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輛車是為我來的,正想要繞路,我這邊的後座車門就被打開了。
後座上已經有一個看上去十分優雅有氣質的年輕女人坐在那裏,她看著我的時候露出的笑容讓我知道,她是來找我的。
“韓小姐,你好,我是國際婦女兒童保護基金會在本市分部的秘書,我叫秦果,如果你是要去拘留所,我想你最好還是和我們一起去。”
這個自稱秦果的女人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紀,穿一身珍珠白的香奈兒套裝,笑起來帶著一種沉澱在骨子裏的優雅自信。
和她相比,穿著短袖T恤和牛仔短褲,戴著大號口罩和墨鏡遮住了整張臉的我,實在是很難不自慚形穢。
我拎著裝了病曆和藥物的小塑料袋上了車,有些局促的對秦果道謝,心裏想要問一問我婆婆和巍然現在的狀況卻又因有些難以啟齒。
秦果給我拿了一瓶礦泉水,溫柔的笑著說道:“韓小姐,你不用緊張,該做什麼祁逸璵都和我說過了,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盡量做到的。”
“謝謝。請問,我婆婆和丈夫這兩天都做了什麼,我們這次去拘留所那邊,大概會是什麼樣的狀況?”
我接了水到了謝,順著秦果的話把想要問的事情問了出來,同時,我敏感的注意到她對祁逸璵是直接稱呼名字,而不是叫他“祁先生”或者“祁總”。
這代表著秦果和祁逸璵應該是很熟悉的人,隻是不知道他們是朋友還是紅顏知己的關係?
從秦果的口中,我知道了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原來那天我昏倒之後,婆婆就被帶到了派出所,一開始婆婆還很生氣的認定了警察亂抓人,不停和別人強調她隻是打了一個不聽話的兒媳婦,並且在警察麵前百般詆毀我,將我說的一無是處,生性放蕩,好像她不打我才是不應該一般。
巍然倒是明白這種事情如果真的非要追究,婆婆就會有麻煩,所以一直堅持都是誤會,是家庭矛盾,希望警察可以不要“插手別人的家事”。
然而,不論是婆婆還是巍然,在看到秦果他們派出去的律師之後,都傻眼了。
婆婆終於知道,不管她自己認為有沒有“教訓”我的“權利”,反正法律沒給她這個權利。
至於巍然,則是在基金會插手之後就四處求關係,他也好幾次試圖到醫院找我,但是因為基金會的保密措施,巍然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在哪一家醫院。
說完後,秦果遲疑的問道:“韓小姐,你真的確定要諒解你的婆婆和丈夫,重新回家去?”
“是的,今天就麻煩你陪我演一場戲了。”
秦果的表情看上去很不解,同時還有些許憐憫,我大概明白她在想什麼,一個為了糟糕透頂的婚姻去不惜一切的女人,的確又傻又可憐。
我們到達拘留所之後,就有人去通知巍然過來了,在巍然到達之前,我先和婆婆見了麵。
讓我意外卻也不太意外的是,婆婆從看到我的第一眼開始,就情緒激動的罵了起來。
“你這個惡毒的賤貨,你居然連你婆婆都要送進牢裏!我們老魏家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娶了你這種女人,你還不快點和警察說清楚,讓他們放我出去,不然我立刻讓我兒子和你這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離婚!”
我看得出來,婆婆如今不過是色厲內荏,她的神色是慌張畏懼的,罵我的時候也底氣不足。
我冷靜的看著看我就像是看仇人一樣的婆婆,低頭瞅了瞅自己手上那些結痂的傷口,又抬起頭看著她說道:“我會讓你出來的,但是,你出來之後,就要回老家去。”
婆婆愣了一下,隨即站起來喊道:“不行!我不回去!你不能把我趕走!我兒子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