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重傷

蘇穆清的書房裏邊有一個臨時休息的地方,平日裏看書累了可以歇息。

那裏麵被圍上了帷帳,薑琬琰能聞到空氣裏的淡淡血腥味。

“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薑琬琰開口問道,看蘇穆清的神色有些不太對勁。

“蘇穆昌沒有想要多留我,出來的時候,還正好遇到陳昭陽。”蘇穆清握緊的拳頭微微鬆開,朝裏邊看了一眼,“素衣受傷了。”

“怎麼會受傷?”薑琬琰有點擔心,蘇穆昌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他既然懷疑素衣,那麼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了。

“他說是素衣自己要死要活弄的,非要跟我走,所以他沒有辦法才來請我,嗬。。。他想把素衣弄到敬王府來,套取敬王府的核心秘密來試探素衣究竟是不是真心。”蘇穆清眼中的沉痛一閃而逝,“素衣告訴我她體內被蘇穆昌弄進了一種西域的奇毒,不會致命,但是需要定期的解藥,蘇穆昌還在這裏留了一手。”

薑琬琰久久沒有說話。

素衣在她的印象裏一直都是一個翩然淡定的人,這般突然其來的變故讓她實在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種毒能解麼?”薑琬琰在羌國的時候也接觸過西域的文化,西域的確是個很神秘的地方,擁有很多的奇毒藥草,也有很多隻有特定家族才能製作的東西。

蘇穆清頭疼的站起身來:“暫時還沒有眉目,但是一定會有辦法找到解藥的,在那之前。。。就隻能委屈你演一場戲了,否則。。。蘇穆昌是絕對不會消除戒心的,隻要他一日不消除戒心,素衣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

“她醒著?”薑琬琰岔開這個話題,心裏其實不太是滋味。

蘇穆清說的演戲是什麼內容她都知道,但是她還是別扭,光是想想蘇穆清要同素衣情深意重的做戲給蘇穆昌的眼線看,她就渾身不舒服。

甚至突然不願意看到素衣了。

“剛剛上了藥,大夫說身上都是鞭痕,很慘,要好好的調養,這段時間她就住在你隔壁的那個偏院吧,那裏安靜,我已經讓人去收拾了,等她好點了就搬過去,以後也能跟你作伴說說話,你覺得呢?”蘇穆清能感覺到薑琬琰臉上的神情變化,她微垂下眼簾,似乎有點不開心了。

他也不想這樣,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取決於自己想不想的。

薑琬琰沒多說什麼,隻是朝裏邊看了一會兒,雖然什麼也看不見。

“蘇穆昌怎麼會讓她傷得那麼重?”薑琬琰有些訕訕,她也是受過很多次傷的人,知道受傷是個很難熬的過程,她渾身都是鞭痕,一定是被打得非常狠,否則蘇穆清也不會抱著她回來。

“大概是想看看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乎素衣吧,別問了。。。”蘇穆清不太想講之前在誠王府的事情,怕薑琬琰會多想。

蘇穆昌說素衣尋死覓活,便隻能捆起來,捆得重了點,這丫頭性子烈,所以教訓了一下。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概括了為什麼躺在地上的素衣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即便沒有真的感情在裏麵,但畢竟素衣也是他手下的人,蘇穆清怎麼可能不憤怒?!

他沒有帶刀,但還是出手了。

那一刻蘇穆昌沒有躲開,隻是笑眯眯的看著暴怒的蘇穆清掐著他的脖子,蘇穆清沒有用力,那一刻他若是一念之差,蘇穆昌就會死在他的手上。

同樣,他和素衣也走不出誠王府的門。

他尚且死不足惜,可是薑琬琰要怎麼辦?蘇穆清用了很大的力氣鬆開手,蘇穆昌還是笑:“你這麼在乎這個妓?”

蘇穆清沒有說話,臉色鐵青,回身去查看素衣身上的傷勢。

素衣的意識已經非常的模糊了,艱難睜眼的瞬間看清楚了蘇穆清的臉,吞吐的喊了一聲“敬王爺”後便徹底昏死了過去。

蘇穆昌還是笑:“既然那麼在乎,你就帶走吧,別死在我這裏,髒了我的地。”

蘇穆昌輕而易舉的放過蘇穆清,是因為這本來就是他計劃裏的一環,蘇穆清沒有這個功夫跟他多耗,素衣身上的傷口太多,他也怕素衣撐不住,便抱著素衣離開,走之前還回身警告蘇穆昌:“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與你不死不休!”

是做戲,也是另一種心裏話的表達。

畢竟,誠王府和敬王府水火不容之勢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遇上陳昭陽下馬車,陳昭陽一眼就看到了蘇穆清懷裏的素衣,他驚了一下,沒克製住自己上前問道:“這是怎麼了?”

蘇穆清故作冷漠的避開:“與你何幹?”

這才一句話把陳昭陽給拉了回來,愣了一下,又看了素衣一眼,終究是沒再多說什麼,拱手送蘇穆清離開。

薑琬琰不知道這裏邊有這麼多的曲折,蘇穆清這般遮遮掩掩反而讓她格外的不舒服。

不過考慮到素衣變成這個樣子,他一定也很自責難過的,便沒有再多說什麼,沉聲道:“那我先回去了,若是她醒了,我再來看她。”

“那我陪你回去。”蘇穆清一下子拉住她,眼睛明亮的撞進她的視線裏,“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薑琬琰心頭一軟,一下子別嘴道:“你要同旁人假意恩愛,還不許我心裏不舒服一下麼?你別招惹我了,小心我撒氣在你身上,你是王爺,到時候還要拿家法訓我。。。”

“怎麼會?”蘇穆清被她逗笑,“我們敬王府哪裏來的家法?不都是你定的麼?這府裏邊裏裏外外都是你在管,素衣不過是個侍寢婢女的身份,安排在你的偏院,旁人怎麼知道我歇息在哪個屋的?淨瞎想。”

薑琬琰還是不開心,但是蘇穆清這麼一解釋,她心裏倒是要舒服一點了,嘴巴上卻還是不肯饒人:“往後我做惡人,她做嬌美人,你護花護美人,可不是要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蘇穆清趕緊抱住她:“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