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白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威脅過,尤其是像江暖暖這樣的女人。
要容貌沒容貌,要家世沒家世,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竟然敢衝他發脾氣,簡直是不可理喻。
“江暖暖,你最好識趣點,現在是你有求於我,你就是這個態度?”
聽到沈若白的話,江暖暖冷哼一聲,毫不畏懼的道:“若不是你家的礦我還會忌憚你幾分,但是你家的就不一樣了,如果你敢讓我不爽,我就把事情曝光出去讓你沈家做不了人。”
江暖暖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跟蘇錦久了,多少也沾上了些她的倔性子。
她常聽蘇錦說世人都是欺軟怕硬,你越軟弱越容易受人欺負,當你無所畏懼的時候,任何人都拿你沒辦法。
沈若白眉頭一皺,有些困惑的看了江暖暖一眼,不明白她到底哪兒來的勇氣,居然敢跟他叫囂。
“看什麼看,開車啊。”江暖暖現在就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反正她什麼都沒有了,還在乎沈若白的臉色?
砰的一聲她拍了拍車身,沈若白臉色難看的看著她的小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在他昂貴的車身上,隻覺得心裏都在流血。
冷冷一哼,他扭過頭不想再跟江暖暖糾纏這些無意義的事。
踩下油門,快速的朝著前方開去。
幾個小時的車程,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
一路上,江暖暖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
待到車一停,她一個健步就衝了出去。
沈若白看她一副風風火火的架式,隻覺得胸/口窩了一團火,明明是他占據上風的,什麼時候變成了江暖暖的主場?
哪個女人看到他不是討好他,巴結他,唯有江暖暖對他不屑一顧,甚至連個好臉色都沒有。
“江暖暖。”沈若白恨恨的在身後喊了兩句,不見江暖暖回應,隻得大步的追了上去。
“這個白癡,沒有我她連大門都進不去。”
可下一秒,沈若白就傻眼了。
保安攔住了江暖暖,不知道江暖暖跟對方說了什麼,竟然放行了。
沈若白一臉狐疑的上前,問那保安:“江暖暖跟你說什麼了?”
保安一臉為難,結結巴巴的不肯說,沈若白咬著牙又問了一遍:“說,她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這個話不好當眾說出來。”保安臉色都快憋青了。
沈若白看保安這副樣子,心裏猜測江暖暖一定是撒了一個讓她無比尷尬的謊言,否則怎麼就那麼容易進去了呢?
“再不說就扣你工資。”沈若白恨恨的道。
保安嚇的一愣,話就脫口而出:“她說你拉褲子裏了,要進去拿紙……”
哈哈哈……
周圍爆出巨烈的笑聲,在看到沈若白那張鐵青的臉嘎然而止,眾人咬著牙把笑憋回去,紛紛找借口離開。
沈若白氣的臉色黑成了鍋底,手捂在胸/口,隻感覺心髒突突的疼。
他指著那名保安,有氣無力的道:“你,滾蛋,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少爺。”保安欲哭無淚,明明是沈若白威脅他說的,他說了怎麼還被開除了?
“滾滾滾。”沈若白沒好氣的趕人,腳步不停直奔江暖暖而去。
他在心裏發誓,一定要讓江暖暖好看。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江暖暖直奔出事地點,四周滿是黑壓壓的煤塊,汙濁的空氣嗆鼻,再加上噪雜的聲音,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攔江暖暖,問她是幹什麼的,江暖暖沒好氣的瞪人一眼回道:“你家公子的祖宗,你敢攔我?”
江暖暖如此豪橫,反倒讓攔她的人不敢下手了。
再看她身後,果然看到緊緊跟隨的沈若白,便自發的認為她是沈若白的女朋友。
否則,怎麼說是他的祖宗呢。
“原來是沈少爺的女朋友啊,快請快請。”主事的腦袋轉的很快,能讓江暖暖到這裏橫行,可見她在沈若白心裏的重量。
現在巴結好了,對自己將來的前途有幫助。
事情緊急,江暖暖故意沒有挑明她的身份,板著臉問道:“出事的煤礦在哪兒呢?”
煤礦坍塌是一件大事,弄不好廠子就被封了。
所以這件事除了礦上的人知道,隻有為數不多的人和家屬知道,為了封家屬的嘴,已經在和她們商談賠償金的事了。
江暖暖是個外人,她竟然知道這裏出事了,主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上下打量了江暖暖一眼,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別廢話,趕緊帶我過去。”江暖暖見主事的還想遮掩,心裏越發焦急。
從她進來到現在,根本就沒有看到救援的車隊。
她心裏隱隱有個不好的預感,是不是礦上根本就沒打算救人?
主事人一臉狐疑,正欲回答沈若白從後麵跟了上來,他一臉鐵青的走向江暖暖,咬著牙怒道:“江暖暖,你想死是不是?”
“我不想死,但如果你逼著我死,那我就帶著你一起,臨死拉個墊背的,看是我的命硬還是你的命硬。”江暖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反倒讓沈若白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她不像是以前那個沒有腦子的江暖暖,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了。
像是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脫胎換骨了。
“你……”沈若白冷冷一哼,擺起了架子:“我肯定比你命硬,現在是我的地盤,你最好給我收斂點。”
江暖暖陰森森的對著他一笑,突然出手,一記斷子絕孫腳踢向沈若白的下身。
嗷……
一聲慘叫,沈若白痛苦的捂住了腹部,蹲在了地上。
主事人都嚇傻了,他見過彪悍的,可沒見過如此彪悍不要命的。
江暖暖不給他回神的機會,拿起一截鋼筋頂在了沈若白的脖子上,揪起他的衣領子惡狠狠的道:“為什麼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救援的車,難道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打算救人?”
沈若白狼狽的半跪在地上,身上沾滿了煤粉,一團漆黑。
他咬著牙忍著身上的疼,朝主事人怒吼:“廢物,還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個瘋女人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