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我很欣賞你

在辦公室有除了工作以外的親密舉動,這當然是不能被允許的,可他盯著溫汐桐的嘴巴,想著她會用這張小嘴說出那些讓他不高興的話,他就恨不得將她的嘴巴狠狠堵上,讓她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他就喜歡看她委屈兮兮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樣子。

可他又很不喜歡她這副仿佛跟他劃清了界限的清醒模樣,一雙眼睛冷冷清清的把他望著,好像他是個陌生人。

他搶在她還沒有出辦公室時跟她說:“沒錯,公司的確是不支持辦公室戀情,但是我不是別人,我是你合法的另一半!跟自己的妻子在這裏有親密舉動,這是人之常情,是可以被接受的。”

“我不接受。”溫汐桐知道他又是在存心看她笑話,她偏不讓他如意,“再這樣,我就不上來了,管你要幹什麼,但是你要是開除陳放,我就不是簡簡單單這麼跟你理論了。”

傅雲深冷笑,就是個男人,她難道還想為了他跟他決裂麼!“那你要怎樣,為了一個跟你沒有關係的人跟我離婚?”

“當然不是,離婚不可能,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溫汐桐還牢牢記得兩個人當初說的五年之約,在這五年之內,她不會動任何離婚的念頭,“但是你要是將另外的人牽扯進來,我就不會那麼乖乖的任由你擺布了。”

“哼,隻要你答應我離他遠點兒,我自然不會動他。”

“知道了。”溫汐桐嘴上應著,不怎麼理解的看了傅雲深一眼。

他是這公司最高的掌權者,現在,她站在門口,隔著偌大的一個辦公室看他,越發的覺得二人之間的距離太遠。

遠到,他坐在那兒,她都懷疑自己有沒有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不然,為何入目的傅雲深的臉上表情如此的柔和呢,他分明是那麼冷漠的一個人,萬事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他似乎不計較任何事,也不在乎任何人。

收回目光,自嘲的搖搖頭,溫汐桐很快便將這個念頭給從腦海裏剔除出去,心裏不知道是第幾次告誡自己,學乖一點。

趁著傅雲深現在還挺對她有耐心,便順著他一點兒,他喜歡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好了,不是有那句話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溫汐桐一走,男人眼底那點兒稍縱即逝的柔和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臉上的棱角因為表情的緣故顯得十分冷硬,之看起來便感覺非常不近人情,眯起眼睛,再一次打量著手邊那張照片,他的手又不由自主放了上去,不輕不重的敲打著,思緒漸遠,不動聲色的思考著。

這人,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留的話,他看見他始終是心口一根刺,跟那個姓楚的性質還不一樣,姓楚的跟溫汐桐有過什麼,他都隻是靠想象,畢竟他的手再長,也不可能伸到中南去,而且隻為了窺探她跟別人那點兒日常便養一個眼線過去,在當時的男人眼裏這種做法實在是太幼稚;

但是不留的話,他用自己所有的資產發誓,那小女人肯定會跟他鬧,還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手段在溫汐桐眼裏大概太不上檔次了,她那種“鬧”,是十分高級的,很難想象一個女人臉鬧情緒都能鬧出來“高級感”,但這放在她身上,似乎不是什麼難事。

總之,他會對她的鬧情緒很在意,心裏一連幾天都會橫著根東西般不舒服,而這的直接結果便是他的妥協。

所以早點兒妥協跟晚點兒妥協難道有區別麼。

傅大總裁鬱悶的想著,總是麵無表情地臉上突然出現了那麼一道裂痕,若讓人瞧見了,定會覺得是自己看花眼。

接著那隻放在照片上的手便惡狠狠的、帶了點兒賭氣性質的抓起了幾張薄薄的紙,可憐的紙張在他的手裏發出痛苦的shenyin——好好的紙已經被他抓的皺巴巴的,從它的破損程度都能看出來這人跟它的主人有什麼深仇大恨。

接著它便被毫不留情的鎖進了桌子下的抽屜裏,這抽屜裏都是問題人員,他們的去留都是一個未知數,當然有的已經被當成了廢紙——這說明它的主人已經跟這兒沒太大關係了,有了這個認知,那紙張便不由自主的抖了幾下,被關在這種地方永遠不見天日吧,它暗自祈求著。

陳放當然還不知道象征著自己履曆的幾張紙已經被虐待的懷疑人生。

他正跟在溫汐桐身後噓寒問暖,十分鍾前,溫汐桐回來後便一臉的魂不守舍,也不說話,坐在那兒不住的發呆,她身形偏瘦,這讓她的背影看起來十分的蕭瑟,還很孤獨,輕易的就能挑起任何人的保護欲。

再加上陳放本來就是個愛打抱不平的人,這種人保護欲自然是泛濫成災的,他偷偷的看著溫汐桐,短短的十分鍾裏已經瞄了不下數十次,終於,這種忍耐達到了頂峰,他開始話裏話外的打探消息,企圖問出來個緣由。

他還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那人是誰,他也無能為力。但是溫汐桐卻是知道的,而且在她發呆的時間裏,她已經把剛剛跟傅雲深說的那些話翻來覆去的想了半天,終於開始有了頭緒。再度跟陳放對上視線,她的目光已經不再茫然,而是多了絲堅定的意味。

“陳放,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她開口,幹巴巴的說著這些話,“但是,我想我不能在這兒待下去了,這對你來說不合適。”

“怎麼了?”陳放是個心細之人,馬上就想到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說了閑言碎語讓她聽見了,“是不是有人說什麼?”

“不是,是我自己覺得不合適,我是傅總交給琳達的,突然不吭一聲就去跟著德民老師,的確很不好。”

“我說了德民老師已經同意了!”陳放有點兒急躁,他不知是誰在背後嚼嘴根,他平時最煩這種人!“汐桐,你……要是你現在不在這兒,難道你要回去繼續跟著琳達?她跟那麼說你了……你回去她一定對你還是不會好的!”

說她?

溫汐桐敏銳的抓住了陳放的字眼,驀地抬起頭盯住他,目光炯炯問道:“你去找琳達談過?她是不是,在你麵前說什麼了?”

“沒有……”

“我還以為她隻說了你幾句,你說她帶了有色眼光看你……”溫汐桐心跳如雷,她怎麼就沒想到呢,“她是不是還說我了,說我什麼了?說我跟傅總的關係了……是不是?”

她問的急切,陳放著急的衝她擺手,張張嘴沒發出聲音,他是急的,越著急越發現自己嘴笨,想要隱瞞的東西現在被溫汐桐察覺到了!他心裏就回響這這一句話,怎麼辦,他想,他要怎麼解釋她才能不多想?

“她沒說那些!”陳放急得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她就是說話難聽了點兒,但是絕對不敢說傅總一句話!”

溫汐桐卻不相信:“她可不怎麼怕傅總,傅總對她來說就像是親人一樣,倒是我,反倒是我,嗬,她覺得是我搶走了她視若神明的男人!”

她說的呲之以鼻,言語間盡是鄙夷,陳放還是頭一次見她這種表情,她在他心裏一直都是柔柔的沒什麼脾氣沒什麼攻擊性的,現在才發現原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不由得心下一鬆,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瞬間緩解了氣氛,溫汐桐緊繃著的心弦被他這一笑撓的癢癢,一下子鬆掉了,也跟著笑笑,“怎麼了?”

“頭一次見你這樣,新奇。”陳放也不瞞著她,實話實說,“原來你也不是那麼好的主兒,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我倒以為你就是弱女子的性子,還擔心你會被人欺負了去,這會兒看看,那琳達不被你欺負都不錯了。”

“很意外?”溫汐桐剛那麼緊張,是害怕陳放信了琳達的話,在心裏對她和傅雲深的關係有什麼誤解,但這會兒看他對她一如既往,倒不那麼擔心了,說話也放鬆起來,“是不是我的形象在你心裏從天上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現在很後悔認識我了吧。”

“怎麼能這麼說。”陳放十分詫異,“我是說我很欣賞你,在這種企業裏你還指望有真正軟弱的人?我剛開始看你與世無爭的模樣,其實是為你捏了把汗的,真的,現在倒是放心了,你不好欺負,這就好。”

他這番話說出來,溫汐桐要說心裏還有什麼隔閡,定是不可能了。

她一直提心吊膽,擔心自己的朋友聽信了那些話,對她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看法。可有傅雲深這層關係,她又不能隨心所欲將二人的關係大大方方說出來,隻能聽著受著,心裏不知有多無奈。

這會兒有了個人說欣賞她,就像是雪中送炭一般,讓她在這種嚴寒的氣候裏,實實在在的感受了一把屬於炭火的熾熱的溫暖,這暖流一路流進心裏,燒的她全身暖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