的時候,那就讓他這個身價過億的男人當一回奶爸吧,而且我讓伯母回家去了,弟妹帶兩個孩子也很辛苦,又提醒了馬離蘇和安可不要插手,為了防止她們不忍心袖手旁觀,我讓安可每天跟我去上班,公司裏也有一堆的活兒。
至於馬離蘇,她自己都是個需要照顧的孩子,她幫忙,隻會越幫越忙。
麵對我給的考驗,傅奕寒欣喜接受:
“是不是我過了蜜蜜這一關,你就會嫁給我?”
我當時正在啃安可中午燉的排骨,也難得周末休息一天,聽到傅奕寒的話,我把骨頭都給咬斷了,然後毫不留情的說:
“你這是盼著我跟小酒屋的老板娘一樣,離第三次婚?”
馬離蘇和蘇一坐在沙發裏笑的前俯後仰,安可對我蹙蹙眉,差點一腳把自己給踹翻了,傅奕寒抱著唐蜜倒是一臉的不在乎,反而調侃我:
“敢不敢賭一把?”
我不以為然的拿起另外一根骨頭:
“賭什麼?”
傅奕寒逗著唐蜜笑,厚臉皮的來一句:
“賭你這輩子再沒有離婚的機會。”
我嗬嗬一笑:
“那是自然,因為我這輩子也沒有再結婚的打算。”
馬離蘇脫口問道:“姐,那姐夫怎麼辦?”
我反應賊快:
“可以複婚啊,複婚之後就是一輩子了,絕不會給人嘲笑我離婚三次的機會。”
安可在我身旁坐下,伸手掐住我的胳膊,我朝她吐吐舌頭,傅奕寒當初那麼狠心的拋棄了我和孩子,如今我不過是說幾句戳心窩子的話而已,應該無傷大雅吧,再說了,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這麼幾句話都經受不起的話,留他有何用?
總之,像這種往人心尖上捅刀子的話,隻要我和傅奕寒打上照樣,就一定會反諷幾句。
我覺得他應該被我傷的皮糙肉厚的了,哪天我要是不懟他,他估計還渾身不得勁。
安可也曾悄悄問過我,唐天翊跟朱燦每天在大理那種風花雪月的浪漫之地朝夕相處,就算擦出火花來也不足為懼,畢竟朱燦已經放棄治療回天乏力了,隻要我堅守著,唐天翊遲早會回到我身邊來的。
但她問的是,我和傅奕寒也在家裏圍著孩子和這個家日夜相對,難道就不怕深愛的種子在心底萌芽,破土而出嗎?
我怕呀,但是怕又能怎樣?
傅奕寒來的那天晚上,我還去了小酒屋請教老板娘這個問題,老板娘給我的回答是順其自然。
如果這兩個人各有優缺,那就擇其良主而處之。
但如果這兩個不相伯仲,那就順心而為,某個時候感情到了,突然之間就想跟他一起到白頭,那這一輩子,就是這個人了。
感情其實很簡單,容不得半點勉強,也受不得半點克製。
老板娘真的是一個很睿智的女人,雖然她每天都在和各種各樣的男人相親,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其實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也有人說她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她隻是笑笑而過,在這世上,女性遲早要覺醒的,不巧的是,她正好是早的那一個,至於遲來的那一批人,時辰未到,火候不夠罷了。
要不是有老板娘的話在支撐著我,估計我和傅奕寒也不會相處的這麼愉快,隻是不知道唐天翊和朱燦過得怎麼樣了,唐天翊生日的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倒了杯紅酒坐在陽台上,仲夏的夜聒噪的很,我喝的有些微微頭暈了,傅奕寒拿著紅酒瓶給我倒了一杯酒,指著擺在我麵前的手機問:
“你在等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