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不好受。
想著去找人家問個明白,那句老話怎麼說的?就算是死,也得死個明白是吧,不明不白的在中間提溜著,多不順暢啊。
可惜這邊她腳步匆匆的上去,還沒敲響楚彥謹辦公室的門,那邊就被他秘書告知不在。瞧著這熟悉的女秘書,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就在幾天前,兩個人還就著總裁什麼時候回來的事件,進行了一次深刻的討論。
當時這秘書望著她的眼神,怎麼說呢,總覺得是充滿了曖昧,那種不明不白的透著點兒粉紅色泡泡的有色眼光,她作為一個清清白白過來上班的大好女青年,對那目光有點兒解釋越多越脫不了幹係的自覺,所以便什麼也沒說。
隻想著清者自清,她跟楚彥謹真的沒什麼……可惜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她再出現在這裏竟然隱隱有了點兒悲秋傷春的意味,這次根本不需要她解釋,人家看她的眼神已經自動變成了可憐。
沒錯,就是那種看著路邊被人拋棄的流浪貓狗會出現的眼神。
憐憫的,居高臨下的,本著愛護小動物想要譴責那個不負責任的主人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溫汐桐張了張嘴,她真想為自己說兩句,可隨後又想想,自嘲道,有什麼好說的,她難道還能管著人家是怎麼想的不成?
“楚總真的不在裏麵?”
溫汐桐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清晰的很。
楚彥謹就坐在跟她一門之隔的辦公室裏,她隻要推開門確認一下,他那點兒小心思就會徹底的暴露。
可惜,等了半天,隻等來一句很有禮貌的“謝謝你,我下次再來”的客套話。
嗬,楚彥謹無語的想,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再也不來嗎,他敢打賭,這次吃了閉門羹,照著這女人那性子,絕對是不會再過來自取其辱了。
可他又不是真的想要欺負她。
他隻不過是,拉不下臉罷了。
看她那若無其事地模樣,他就生氣。明明耍了美人計的人是她,她一聲招呼不打就出現在他麵前,一雙大眼睛裏全是靈氣,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對她刮目相看,他時常想,可能是第一次見麵時,他就在意了。
後來那些,都是借口,什麼你是我招進來的,我得罩著你,什麼你簽約的話,我就給你加薪給你單獨的辦公室,那都是私心!
他隻不過是想對她好點兒,不忍心看那眼睛裏的靈氣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
可到頭來,自己這些好心全幫他人做了嫁衣!你說他氣不氣!
更令人無語的是,那人竟然還是他的競爭者,他的死對頭!
也不知道若是那個傅雲深知道了他的計謀得逞了會怎麼高興,一定會將那個女人抱進懷裏親親摸摸吧?一個可憐的殘疾人……瞥了一眼桌子上麵放著的報告,上麵將有關傅雲深的資料整理的無比詳細。
一個殘疾人,值得她這麼掏心挖肺的?
他到底有哪點兒不好了,不值得她這麼盡心盡力?
以往,楚彥謹總要變著法的讓溫汐桐到他的辦公室裏,美其名曰“布置作業”,同時再開小灶似的提點兩句。這些溫汐桐覺得沒什麼,因為她知道其實楚彥謹並沒說太多,他這個人挺鐵麵無私的,差遣她會給其他補償,比如說吃飯什麼的,至於其他,想都別想。
可她知道不代表別人知道。
那些時時刻刻眼睛盯著總裁一舉一動的人,自然對溫汐桐這種“過分親密的行為”非常不爽。
之前是有總裁護著,有靠山的人隻會有人眼饞不會有人招惹,可沒靠山了,她就難辦了。
繼上次有人在女職工衛生間裏說她壞話之後,這天臨近下班時,她直接被幾個人堵在了裏麵。
抬頭看看這些人,唯一的共同點都是女的,其他的,有胖的,有瘦的,都化了挺濃的妝,但是好不好看就隨緣了。溫汐桐自認為沒招惹過她們,被她們堵了還挺意外的。
“有事嗎?”她心平氣和地問。
這不是廢話,都將你堵在這裏了你說有沒有事!一個長頭發的女人直接伸手在她肩膀上麵推了一下,很囂張道:“當然有事!你狂什麼狂!”
“我怎麼狂了?”聽這話溫汐桐想笑,心道怎麼這麼像小學生打群架的套路。
“別動手。”這時旁邊的一個看著挺厲害的女人將長頭發給擋開了,溫汐桐注意到她頭發是卷的,但是在身後紮的挺高,看起來很幹練。她先是有禮貌的道歉,然後問:“我們主要是想知道,你跟楚總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我就是一個新入職的設計師,楚總大概是覺得我年紀輕輕的挺不容易,對我有點兒照顧。其他的,我們真沒關係。”
溫汐桐一邊說,一邊用戒備地眼神打量那個長發女,主要是旁邊的人都不動彈,就那女人躍躍欲試的,她忍不住想,是不是這女人喜歡楚彥謹,把她當成了情敵?
若是被當成了情敵打一頓的話,那她可就太委屈了。
“你跟楚總沒關係的話,為什麼三天兩頭的往他辦公室跑,楚總不在你也過去,你知不知道整個公司從來沒有這種情況。”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溫汐桐誠心實意的道歉,“我以後都不去了。”反正楚彥謹已經對她厭倦了,想必她比較愚鈍,哪裏招惹了總裁也不自知,所以以後估計兩個人都不會有牽扯了。
這麼一想,她還挺釋然的,覺得解決了幾天來一直憋在心頭的憂愁。
“你以後都不去了?”那長發女提高了嗓門,嚇了她一跳,“空口無憑,你得寫保證!”
“保證?”
“對,寫了之後如果你再去,我就將這張紙發布在公司的內網裏,讓全公司的人都看看,你就是個賤女人!”
聽她這麼說溫汐桐不高興了:“說話都是說話,我挺配合你的,你怎麼能罵人呢!”這種人到底是怎麼進到公司的?
長發女瞪著她:“嘴長在我臉上,我想怎麼說怎麼說!你就是該罵!你就是個老鼠屎,壞了一鍋湯!進了公司就開始勾yin總裁!知不知道像我們這種大公司不允許辦公室戀情!傳出去對楚總也是負麵影響!”
天,原來是這樣。
溫汐桐還真的是頭一回知道這些,她的“不良行為”會對楚彥謹造成影響。早知道,她說什麼也是不會去的!
不過這個楚彥謹也真是的,她不知道就算了,無知者無罪。他一個總裁,這些他都懂,可明知故犯,這就不對了!
正當她準備好好的解釋一下,突然外麵匆忙跑進來一個女人,滿臉慌張,上氣不接下氣道:“快點兒走,楚總過來了!”
楚彥謹來了?
溫汐桐聽見這個名字並不見得有多高興,可在旁邊的女人眼裏,她就是在幸災樂禍。
她們一個個用眼神恨不得殺死她:“是不是聽見楚總來了,你很高興?”可是時間緊迫,問完這句話她們就不得不匆忙打開一個個隔間的門鑽進去,藏好,大氣不敢出。
溫汐桐站在原地,無語的看著她們一個個像是見了貓的老鼠那樣鑽進去,很想事後諸葛亮的提醒一句,這是女廁所,楚彥謹是個男人,他怎麼會到這裏來呢?
事實證明,他不僅來了,還是帶著保安來的。
幾天不見,楚彥謹看見溫汐桐還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臉,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視線所到之處並沒什麼傷口,便點點頭,作勢要去拉旁邊隔間的門。
溫汐桐臉都綠了,脫口而出:“流氓!”
楚彥謹:“……你叫我什麼?”因為吃驚,他的動作一下子定格了。
溫汐桐指指他的手,還在門把手上,又指指門口醒目的牌子,道:“楚總,這是女衛生間,不是你想來就來的!你來了,居然還拉隔間的門,這是做什麼!”
被叫流氓的總裁猶豫了一下,將手縮回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晃了晃另外一隻手裏的手機,淡定道:“有人說這裏發生了惡性事件,有人將一位女職員堵在了這裏,我過來看看。”說著他好像特別介意那兩個字似的,強調:“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裏麵的人早應該穿戴好了,既然沒有看見,那就不是耍流氓。”
不是耍流氓是什麼……
溫汐桐真想笑,想到這幾天眼前這人的冷漠,生生又將那笑給憋了回去。煞著張小臉道:“以後再遇見這種事,隻讓保安進來就可以了,楚總不需要親自過來,萬一傳出去了,對您造成了負麵影響,這樣不好。”
不等楚彥謹回答她又說:“還有,我還是頭一次知道女職員進總裁辦公室這樣的行為不好,會引起流言蜚語,還會對總裁造成不好的影響。可是楚總知道,卻不告訴我,這就是您的不對了,下次,請您考慮一下後果。”
言下之意就是這次事件不單單是別人的問題,你作為總裁明知故犯,也是有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