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一般不會講過去怎麼樣這樣的話，現在這樣的氛圍下突然講起來，薑琬琰覺得有些突兀。
“很特別？”薑琬琰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用到這樣的形容詞。
她那時候囂張跋扈，就是衝著要跟蘇穆清劃清界限去的。
可惜的是囂張沒有幾分鍾，就被蘇穆清占據了上風，說起來也真是有點丟人。
隻不過那時候的她怎麼可能會知道自己和蘇穆清會有今天這一天呢？
素衣微微頷首：“王爺大概也是因為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子，所以才會覺得新奇吧。”
不過好像確實是這樣，蘇穆清這個人雖然看上去不好相處的樣子，但是隻要你能夠走到他心裏去，那就是絕對的忠誠。
素衣最近這段日子以來平易近人了許多，不像以前，給薑琬琰的感覺就是雲端的仙子，任何人想要靠近都是褻瀆。
仙子有了人間氣息，反而更加迷人。
兩個人說到以前的事，彼此都會心一笑，仔細想想，她來夏國竟然也有那麼久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薑琬琰現在想起來反而覺得像是夢境一般。
她好像真的是跟著蘇穆清以後，一夕之間成長起來的，她以前在羌國的時候，雖然見識過許多的爾虞我詐，但是都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而到了夏國之後，才發現不管什麼時候都給她能扯上些什麼關係。
薑琬琰如今已經習慣了，她覺得不管發生什麼自己都能夠有能力承受的時候，出事的偏偏是程嘉月。
程嘉月和在羌國的她有一點非常像的地方，那就是實在保護之下長大的，這樣的程嘉月其實也跟她一樣，知道一些人的肮髒，但是這樣的肮髒從來沒有真切的威脅到自己身上。
她如今嫁給了蘇穆琅，鄭妃娘娘有一直當她是心頭肉寶貝著，溫家才剛剛倒台，正是鄭家如日中天的時候，這個時候動程嘉月，簡直就是在灼熱的火上澆上一盆雪。
薑琬琰和素衣走後，蘇穆清便先陪著蘇穆琅狠狠灌了三碗酒下去。
“我先同你說好，這三杯是兄弟酒，我陪你喝了之後，你不許把自己灌得爛醉，明日還要行動，你心裏再難受，也要克製住自己，像個男人一樣擔當住，聽到了嗎？”蘇穆清喝紅了眼，這酒是真烈，張瑞這個小子，是生怕蘇穆琅把自己灌不醉麼？
蘇穆琅聽進去了，但是沒說話，又喝了一碗才停下來，同樣被辣的眼眶泛紅：“我知道。”
知道就好，蘇穆清不再多說什麼，夜裏涼爽，他突然不知道應該講什麼，或許蘇穆琅這個時候並不需要他講什麼，坐在這裏，一切的話就都在酒裏了。
蘇穆琅明顯喝的更急更快，他以前酒量不怎麼樣，今天卻好像越喝越清醒了，反而是蘇穆清覺得自己有些暈，把手上的碗擱下了。
他剛剛想說自己不能再喝了，否則真的要醉了，就看到高蘭萱突然翻牆落地，快步跑到了他跟前。
“王爺，事情有所突破。”高蘭萱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一點鬆了口氣的感覺。
蘇穆琅一下子站起來：“高姑娘找到她了？”
“還沒有，不過，查到端王妃在誠王府附近出現過，初步判斷可能是進了誠王府，現在還沒有辦法確定，誠王府把守森嚴，想要進去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高蘭萱如實回答，說真的，誠王府的森嚴守衛真的讓高蘭萱很頭疼，她不放心別的人進去，這件事如果真的要辦，肯定隻有她去做。
不過這個決定她沒有告訴蘇穆清，青衣組織她是頭領，蘇穆清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之前已經幾度讓蘇穆清失望，如今高蘭萱不希望任何一件事出現差錯。
所以她一定要自己進去看看才行。
“那高姑娘可有什麼辦法？”蘇穆琅從台階上下去，“要不讓我去找吧？就算是被發現了，蘇穆昌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蘇穆清一聽這就是喝了酒的衝動話：“胡鬧什麼？他怎麼就不能那你怎麼樣了？你這深更半夜的跑到他的地盤上去，鬧到皇上那裏，你要怎麼解釋？”
蘇穆琅皺眉：“我是跟著鄭家學的功夫，難道連區區一個誠王府都去不得嗎？你是不是想讓我一個人在這裏急死？既然已經鎖定了，就差確認了，那我怎麼就不能去看看了？”
說完就不理蘇穆清，而是湊到高蘭萱耳邊道：“高姑娘，拜托你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安心坐在這裏等，你行行好吧，就讓我跟著去吧，不然我真的快要瘋掉了。”
高蘭萱很為難，但是她同樣也是選擇性非常強的一個人。
蘇穆琅的心情她明白，但是規矩就是規矩，隻要蘇穆清不點頭，高蘭萱是不會讓蘇穆琅行動的。
蘇穆琅長長歎一口氣，覺得自己真是敗在蘇穆清的手上了，他真是死都不要他出敬王府的門，哪怕已經有了眉目，確定下來了，他也同樣隻能坐在這裏等而已。
“你們小心一些，隻需要確定程嘉月的位置和安全即可，不要以身試險。”蘇穆清擔心的說一句，高蘭萱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蘇穆清還是很擔心她的。
這樣的話，就足夠了。
高蘭萱已經走了很久，蘇穆琅還是一臉怨念的盯著她離開的方向，一副超級難受的樣子。
不過蘇穆清是絕對不會讓他去的，自己坐回到台階上，開口道：“你若是再這般樣子，待會兒高蘭萱回來了，究竟安全不安全，我讓她別告訴你！”
這一招果然十分有效，蘇穆琅一邊氣的牙癢癢，一邊又拿蘇穆清無可奈何，隻能鬱悶的坐回去，沉聲道：“你這樣對我你不覺得自己的良心很痛嗎？”
蘇穆清聞言揚了揚眉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是很痛啊，我覺得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你要想想，若是你去了，反而暴露了，怎麼辦？你不是害了程嘉月麼？都說了別衝動，怎麼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