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放!”流蘇吃準了龍鴻煊舍不得對她怎麼要,把他抱得更緊,“他的要求高,我的要求還更高呢,除了龍鴻煊我誰也不要!”
此話一出,龍鴻煊的情緒才稍稍安撫了一點,伸手摟住了自己的愛妻,另一支手則狠狠指向了斷明,“你要是再讓我聽到一次,我不管你是誰,都必須死!”
兩大護法急忙擋在了斷明的身前,他們知道瑞王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真是的,兩家好好的聯盟,共圖大業,為著一個女人鬥得你死我活,何必呢?
“知道了,知道了!”榮華替斷明答著,然後連推帶勸,急忙送斷明出去了,“先生,別理我七哥,他那什麼起來就是這樣的,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流蘇的腸子早已悔青,她居然也有犯傻的時候,好好的提什麼老婆啊?可是她是真沒想到斷明對她也能存著那樣的心思,在她的印象裏,他就是個纖塵不染的世外高人,就像天眼神尼一樣無情無欲。唉,這兩個人以後還是能少見麵就少見麵吧。真要是打起來,未必流蘇每次都拉得住啊!
斷明走後,流蘇又哄了龍鴻煊半天,可是龍鴻煊的臉色一直沒有緩過來。流蘇哄得嘴巴都幹了,龍炎彬過來接著哄,連送走斷明的榮華都回來了,也加入了哄勸的隊伍。玄雨他們也想勸來著,可是他們清楚自己的份量,站在那裏沒動。
最後龍炎彬與榮華無奈地看向了流蘇,一臉你老公我們搞不定的表情。
然後流蘇就火大了,“怎麼著?這麼小事還真生氣了?龍鴻煊,你是看不起你自己,還是看不起我呀?居然拿自己去跟他比!斷明不就是個狂狷的人嗎?你順著他的毛捋一捋不就完了嗎?”
龍鴻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嚇了眾人一跳,他望著流蘇一字一頓,“他喜歡你,你是不是早知道?”
原來他擔心的是這樣,若果真如此,那流蘇當年救斷明離開就完全變了性質!流蘇咬牙切齒,“若我知道,當初說什麼也要殺了他!”喜歡她,都不來相幫,其心可誅!
龍鴻煊仿佛大大的鬆了口氣,“真的?”
流蘇氣哼哼地道:“咱們倆個居然為一個不相幹的外人,傻不傻?”她當初幫斷明,僅僅是因為救他比殺了他更劃算。現在看來未嚐不是一種失策,瞧那廝把她夫君氣得,完全失去理性了!
龍鴻煊終於展顏一笑,寵溺地摟過流蘇,“遇到你之後,我就經常做傻事。”
他愛流蘇,所以他可以無條件地寵她疼她,可他也是有底線的,若是流蘇越過了這個底線,他也無法抑製自己要發狂!他知道自己愛得太過霸道,可是,他愛上了,就身不由己!
流蘇故意把他往外推,“你自己犯傻還賴我的頭上?”
現在換成龍鴻煊來哄流蘇了,麵色緩和,聲音不是柔軟了多少倍,“為夫說的是實話嘛。除了愛妃,還有什麼人能讓為夫犯傻?”
流蘇哧的一笑,真是拿龍鴻煊沒辦法,這家夥要吃醋來,簡直是九頭牛都拉不住。要是真有什麼大事吃醋也是罷了,這才多大點事啊,至少嗎!?
榮華在旁邊看一愣一愣,悄聲問龍炎彬,“七哥這就好了?勸了那麼久都沒有,結果七嫂一通火,就搞定了?”看著龍鴻煊在流蘇發火前後冰火兩重天的表現,榮華一臉羨慕加崇拜的模樣,“七嫂真厲害!從小到大,連皇奶奶都沒對七哥發過火。”
龍炎彬搖頭,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啊!這世上,能搞定老七的人也隻有流蘇了。
瑞王夫婦和好,雅室裏便又恢複了愉快的氣氛。龍鴻煊不厭其煩地叮囑著流蘇,除了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要跟他彙報之外,絕不能單獨去見斷明,必須由他陪同,諸如此類,等等。
流蘇真是沒發現龍鴻煊真的對斷明上了心,即便是對龍弘燁與龍炎彬,他也沒有如此如臨大敵過。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有些佩服斷明嗎?這,應該不算好感吧?
流蘇實在聽得不耐煩,“夫君,我們去把斷明殺了好不好?”
龍鴻煊微愣,“為什麼?”留著那小子還有大用處呢,要是能殺,他還費那麼大力氣去救幹嘛?
流蘇回道:“殺了他,我的耳根子就清靜了!”
龍炎彬與榮華看了看一直念叨個不停的龍鴻煊,不由得偷笑了,原來七哥也有發窘的時候呀?七嫂,好樣的!
“臭丫頭!”龍鴻煊在流蘇嫩滑的小臉上揉了一把,也笑了。一個小小的斷明,至於嗎?
“主子,王妃!”玄雨這時走了過來,“瑞王爺傳來的消息,寧相爺帶著寧家三夫人與裕王妃上門求見。”
其實玄雨剛剛就接到了消息,隻是看著龍鴻煊麵色不好,不敢上前打擾。反正他們那家子來找王妃也沒什麼大事,也不會是什麼好事。玄雨想想他們就來氣,當年寧家得知王妃的花轎被劫,王妃生死不明,他們竟嫌王妃丟盡寧府的顏麵,不派一個人出去找!現在又怎麼又求上門來了?
流蘇抿唇一笑,“既然是求見,就讓他們等著!”
玄雨愉快地回道:“是!”
龍鴻煊的嘴角亦含著幾分譏誚,“來得夠快的呀?當年你出事怎麼沒見他們這麼殷勤?”
流蘇笑得雲淡風輕,“寧家一向如此,女兒就是顆棋子,有用就捧著,沒用就扔了。”
榮華憤憤跟了一句,“皇家不也是這樣?有什麼樣的君,就有什麼樣的臣!”
流蘇點頭,“這話還真是不錯。”看看先帝在位時,他是明君,手底下自然多賢臣,再看看現在的這位皇帝,他自己就是個小人,當權的自然就是從佞臣賊臣了。不過這話,隻能他們自己說說,千萬不能往外頭傳。
龍炎彬十二分佩服看著流蘇與龍鴻煊,“你們還真是厲害,怎麼想到了趙鳴光這一招?”
流蘇冷笑,“要不然我怎麼能讓他老東西活這麼久?他殘害的女人,比他兒子少嗎?”
榮華搖頭道:“裕王也是暈了頭了,居然把趙鳴光往皇帝的麵前送。他與趙梨容可是兄妹,說起來也跟裕王沾親帶故呢!”
龍炎彬說道:“他還沒蠢成那樣,是被逼暈了頭!一個字典案,沒了承恩伯,爾後一個江北災荒案,賠進去了一個江北督事,還丟了皇帝對他的信任。他怎麼能不急,怎麼能不反擊?應該說七哥七嫂這個時機掐得太準了,正是裕王最焦頭爛額的時候,把趙鳴光這塊有毒的肥肉送了過去,若是他與寧右相商量一下,寧右相絕對不會讓他這麼做!簡直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啊!”
流蘇隻是冷笑,她對寧家完全沒有一點感情,他們害死了她的母親,又把她當成一顆棋子。他要的就是寧家毀滅的那一天,而且是身敗名裂,受盡折磨而死!
她幽幽地說道:“趙鳴光狀告韋芙蓉與欣宜郡主害死了他全家,龍弘燁與韋家為了保住韋芙蓉必然要反擊,然後趙梨容死亡的真相被揭發出來,寧正陽與龍翎軒都脫不了幹係,緊接著趙梨容的真實身份會被皇帝查實,他終於知道原來韋寧兩家瞞了他那麼多年!還瞞得這麼嚴實!”
榮華聽得有些混亂了,“等一下,等一下,皇帝那麼精明,光聽趙鳴光一麵之詞,他怎麼可能相信韋芙蓉就是殺人凶手呢?”
流蘇笑著回道:“如果他手時裏拿著韋芙蓉的貼身飾物呢?這四年,我一直讓趙鳴光誤以為他的兒子是被寧正陽害死的,近來才告訴他真相是趙天發死在欣宜郡主的手上,是被活活打死的,你說他得有氣憤?他是不是應該找欣宜郡主母女報仇?”
榮華郡主點頭,“韋芙蓉害死了趙家的孫子,又氣死寧流雲,欣宜郡主愛女心切,一定是因為趙天發鬧上門才把他給打死的。趙家幾條人命都死在韋芙蓉母女手裏了!”
流蘇繼續道:“那麼欣宜郡主察覺到趙鳴光的存在,會不會心驚肉跳,想要除之後快呢?她是不是很想找人去暗殺趙鳴光,那麼趙鳴光是不是很需要保護?殺手追殺不長眼,正好撞到裕王那裏,事關重大,裕王是不是應該帶他去見皇帝呢?這麼痕跡明顯的事情,隻要皇帝隻要一查,是不是就能查到欣宜郡主殺人滅口的證據呢?那欣宜郡主與韋芙蓉還有什麼話好說?”
榮華在回答了一連串的是之後,終於明白流蘇這一串的動作是多麼心思縝密,她早在多年前就為今日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實在是厲害!
龍炎彬近日來天天在皇帝那裏聽差,顯然知道這件事情,說道:“龍弘燁與韋光荃的臉色那叫一個好看喲,韋芙蓉與欣宜郡主已經把腸子都悔青了!欣宜郡主為了愛女還想把一切過錯都往她的身上攬,隻可惜趙鳴光死叫著韋芙蓉不放,說她是害死他孫子與兒媳的凶手。”
榮華在家裏也很少提龍炎彬提朝廷裏的事,一心一意扮演著賢妻良女的模樣。這時忍不住問道:“可是皇帝不還是沒有下旨處治她們嗎?倒讓她們去龍澤寺燒香祈福去了,明擺著想掩人耳目,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皇帝對自己喜歡的兒子還真是偏心!七哥七嫂,咱們是不是再去加把火?”
榮華本隻是諷刺龍弘燁,但是看到龍鴻煊才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忙不好意思地笑笑,“七哥,我不是說你啊!”
龍鴻煊搖頭,疼愛地揉揉榮華的頭,“傻丫頭。”
榮華挽住龍鴻煊的胳膊,“七哥最好了。”
看得龍炎彬一臉很挫敗,憑什麼你能摸我老婆的頭,我卻連多看你老婆一眼都不成?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