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纓知道江雲舒的性格,她也是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應該不至於這麼心軟。
“剛才那種情況下,咱們如果真的對柳側妃做什麼,你覺得柳清嘉是會幫她姐姐還是幫咱們?”
“她現在提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無非是事情還沒有做,也沒有產生什麼壞的結果。”
“可若是咱們打算對柳側妃不利,傷害到了她,柳清嘉定不會坐視不管的,畢竟那可是她的親姐姐。”
周寧纓想了想,覺得江雲舒也說的有幾分道理。
“那王妃你的意思是,先應付過她之後再做打算?”
江雲舒搖頭,“也並非如此,我確實是想放她們一馬,看看那柳側妃接下來還有什麼樣的打算。”
“若是她壞到了骨子裏,這件事情不成,定然還會再做出其他的事情,到時候咱們再把她怎麼樣,想必誰也無話可說。”
她這麼一說,周寧纓也就明白了。
如果柳側妃還算是有救,那看這次的計謀沒有成功,想必接下來也不會再做什麼了。
可她要是一味的執迷不悟,到時候江雲舒他們抓了柳側妃出來說什麼,柳清嘉也無話可說。
把這杯茶處理了之後,他們幾個也回到了前廳。
此時世子謹還在被眾人拉著喝酒,雖然那些人不敢鬧世子的洞房,但是鬧鬧新郎官還是可以的。
剛才發生這件事情之後,江雲舒就讓周寧纓去秋瑜那邊盯著了,免得在生出什麼變故。
雖說這裏都是下人,一直在盯著這邊,可難保柳側妃不會買通下人,否則之前那杯茶又是怎麼被人下了藥的呢?
更何況柳側妃在世子府裏待的時間最長,表麵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也很會籠絡人心。
沒過一會兒,江雲舒這邊就得到了周寧纓的傳信。
“小姐,瑩瑩姑娘說,有人給秋瑜姑娘那邊送了糕點,她覺得有問題。”
新娘子在這個時候,倒也不是不能吃東西,可是這房間裏也有些糕點,並且在此之前,他們並沒有囑咐過廚房的人。
此時小廚房的人卻主動派人送來了,確實令人生疑,除非是有人背後刻意安排。
江雲舒微微點頭,麵上並不顯山露水不動聲色。
此時距離洞房還有些時間,她去看看秋瑜,這也是可以的。
江雲舒進了房間,看到屋子裏還有世子府的幾個丫鬟。
“我看世子在前頭喝的有點多,你們去囑咐小廚房的人,讓他們準備一些醒酒湯。”
江雲舒雖然並不是世子府的人,可是她身份擺在那裏,人們也都知曉,當然不敢罔顧她的命令。
更何況隻是吩咐外麵的丫鬟一句話的事兒,屋子裏的人也沒有多想。
趁著她轉身出去,江雲舒迅速換了那盤糕點。
人回來了之後,秋瑜已經在吃了,看到這情形,丫鬟記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對了,這糕點幹巴巴的,世子妃也不能隻吃這個,你再去倒一壺熱茶來。”
人離開了之後,江雲舒把事情簡短的和秋瑜說了一下,大致告訴她是柳側妃要害她。
“你要小心一些,等世子回來了之後,將這件事情與他提一提,不過也不用過於明顯。”
“還有剛才那丫鬟有問題,身邊是不能再留了,我去處理這件事。”
秋瑜點頭,在她們離開了之後,她將吃剩的半塊糕點放在了那兒,也不打算吃了。
雖然她今天是有一些餓,可是相對而言更多的是累。
今天忙了整整一天,幾乎都沒怎麼休息,再加上這是她成婚的日子,哪裏還有心情吃東西。
江雲舒她們出去之後,周寧纓道:“接下來咱們怎麼做?”
她一早就已經猜測到了,有些人是不可能浪子回頭的。
如果柳側妃有心的話,一開始就不會做出害秋瑜的事情,既然她做了又沒有成功,絕對不會死心。
“把這東西給柳側妃送過去,稍微動一些心思讓她吃了。”
周寧纓點頭,她倒是省心,並沒有問江雲舒自己該怎麼做。
江雲舒返回前廳沒過一會兒,蕭卿塵就朝著他這邊過來了。
“看你這一晚上匆匆忙忙走來走去的,怎麼跟自己成婚似的。”
江雲舒抿唇笑了一聲,“你這是哪裏來的比喻,也有一些過於奇怪了,不過是去幫秋瑜解決一些麻煩而已。”
她把方才發生的事情,簡短的和蕭卿塵說了一遍。
“還好你的攝政王府就隻有我一個人,否則隻怕這些勾心鬥角,背後暗害別人的手段也少不了。”
說完這事兒,江雲舒又不由有一些擔憂,“你說到時候回去了,皇上不會還想著要讓你納側妃吧?”
蕭卿塵搖頭,“不要胡思亂想,你都已經按照著皇上的命令,親自來了北若國。”
“若是回去之後,他再提起此事,我也不會那麼好說話了。”
盡管皇上與自己是手足兄弟,可是在後宮這種地方,根本是沒有什麼親情的。
在足夠的利益麵前,再親的人也會反目,更別提他們還不是出自一母同胞的。
有了蕭卿塵這句承諾,江雲舒也算是放心了幾分。
之前她確實一直都在擔憂此事,就怕回去了之後皇上說話不算數。
畢竟人家可是九五至尊,就算他食言了,又有什麼人敢提及此事?
此時得到蕭卿塵的承諾和保證,江雲舒心也徹底放到了肚子裏。
她就是想要蕭卿塵這句話,雖然表麵看似,蕭卿塵這個攝政王是很有權利的。
實際上他內心底,還是把皇上當做皇上,是尊重的。
這是他從小就受到的教育,也是屬於他的基本素質,可是皇上的母親卻是仇人。
蕭卿塵要是對於皇上過於敬重仁慈了,複仇之事,勢必會走得很難。
另一邊,周寧纓也很快回來了,衝著江雲舒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事情已經辦妥。
“走吧!”
蕭卿塵開口。
江雲舒有些疑惑,“去哪?”
“你們不是已經準備了一出好戲嗎?總得有人開場去唱。”
他邁步朝著世子謹那邊走了過去,這世子謹看起來倒是沒少喝,可是卻很清醒。
江雲舒過去了之後才發現,他喝的不知何時,早已換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