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誣陷
陸錦衣藏在衣袖中的玉手更是緊緊地攫著,她心中莫名的不安果然是對的,這個女人,果然是個不定因素!
“五弟妹,你這也太過草木皆兵了吧?不過是一件小事,怎麼就要扯到大理寺去了呢?”
她的臉色很不好看,那個女子是丞相家的庶女,也算是她的庶妹,自然也是受了她的指意才故意那樣做的。
但她卻沒有想到,方竹竟然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這事如果真的送到大理寺,哪怕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但有著墨王的名聲在那裏,隻怕大理寺的人,也能整出些事情來。
到時,丟的是她的人。
“原來太子妃也覺得這是一件小事啊?本妃隻是很好奇,太子妃親自把本妃拉過來,卻又不給本妃位置坐。”
“本妃說要離開吧,這位女子忽然站起來直接要讓位,本妃不過是問了她叫什麼名字,哪家小姐,她就跪下要我饒命。”
“那麼,太子妃來告訴本妃,你們這演得到底是哪一出?”
方竹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勢,絲毫不避諱地將事情的原萎說出來。
俗話說,隻要敵人尷尬了,她就不尷尬了。
想在她麵前玩陰謀論?那她就把事情捅到陽光下來,讓大眾來評評誰對誰錯。
前世她怎麼說也看過宮劇的啊,這些計謀,她真的不屑玩,那都是她欺負人了。
眾人聽了她的話,哪裏還不明白?這是皇室裏的醃漬事呢。
方竹棄婦的身份雖然被一再掩飾,但在貴族圈子裏,卻早已經流傳開了。
誰都知道她就是一個被人休棄了,靠著一副狐媚子相,勾引了當時在鄉下養病的五皇子。
更是一胎三寶,才一躍成為墨王妃的。
雖然大家不敢明說,但誰的心裏都看不起她。
所以,她進京一個月了,也沒有人送拜貼進墨王府,請她聚會什麼的。
說的了就是看不起她,不想與她一個鄉下的棄婦走動,更是對她的一種隱形排斥。
隻是,哪怕是心底下再排斥,她現在也頂著一個墨王妃的封號,還是皇上親封的。
大家都不敢明麵上有什麼不敬之處,那是對皇上的不敬。
如果說,以前皇上病重,可能不久於人世,各大臣都暗中尋找了新主子,不將墨王再放在眼裏的話。
那麼現在皇上大好,那些朝中大臣都是鬼精,哪個還敢再在明麵上跟墨王過不去?
但此刻,眾人都被方竹身上莫名散發的氣勢所驚,這真的,隻是一個鄉下出生的女人,所會擁有的氣勢?
陸錦衣哪怕修養定性再好,此時也忍不住雙眼裏噴射出冷芒,死死地瞪著方竹。
“啊,太子妃,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是不是,是不是我不會說話,衝撞了太子妃?”
方竹嚇得退後一步,完全沒有了剛剛的盛氣淩人。
完全就是一個剛剛從鄉下進京,被太子妃等人惡意欺淩的柔弱樣子。
不就是裝柔弱扮可憐嗎?她也會!
“……”陸錦衣衣袖下的玉手緊緊攫成拳,感受到眾人對她各異的目光,她心中氣憤難忍。
她怎麼就一時想不開,親自來對付她了?
隻是,之前的時候,除了她,也沒有人敢從墨王身邊,將她拉過來了。
她們本來還準備了很多事故想要惡整方竹的,但卻沒有想到,方竹一個鄉下來的棄婦,根本就不按牌理出牌。
如果說在這之前,她還認為方竹成不了氣候的話,那麼此刻,她已經把方竹擺在了頭號大敵上。
陸錦衣努力了好一會,才平息了自己心頭的滔天怒火。
她臉上露出一抹得體的笑容,聲音溫和地上前,親熱地拉著方竹的手。
“五弟妹說什麼呢?本宮之前離開去找你的時候,這裏確實是還有空位的,隻是可能她們後麵又來了人,一時不察,所以怠慢了你。”
“好了,你也不要生氣了,我們姐妹就一起去那邊走走,賞賞花如何?”
一番話,將自己從中摘了出來,反倒顯得方竹在無理取鬧了。
“哎呀,太子妃,你要是心裏有氣直接說出來就行,你,你這麼用力的掐我做什麼啊?”
方竹卻是忽然大聲叫了起來,臉色青白,無辜地看著陸錦衣。
陸錦衣臉上的笑容僵住,她根本就沒有用力啊。
“你在胡說什麼?本宮什麼時候掐你了?”她下意識地連忙鬆開了方竹的手,後退了兩步。
哪怕她重活一世,兩世為人,也從來隻有她誣陷別人,什麼時候,竟然有人敢誣陷到她頭上來了?
方竹可憐兮兮地輕輕拉起衣袖,露出裏麵一個深深的掐痕,故意展示給大家看。
“這,這麼深的痕跡,我不會留下疤痕吧?啊,王爺他最是有潔癖的了,萬一他看到我這手上的掐痕可怎麼辦?”
那些圍觀的夫人小姐也不自覺地走近了些,果然看到方竹的手背上,一個深深的指甲痕,甚至都有血絲浸出來了。
大家看向陸錦衣的目光頓時帶上了不認可,身為東宮太子正妃,卻當眾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有失體統。
大家私下裏也暗自嘀咕,這位太子妃可真是陰狠,表麵笑臉,暗下裏卻是在把人往死裏惡整。
看來,她們哪怕再想嫁進皇家,也不要選擇太子府啊,這太子妃表麵一套,暗下裏一套,哪家夫人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嫁進去受苦?
陸錦衣整個人都傻眼,她根本就沒有用力,怎麼可能會有掐痕?
但她仔細地看了看,那上麵,真的就是手指甲的掐痕啊。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方竹,想不到這個鄉下棄婦,能夠入了那個瘋子的眼,果然是有幾份本事的。
“哎呀,還真的有掐痕呢,五弟妹啊,想來大皇嫂也不是有意的,三嫂這裏有一瓶去疤膏,可是現在玉羽閣裏最好的產品了。”
“三嫂昨天才讓人買了來,本來是想留著自己用的,現在就先給五弟妹用吧。”
“大皇嫂也不是故意人,你也就不必再追究了,咱們大家都是一家人,是不是?”
陳雲慧笑著站起來打圓場,萬分肉疼地拿出,昨天才花了巨資,從玉羽閣那裏買來的一瓶去疤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