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牽扯到了之前開裂了還沒有完全痊愈的嘴臉,心情頓時差了起來。
我敲了敲桌麵,婆婆安靜了一下,我輕聲說道:“不是你兒子會不會同意,而是他會求著我答應,讓我同意把你送走的。你這樣一個進了警察局的媽,會給他丟人,他可不會願意把你留下,讓人知道你做了犯法的醜事。”
我和秦果還有律師離開那個小房間的時候,婆婆還在歇斯底裏的吼著罵我胡說八道,說她兒子不可能不要她。
對於婆婆,我實在是無話可說,連自己的兒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都不清楚,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她的愚蠢。
巍然來的很快,我們在拘留所等的二十分鍾他就到了。
巍然剛進門的時候,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一身西裝筆挺,皮鞋鋥亮,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看上去和家裏沒出事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一個男人,當他的母親被抓進拘留所,他的妻子在醫院裏治療,音訊全無,他竟然還可以讓自己如此有條不紊的過日子,上班,還有心思去精心打理自己的外貌。
光是想到這裏,我就覺得巍然真的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無情很多倍。
“老婆,你還好嗎?我這兩天好擔心你,他們到底把你藏到哪裏去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他們也不讓我見你。”
我仔細的看著這個蹲在我麵前的男人,發現如果靠近可了看看,原來還是可以找到一些疲累的痕跡的,倒也是,秦果說了他最近為了他媽很費了不少力氣。
我撥開巍然放在我膝蓋上的手,淡淡的說道:“他們是保護我,畢竟你媽差點打死我,你都沒有管,誰知道你會不會為了給她報仇也來對我做什麼呢?”
因為過近的距離,我看到了巍然眼裏一閃而過的陰狠和恨意,不過他很快就繼續戴著那副後悔不已的麵具開始他的表演。
“老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的,我們是夫妻啊,我怎麼會那樣對你!就算是我媽,她也隻是年紀太大了,思想陳舊,並不是真的想要虐待你啊!”
巍然這樣的說法,不隻是我,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你他娘的在胡說八道什麼鬼”的表情,秦果更是蹙眉看著我,臉上清楚的寫著不希望我和這種男人和好。
我好笑的對巍然問道:“不是想要虐待我,都能把我打到進醫院,要是她想要虐待我,那我是不是現在已經在停屍間了?”
“老婆,我媽是不該下手這麼重,她以後不會這樣了,真的不會了,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好嗎?這次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那個時候出去買東西,我以後都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再出這種事了。”
巍然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隨即更加努力的擺出懇切哀求姿態,好像他真的有多麼愧疚似的。
但是,對於他的話,我一個音節都不會信!
我摘下眼鏡和口罩,讓自己如今麵目全非的模樣被巍然看的一清二楚。
巍然看著我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詫異和震驚,我笑了笑說道:“巍然,你很希望我原諒你媽,讓警察放了她,是嗎?”
“是的。”
也許是我的這張臉終於勾起了巍然的一些內疚心理,他之前還舌燦蓮花的嘴巴,一下子啞火了。
“那你告訴我,在我曾經被打得送醫院急救之後,我要怎麼樣才可以相信,你媽不會再對我動手?”
說話的時候,我一直死死的盯著巍然的眼睛,直到他因為心虛而移開視線為止。
巍然低頭掙紮了好一會,他的身體都在微微的發抖,我低下頭就可以看到他握緊到手背都蹦出青筋的拳頭,看上去有些嚇人。
“老婆,我會把我媽送回老家,她以後不住在家裏了,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