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承歡公主再一次步上鳳椅,文武百官,皇家宗親,通通跪下來行禮,三拜九叩大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殿下洪福齊天,壽與天齊。”
明黃色的衣袖飛舞,五爪金龍從眾人麵前飄過,風清寒一揮衣袖道:“眾卿平身。”
史官記載道,這是曆史之上唯一享有如此殊榮的公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唯一一個可以與皇帝平起平坐,受眾臣參拜,在及笄禮上端坐在鳳座之上的女子。
晚宴結束後,安子並未直接回自己的寢殿,反而是去了鳳儀宮的天池之中沐浴焚香,皇族的禮節一向頗多,當安子從水中踏出,穿上早已放置在一旁的百鳥朝鳳大紅喜服時,眉頭輕皺了皺眉,總感覺有什麼不對。
彼時的安子並不知道,後妃們侍寢皆要在指定的地方入湯池沐浴受戒,唯有皇後的寢宮之中設有天池,供皇後一人使用,然而大紅色的喜服卻是無端令人產生猜忌。
推開宮門,婢子們一個個的依次退下,唯有最後二人直接關閉了承歡殿外的大門,安子推了推,沒推動,隻好莫名其妙的走入殿內,外殿沒有一絲光亮,安子心中默然,這婢子們今日好生的疲懶,竟然連燭火都沒有燃著。
安子走過了外殿,卻聞見從裏側的寢殿中飄來了一縷縷幽香,捉摸不透的味道,令人忍不住的要沉淪進去,拿起殿外的一根火柴,安子取下了一個燈籠點燃火燭,就這樣一個個的點燃下去,安子幾乎繞著寢殿走了一圈,抬腳剛剛步入內殿裏麵,一隻腳驚在半空,麵上浮現出詭異莫測的表情變化,半晌才反應過來,朝著端坐在桌子上背對著自己的一抹紫色背影,試探的叫了一句:“父君?”
風清寒轉過頭,看到的正是那一番景色,身穿大紅喜服的女子轉動著眼珠子,麵上陰晴不定,一隻手提溜著拖在地上的宮裝,另一隻手中拿著一隻火燭,照著自己的小臉細膩柔白中透露著嫣紅一片。
粉嫩的唇瓣輕張著,似乎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驚訝。
風清寒沒有答應她的話,卻在轉過身去的那一刹那安子就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誰,父君朝她搖晃了一下手中拿著的一個琉璃杯盞。
安子這才發現,父君兩手之中均有一隻琉璃杯盞在握,安子大著膽子走了過去,發現杯子中盛著些液體,在燭火的映襯下,分外的波光粼粼,煞是好看。安子接過父君遞過來的一盞琉璃杯,這才發現裏麵盛著的是百年的清酒釀,安子臉莫名暗了暗,半晌抬起頭說:“父君曾經說過女兒太小不能喝酒的。”
看著燭火下的小臉,風清寒非常有興趣的捏了捏安子的臉蛋,笑道:“之前是之前,如今你已經過了及笄之歲,少飲些酒是無妨的。”
安子點了點頭,隨著父君喝盡杯中清酒。
除了入口的辛辣之外,安子還感覺到了一股子綿軟,不過一會兒,臉上就開始泛紅,安子雖然沒有喝過酒,但也覺得後勁不應該如此之大啊,錘了錘腦袋,安子的雙眼開始迷離。
眼前的人影疊加成了兩個,逐漸上升的溫度,讓安子都覺得有些難以忍受,風清寒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安子也順勢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了下去。
然而,在下一刻,風清寒給了她一個盒子。
安子抬起有些緋紅的臉頰,雙眼頗為迷離的看著他,風清寒道:“打開吧。”
安子的費力的打開,裏麵是一顆晶瑩剔透如同玻璃球一般的一顆藥丸,指甲蓋大小,腦子中迅速過了一圈,安子的眼睛開始發光,這麼久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直接塞到嘴裏吃了下去,入口即化的感覺分外不錯,安子抬起頭裝傻充愣的說道:“多謝父君,這顆糖豆真好吃,就是不夠甜。”
風清寒卻是將她抱在懷裏,細細的揉著她的發絲,頗為無奈道:“等了十五年,總算是長大了。”
安子一愣,整個人不受控製的被父君抱了起來,父君將她放在床榻之上,安子閉上了眼睛,可是等待了好久都不見父君像以前那樣放下自己就離開。
半晌,還不待安子睜開眼,就感覺到了越來越近的呼吸,父君朝著自己趴了下來,臉上被人輕輕啄了一下,安子感覺到了一陣特殊的電流從他親自己的地方傳了開來,安子很是詫異。
就在這時,一個人直接從暗櫃裏麵閃了出來,罵罵咧咧道:“禽獸,連自己的養女都不放過啊。”
就在此時,另外一個身影也出現了,正是百裏美男,百裏美男朝著安子淡淡道:“我來了。”
一身紅衣搖曳,騷包的花襲人淡然的走到床榻之上的二人身邊,把安子從裏麵抱了出來,看著睜大了眼睛卻不能動作的風清寒後,嗤笑道:“你以為找一個女殺手就可以解決我嗎?太天真了吧。哪怕是情花穀出現了任何事情,隻要我還活著,那麼一切都有重建的可能,想阻止我來皇宮之中,別想了,不可能,我怎麼能把自家娘子放到你這麼一個禽獸麵前的。”
花某人罵的很過癮,安子聽著聽著眉頭就皺了起來:“花襲人,你說兩句就行了好嗎,我不允許你說父君壞話。”
花襲人攤了攤手,嘟囔道:“好吧。”
然後看向了風清寒,一張柔媚的臉笑得很是得瑟:“很好奇為什麼不能動了嗎?哈哈,我的冰凍粉總算是產生效果了,你放心,對你絕對沒有任何危害,隻不過好好睡一覺罷了。”
然後花襲人一巴掌拍在了風清寒的後腦上,就這樣轉了幾圈的眸子安然的閉上了。
安子一怔,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裏。”
花襲人頗為玩味的看著安子:“若是我們不在這裏,你打算怎生,當真從了那個禽獸啊?”
安子低下頭,找了半天之後,終於將一雙鞋砸了過去:“幾日不見,你越來越欠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