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佳此時有些急,她直接把莫遠丟外麵了,也不知道那醉酒的家夥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心裏擔憂著,她恨不得馬上端起這些糕點就走,哪裏還有心思注意周圍。
聽到女孩子的說話聲,她才意識到有人走近了自己。
對外她向來和善,所以此時意識還沒反應,她便露出的一抹和善溫柔的笑,“怎麼了?”
見李卿佳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還對自己這麼溫柔的笑,那女生眼神更亮了,臉頰也更紅了一些,隨即她把錢遞給了李卿佳,聲音有些低,“這些糕點是我想要送給你吃的,解酒茶也隻是看那位哥哥喝多了,順便給他而已,沒想到引起了這些誤會。這錢……你還是收回去吧、”
李卿佳聞言,神色微微詫異,顯然沒料到其中有這誤會,一時也有些窘迫起來,尤其想到剛才莫遠還這麼“豪情萬丈”地甩錢,她更覺得囧。
但這錢既然給了,當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她伸手表示拒絕,說出的話自然也是拒絕的,“東西我要了,回去也一定會吃。至於錢……我難道還不能請粉絲吃點東西麼?”
說著,她眨了眨眼,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袋子,隨即伸手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謝謝你的心意。”
那女孩兒怔愣著看著她的笑顏,等到李卿佳走了,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即低頭看著手裏的毛爺爺,喃喃說:“真是要彎了……”
怎麼會有長得這麼漂亮的人?還讓人生不起一絲嫉妒之情來。
她的同伴也反應了過來,笑嘻嘻地說:“你這可真是賺大發了!不但和女神說話了,還讓女神答應吃你送的點心。”
女孩子頗為無奈,揮了揮手中的毛票,“她吃的已經不是我送的了……”
同伴噗嗤一笑,略微思索,說:“看來這莫總和卿佳女神真有一腿,本來我還想著,這麼一個濫情王根本配不上咱們女神,然而剛剛那一出……怎麼就這麼萌呢?!而且,卿佳女神不會是因為那些點心是莫少花錢買的,所以才折回來打包吧?”
不得不說,這少女真是真相了。
手拿紅色毛爺爺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把錢收了起來,輕輕歎了口氣,“今天出來,我終於明白了,這世界上還真的有眼睛會說話的人的。”
隔著屏幕靠就覺得好看,當真人活生生地站在你麵前的時候,那感覺才叫一個震撼驚豔。
李卿佳拎著袋子出去的時候,莫遠靠著柱子坐著,他曲著一隻腿,袒露著胸膛,半眯著眸子看著外麵,整個人看起來風流倜儻,慵懶灑脫。
但此刻雨下得大,風也大,他坐在邊邊,風雨毫不因為他的顏值而憐惜他,不斷地往他身上撲打,還愈打愈烈。
李卿佳微哼一聲,想著叫你熱,現在就好好乘涼吧。
她想得倒是爽快,雙腳卻已經不自覺地走向他。
似聽到了動靜,莫遠扭過頭來,眼神有幾分恍惚,卻直勾勾地看向了她。
李卿佳看了一眼外邊下的大雨,再看看已經在醉傻了的男人,覺得自己去開車,再讓他自己過去坐不太可能……
所以她瞥了他一眼,將手中的袋子打了個結,爭取讓雨水別滲透進去,接著便朝他伸出了手,“起來。”
莫遠定睛瞧著她,目光細細描繪著她的五官,半晌,他暖暖一笑,搭上了她的手。
李卿佳扶著他走向車子。
好在車就停在外麵,不算遠,不然他倆吃這一頓飯,得帶病回去。
然而到了車前,李卿佳才發現,鑰匙在他那兒。
“鑰匙呢?”
雨下得很大,劈裏啪啦打在臉上頭上,有些疼,連帶著說話聲音都要大一些。
莫遠靠在車身上,眨了眨眼,似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隨即摸了摸口袋……沒有。
李卿佳看他磨磨蹭蹭也摸不出車鑰匙來,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莫遠動作一頓,隨即指了指剛才坐的地方,“好像放那兒了。”
李卿佳一時無語,“你站在這兒別動。”
說著,她又跑了回去。
鑰匙果然就放在地上。
她撿起鑰匙,又折了回去,然後發現莫遠已經坐在了地上,衣服濕噠噠皺巴巴地貼在身上,頭發也濕漉漉的,全身上下也就一張臉能看。
他從小到大過的都是金尊玉貴的生活,潔癖還是有一些的,坐地上不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尤其還下著雨。
果然是醉了。
李卿佳心裏嘀咕著,先開了車門,把打包的點心放進去,才對他伸出手。
莫遠卻是反手攥住她手腕,用力把她一拽。
李卿佳霎時就倒進了他懷裏,臉色微白。
他坐在地上,她這麼倒下去,還不得傷到他?
一屁股坐到了他大腿上,李卿佳聽見他發出一聲悶哼,又急又惱,想要起來,他長臂倏地禁錮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搭在她大腿上,讓她根本起不來。
果然,醉酒的他是更無恥的。
他們現在就在飯館大門口!
雖說雨下得大,但隻要不是近視成瞎,也能看得出坐在地上的是兩個活生生的人好麼!
“你到底在做什麼?”掙脫不開,李卿佳忍不住怒吼。
莫遠沒答話,而是輕輕地將腦袋埋在她肩膀上。
她穿得多,現在衣服全濕透了,抱起來有些重,也很不舒服,但他仍收緊了胳膊。
半晌,他低聲一笑,笑得滿足。
“卿佳,你還是關心我的……”
這話與笑聲很快淹沒在風雨的咆哮中,但李卿佳仍聽得清楚。
她身體微僵,閉了閉眼,想要否認,然而話語卻因為他的話而哽在了喉嚨裏。
“為什麼從來不信我?……我這輩子就愛過你一個,就愛你一個。……為什麼不信?”
李卿佳嘴裏的話徹底說不出口。
他聲音軟綿綿的,溫柔而委屈,帶著幾分控訴,好似出生沒幾天的幼崽,毫無殺傷力,說得不急不慢的話語越聽越讓人心軟心疼。
“我從來沒有碰過許悠悠,沒正眼看過她,也從來沒有和其他女人發生過更深入的關係,除了故意氣你,我從來沒有和別的女人說過開房。……我隻有你,隻要你,隻愛你。為什麼不信?為什麼?”
一句為什麼,不凶也不狠,委屈而低柔,似無意識的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