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溫汐桐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原來,他看起來滿不在乎,其實也是很在意這方麵的嗎?
害羞的要死,偏偏還要維護一下這人該死的自尊心,溫汐桐暗恨自己的心軟。
“不要道歉,道什麼歉啊,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將你害成這樣的天災人禍好了!”
“我也這麼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勾起了傅雲深的慘痛記憶,他的眼底突然劃過一絲暴戾,“將我害成這般境地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這四個字從男人嘴裏咬牙切齒的說出來,讓溫汐桐硬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她並不知道這件事的隱情,隻是單純的處於開解才如此說,沒想到卻適得其反,讓傅雲深變了臉。如此一來,她卻不知該如何往下接。
“那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她不看他,慌慌張張地轉身要走,“傅先生隻要記得以後有事了不要憋在心裏,說出來,我就不會再生氣。還有,希望能過給我一些信任,我既然答應了這五年裏會跟傅先生好好過日子,就不會有除此之外的任何想法。”
這五年裏?
傅雲深心中不悅,為什麼要強調是在這五年之中?若是五年期限到了,她的意思是就要跟其他男人開始約會了?
一想到她跟照片中的這個男人,叫什麼?楚彥謹是吧?
還是他的死對頭,一想到他們分開之後,她就會跟這個男人走得越來越近,兩個人很有可能會在宴會上卿卿我我,如果巧合的話,如果那個楚彥謹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還有可能會拉著溫汐桐站在他麵前,一臉弱智腦殘的介紹說這是他的女朋友。
或者,未婚妻?
看那個男人對她如此上心的程度,打著是他簽約進來的設計師就噓寒問暖的殷勤模樣,一定是對她有什麼想法!
可這個笨女人還什麼都不知道,二百五!
簡直讓他操碎了心。
哦,話題扯遠了,他正在想若是楚彥謹真的這麼對他說了那些話之後,他會怎麼做?
微笑著祝福?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樣,戴著雲淡風輕萬事臨前我自巍然不動的麵具假笑著說恭喜你們,酸唧唧的說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然後眼睜睜看著他們再含羞帶怯的相互對視,那目光中似乎有著綿綿情意……
打住打住!
他到底在想什麼,這不可能!
根本不是他傅雲深的做派,他要真變成那樣,可能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或者是世界末日了,亦或老鼠跟貓和平共處了,狗也能改了天生吃屎的毛病了。
他,可是傅雲深!
看著自己的女人,就算是不要了的女人,依偎在別人的懷裏,帶著無比幸福的微笑,希望自己能夠祝福他們?
嗬,他隻送這些狗男女四個字——見鬼去吧!
他可不是那種窩囊廢,可不是那種什麼事情撒碎牙往自己肚裏咽的“活雷鋒”,他一直都是直來直去的,若真有那一天,他發誓,自己絕對要將這兩個人的名聲搞臭!
讓他們猶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啪!”
昨日溫汐桐剛掰碎了一個碗,對你沒有看錯,就是掰碎了;今天傅雲深在飯桌上一臉苦大仇深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總之將那雙瓷質筷子被他狠狠地敲碎了,就敲在碗沿上麵,不曉得他用了幾成力。
這聲清脆的撞擊音讓另一邊認真吃飯的溫汐桐抬起頭,謝天謝地,終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傅雲深之所以一直生悶氣,一部分是被自己腦補的,一部分就是氣她居然不理他!
他剛剛那麼老實的道歉了,要知道在傅大爺寥寥無幾的道歉經驗裏那實在是曇花一現,很少有人會要求他道歉,大多數是因為不敢。
傅總氣場太強大,一般人都離得遠遠的,很少有人會往槍口上撞。
其實傅雲深覺得自己確實是個講理的人,就比如說剛才,這不,知道自己想岔了這不馬上就道歉了嗎,還那麼的鄭重其事!
“傅先生下手輕一些。”走去廚房又給男人拿了一雙新筷子,溫汐桐將那已經斷了的一雙拿過來,有點兒心疼的瞧著,“昨天摔了個碗我都心疼的不得了,這筷子多好看啊,您怎麼都不知道小心點兒。”
怪他了!
傅雲深沉著臉將不高興寫滿了:“我這就是不小心。”
“我知道,所以就提醒您一下。”溫汐桐被男人的臭臉弄得莫名其妙,嘀咕著剛才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怎麼她消氣了他又開始鬧脾氣。
傅雲深心裏苦,他在想什麼氣什麼都好像跟人家沒關係似的,五年啊,他也知道現在考慮五年之後的事有點兒太早了,可就是忍不住地想。
誰知道那個姓楚的什麼時候會橫插一腳!
到時萬一溫汐桐這個戀愛經驗少的可憐的小菜鳥,被那人猛烈的攻勢給迷昏了頭怎麼辦!很可能連五年都等不了了,馬上她就要瞞著自己跟人家私奔了!
畢竟在她心裏,他現在是個殘疾,跟楚彥謹相比,他有自信自己各方麵都比他強,都出類拔萃,可這關上門的……
溫明豔的嘲諷嘴臉曆曆在目,哼,這個就喜歡被男人插來插去的恬不知恥的女人!
有可能汐桐根本不在意這些虛無的東西,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就不是靠著這些事維係的,他們更需要精神上麵的互補。
就像現在,她就在他身邊坐著,圍裙剛解下來再旁邊放著,無端的就讓人想起來一個成語——“宜室宜家”。溫汐桐確實就是個讓人感覺無比舒服的女人,看她總是一臉的恬靜,與世無爭的平淡模樣,就算是嫁給他,也沒張口問他要任何東西。
傅雲深嚴肅的思考,他會不會是想多了?
他不是那個輕易言棄的人,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心頭,想不出來個答案,他明白自己要失眠了。
絲毫不對現在的形勢感到驚訝,他就是這樣,一旦今日之事沒有完成,那麼抓耳擾腮也不足以形容躺在床上的急迫感,他總會被強迫著起來將當天的事情做完。
溫汐桐……
明明是無關係的事,卻巧妙地聯係在一起。夜深人靜之時人總是會被生火,這種火熊熊燒起時,能將整個人都兜頭蓋臉的遮掩住。
聽覺從未有的被放大,觸感也是那樣的清晰。
他想到第一次見她,她媚眼如絲,體態妖嬈的睡在自己身下的模樣,她情動起來真的像是一隻小貓,小聲急促的喘著,不敢太大聲,就算是分不清楚眼前人是誰,就算被人下了藥遮擋不住情潮的湧動,也時刻注意著自己,不能失態。
都說女人在床上是yin蕩的,他看未必。
溫汐桐在床上就是個反例,她害羞,那種對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一無所知但是還能保持著最原始的屬於人的羞恥感,他這些年什麼樣的沒見過,那些急急忙忙進了房間急不可耐的扒下對方身上的遮羞布肆無忌憚的歡愛的癲狂模樣,說真的,有些連動物都不如。
動物沒有靈智,不懂得羞恥,可人類跟動物最本質的區別就在於大腦,所以人就算是再失控,最起碼也要矜持一些,將最後的自尊保留住。
他收不住自己的力弄得狠了,她就小聲地哭。
明明閉著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明明知道她不清醒,可她這麼委屈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真讓他對她越來越著迷。
她是特別的。
他當時就在想,那個將她放走了的不懂得珍惜的男人到底是誰,真的傻逼。
世界上最大的傻逼。
後來,就裝成兩個人第一次見麵,他倒是對她有了全新的認識,不過他對她並不好,她那麼努力的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好,讓他總是不那麼放心。
終於有些明白那些金屋藏嬌的男人了,他想。總有那麼一兩件寶貝,是藏著掖著不想被任何人覬覦的,人都不是聖人,自私是人的本性,這樣的想法,不丟人。
想了這麼多,他有點兒累了。
腦袋昏昏沉沉的,他終於有了點兒睡意。
臨睡前他想,要不要補償她一下,讓她知道她男人也不是吃素的。隻不過……隻不過是想隱藏實力罷了。
其實溫汐桐這幾天很暴躁,她心情很壓抑。
跟傅雲深將話明明白白說了之後,她終於覺得心裏好受了點兒,同時意識到了溝通的重要性。
可奈何,另外一位不冷不熱的一直對她甩臉色的人,並不是一個她能隨隨便便就見了說兩句的人物,這位人家一旦躲著她,那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需要找。
找了也是白找,肯定是找不到。
這人就是楚彥謹。
事情的不對勁就是從那天開始的。
她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那人一臉冷漠的拒絕跟她一起搭乘同一輛出租車,丟下她自己走的幹幹淨淨,真是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她一個人坐在那飲品店裏跟傻子似的。
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