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怎麼都沒想到,陸恩陽竟然會帶個青樓的女子回來。
南城的青樓和酒樓並沒有太多區別,有的酒樓為了招攬顧客,自然也是會做些青樓的生意。
“你小子可真是膽大包天了,我怎麼會養了你這麼個逆子。”
見到陸老爺大肆絕言,陸恩陽一丁點都不為所動,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想要些什麼,雖然說周靜文確實是青樓的女子,但是,他總能從她的身上看到付箐的影子。
這種感覺極度朦朧,一切都成了夢中的場景。
陸恩陽深深的迷戀著這種感覺,自然也是迷戀著這青樓的女子。
可是。陸老爺完全不理解他,畢竟陸家也算得上是大戶人家,陸恩陽是陸家的三少爺,若是傳出去,他可在南城怎麼活呀。
陸恩陽低著頭不說話,陸老爺氣的一巴掌拍了過去,這著實把陸家的人嚇了一跳。
陸夫人趕緊攔到了陸恩陽的身前,哭哭啼啼的說道。
“老爺,您可千萬不能這麼做啊,恩陽是我的心頭肉,他不能再出事了。”
陸恩陽隻是下定了決心想要娶周靜文,可是,陸家的所有人都反對,反對的主要理由便是流言蜚語。
他並不介意自己到底會被別人議論成什麼樣子,反正他從小在陸家長大,就沒有聽過一句好話,那些流言蜚語在他的耳中也隻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說實話,陸恩陽早就已經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不過周靜文卻讓他重新的燃起了這種希望,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周靜文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與陸老爺解釋。
以前的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自然是琴棋書畫之書禮儀全都學了一通,但是站在陸老爺的麵前,她倒是有種被剝光衣服的感覺。
畢竟,為了生計,她成了青樓的女子,也與許多男人曖昧過,隻不過圖的都是他們身上的財物罷了。
陸恩陽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所以,她才會義無反顧的跟著他回家,她也知道陸家的人是不會認可他們的,但是,她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接受的。
陸恩陽自然也算得上是一個倔脾氣,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攔得住,再加上陸夫人哭哭啼啼的求情,陸老爺也算得上是鬆了口。
他重重的將鞭子甩在地上,冷哼了一聲之後便離開了,這件事情也算得上是過去了。
付瑩倒是站在陸澤言的身旁看好戲,她手裏抱著孩子,孩子已經熟睡了,她弱弱的親了一口之後,揚起了嘴角。
如今的陸恩陽可真是越發的不像話了,竟然把青樓的女子帶回家,這肯定會讓陸老爺心冷,那麼陸澤言便會穩穩的坐上陸家的頭等大位。
這正是付瑩所樂意看到的,雖然說,陸澤言是個讀書人,看起來並不精明,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抵得過陸澤言在陸家的身份了。
這樣,她和孩子都會有一份保障,這正是她所期望的。
陸澤言則輕輕地歎了口氣,他沒想到陸家今年竟然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大哥意外死亡,而這個小弟又極其不爭氣的,成了風流浪子。
如今,眼見著陸老爺和陸夫人已經開始慢慢衰老,這一切的擔子都壓在他的身上,似乎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陸恩陽帶著周靜文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隻見到房間裏布滿了灰塵,似乎已經長時間沒有人打掃了,陸恩陽的心中一冷,看來陸老爺是真心想要把他給趕出去,所以才會這般狠心絕情。
不過一切都已經變得無所謂了,如今的他隻希望能夠在陸家吃飽穿暖,和周靜文過平淡的夫妻日子。
周靜文是青樓女子,如果,他硬是要將她帶回陸家,恐怕陸家人是不會為她舉行婚禮的,這對於她來說是有幾分委屈的。
周靜文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她回頭盯著陸恩陽看了片刻之後,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隻要能夠和陸恩陽在一起,舉不舉行婚禮,她並不介意。
陸恩陽輕輕地揚起嘴角,雖然周靜文不過是個青樓女子,但是她比陸家的任何人都關心他,隻要這一點就夠了。
付箐站在窗邊十分鬱悶,雖然說,沈傲峻撤去了軍隊的力量,但依舊是派了兩個黑衣人跟蹤在她的身後,這讓她十分的不爽。
可她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沈傲峻的一番好意,她不能一棍子全都打死,況且之前,在夜色裏的行刺的黑衣人的身手,確實很不錯,如果不是沈傲峻及時出現,恐怕她的腦袋上真的會出現一個窟窿。
付箐想到這裏便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也不願意和沈傲峻一般計較,但是,一想到沈傲峻和林樂瑤的婚事,他這心裏便有幾分醋意。
可是,付箐是絕不會將這番想法說出來的,所以,沈傲君也自始至終並不清楚。
眼見著天色就晚了,付箐盯著街上的車水馬龍,心中一片涼意。
不知為何,最近她總是想到北涼,自從上一次北涼來到南城沒有告知於她之後,她便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著這個師傅。
畢竟,她從小就在北涼的身邊長大,如今已經離開了有一個年頭了,偶爾也想抽空回去看看。
不過母親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南城的各大案件也沒有塵埃落定,她自然是抽不出空的。
付箐想到這裏,便情不自禁地暗暗眼眸,正在這時,紅袍男子梁如風突然出現在窗外,他看起來似乎有幾分狼狽。
這著實把付箐給嚇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看了片刻之後才小聲的問道。
“你為何會出現於此?”
梁如風這一次可真不是來付箐親的,他是來追蹤小毛賊金吳軒的。
不過,見到付箐之後,也是長遠的打了個招呼。
付箐見到梁如風麵帶嚴肅,便知道他是來辦正事的,看來這段時間,他真的在幫他追蹤金吳軒。
梁如風倒是懶得搭理付箐,隨口答應了幾句之後便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付箐盯著遠遠離去的梁如風,長長的歎了口氣,這家夥和她師傅還是真有幾分相像的,比如這來無影去無蹤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