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臥床三日

流蘇揉了揉龍鴻煊因咬牙而硬邦的臉頰,笑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斷明不同尋常也不是什麼壞事。要不然老軍師怎麼慧眼識珠看中了他?也得虧是有這樣的人,不然怎麼在那樣的劣勢中跟朝廷鬥,跟東狄鬥?咱們應當慶幸,咱們跟他不是敵人,而且現在他又欠咱們一個這麼大的人情,一定要讓他出點血才行!”

流蘇的小算盤已經劈哩啪啦打了起來,這個小女人,總是能一眼看到本質上去,然後把一切都往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引,爭取利益的最大化。果然是塊經商的材料,難怪能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建起一座奢香樓來。

龍鴻煊撫摸著流蘇的頭發,柔柔軟軟的,像絲綢一樣的手感,還帶著淡淡的芬芳,“這麼說,我的蘇蘇已經想好了怎麼讓對方出血了?”

流蘇得意的一笑,“那是當然,我們要——”

話未完,唇又被龍鴻煊給吻住了,手還極快地拽下了流蘇的睡袍,一把將不著寸縷的她壓到身下,“蘇蘇今天犯這麼多錯誤,為夫該怎麼懲罰你好呢?”

流蘇雙腿一搭,掛著龍鴻煊的腰,主動把自己往龍鴻煊的嘴裏喂,媚眼如絲,氣若幽蘭,“夫君想怎麼罰就怎麼罰……”

那模樣,要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龍鴻煊恨不得立即把她吞入腹中,一雙迷人的深眸中放出赤熱的光芒,“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啊————!

流蘇何止是後悔?簡直是後悔了好幾天,因為龍鴻煊這晚一夜折騰到天亮,折騰得流蘇三天都沒能下得了床。流蘇隻能臥床休養,龍鴻煊還不知恥地來問,“喜歡嗎?要不要今晚再來一次?”

反正他又不需要參與政事,該怎麼悠閑就怎麼悠閑。

流蘇又恨又氣又羞又惱,罵道:“你是鐵打的嗎?我都累得半死,你居然一點事沒有?”

“愛妃是在誇為夫嗎?”龍鴻煊笑得一本正經,捉入了流蘇的手就往他的褲子裏送,“是不是鐵打的,愛妃不是最清楚嗎?”

流氓!流蘇大怒著抽回了手,小臉氣得通紅。

龍鴻煊卻上前一步,靠近流蘇的耳邊,輕呢道:“以後愛妃要是犯錯,我就這麼懲罰愛妃,哦,不,加倍!要不幹脆就不要於下地了……”

“龍鴻煊!”流蘇恨恨然,不就是隱瞞了他一次嗎?要不要這麼小氣?以後不敢就是了,記仇的男人!

“愛妃喊為夫什麼事?莫不是想念為夫的‘懲罰’了?”龍鴻煊睃著眼睛,一雙大掌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我要跟你說正經事,江北的饑荒案怎麼樣了?”流蘇不客氣地打斷龍鴻煊爬上她胸前的手,一臉的認真。三天了,皇帝就算再猶豫,這件案子也應該有個結果了。

龍鴻煊這才斂了神色,回道:“江北督事以及所有重要的官員都被砍頭了,下麵那些個小官也都撤職的撤職,查辦的查辦。他們的家產都被抄了,拿來賑災。災情已經得到了控製,不會進一步惡化了。”

流蘇哼了一聲,“皇帝這個馬後炮打得不錯呀,把那些官員貪的銀子拿來賑災,朝廷又省了一筆銀子了。現在江北的官場一空,龍弘燁與韋家一定拚了命地去塞自己的人吧?”

龍鴻煊回道:“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呢?不過,皇帝比他更精明,有了這次的教訓,皇帝把包括江北督事在內的最重要的位置留給了他自己的心腹。底下的小官位才交由韋家與寧家去填坑。”

流蘇譏笑道:“真難得,出了這麼大的事,皇帝還信任韋家與寧家。”

韋光荃掌管天下官員的升降與考核,江北的官場爛成那樣,皇帝還沒有深究他的責任;寧正陽是裕王的老丈人,江北督事所做之事說不定就有他的暗中支持,皇帝也沒有去深究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們去辦。

龍鴻煊哼笑一聲,“皇帝手裏也得有人可用才行,他雖然防著韋光荃與寧正陽這兩隻老狐狸,但又不能少這對左膀右臂,這兩家鬥得你死我活,皇帝才好放手來做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事情?他還有什麼自己的事情好做?”國家都弄成這樣了,他還有心思去處理自己的私事?

“平衡一下幾個兒子的內鬥,順便再去蝶貴妃那裏找找樂子。”龍鴻煊回道,“這個案子一出,皇帝對老九的臉色就變了,雖然沒有明著處罰他,可是卻把他叫過去斥責了一頓,聽說老九是哭著從禦書房裏出來的。而且這兩天,他還把以前給老九的許多權力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收了回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這麼說現在龍弘燁的風光更盛了。”流蘇一臉的諷刺。

“是啊,盛得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呢。所以皇帝把他收回的那些權力,分了大部分給心腹,剩下的都給老十三了,說他也算是成了親的人了,該學著做點大人的事了。不僅如此,皇帝還讓他去學習一下怎麼賑災,又讓他跟著韋寧二人學著怎麼甄選官員。看樣子,有放棄老九的意思。”龍鴻煊微微笑著,他就說嘛,龍炎彬過了新婚之夜會很忙的。

唉,說起來也傷心,皇帝的兒子雖然不少,可是除去那些已經死掉的、身體差的以及不成才的,真正能拿得出手的還真心不多。一旦皇帝放棄裕王,那麼他能選擇的最好替補就是循王。

雖說龍炎彬救走榮華這件事惹惱了皇帝,可是很快皇帝就到了要用他的時候。老三與老九互掐那麼久,一直勢均力敵,現在平衡一被打破,皇帝當然需要扶植其他的人來與老三達成新的平衡。

瑞王夫婦走一步算百步,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找上循王,讓他去救榮華。他們夫妻二人不是沒有能力救出榮華,可是救出了又怎麼樣呢?榮華沒有歸宿,還不是皇帝手上的一塊肉,想怎麼宰割就怎麼宰割?索性一步到位,成就循王與榮華的姻緣,榮華背後的慕容氏餘部的勢力,將成為循王登位的極大助力。

流蘇也笑了起來,“讓他跟著韋寧二人學習,還不如說是皇帝讓他去監督的吧。看來皇帝對他們已經越來越不放心了。”流蘇的眼中立即閃出一道狡黠的光,“這時候裕王應該急得要死要活了,咱們是時候讓趙鳴光出場了。”

龍鴻煊點頭,“我已經安排人去辦了,且讓龍弘燁多快活兩天,爬到高處再摔下來,那滋味當真是好得緊呢。”

流蘇嗯了一聲,“務必不露痕跡。”不能讓皇帝懷疑到他們的身上。

龍鴻煊故意色眯眯的一笑,“我把瑞王妃弄得三天下不來床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都,你說……”

流蘇臉色大變,“你——你個不要臉的!”

龍鴻煊捧住流蘇的臉,就是一口,“對你,我就是不想要臉。”

“你!你——”口才絕佳的流蘇居然也詞窮了。雖然嘴裏罵著對方不要臉,耍流氓,可她不就是喜歡龍鴻煊這樣嗎?自己丈夫的雄性不在自己身上體現,難不成要到外麵找其他的女人?

龍鴻煊欣賞著流蘇氣呼呼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這世上總有一個人,你怎麼看她都不會膩,你怎麼愛她都不會煩,他很慶幸他找到了這個人,而這個人也愛著他。

“對了。”龍鴻煊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聽說皇帝那晚聽到消息的時候,還沒有十分震怒,結果去蝶貴妃那裏出來之後,火氣大得可以把人烤焦,連十分得寵的小宋子都差點觸了他的黴頭。”

“你是說蝶貴妃跟龍弘燁有一腿?”流蘇十分敏銳,可是好姑娘,你能稍微含蓄一點嗎?

“四年前龍弘燁不是有一個神秘的紅顏知己嗎?你說會不會就是她呢?龍弘燁與國師的關係相當不錯,也許龍弘燁與寧流珠早就已經認識了。”龍鴻煊猜測道。

“這件事恐怕隻有五姨娘最清楚。”流蘇說道,“可是這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奢香樓的人也找不到她,看來她是回到國師的身邊了。”

龍鴻煊道:“我安插在國師身邊的探子曾傳過一次消息,說國師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妖豔無比的女人,會不會是她?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沒有瞎眼卻能近身侍奉國師的人,所以我的探子才冒險彙報了這件事。”

國師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所以安插在他身邊的人,龍鴻煊都吩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舉妄動。隻有斷了跟這邊的一切聯係,才能保障他的安全。

“哦?那說明這個人在國師心裏的位置十分重要。”流蘇腦子裏許多瑣碎的想法突然連成一條線,如果那個女人是五姨娘,而她潛伏在寧家的目的是為了探尋她的身份,確認她是否是聖女的傳人,那麼國師就一定是絕門的人!

那麼國師與絕門與她母親之間又有什麼樣的瓜葛呢?國師把五姨娘派去寧家,顯然,不是去保護她的?那他們就是敵人,若是一門中人,又怎麼會成為敵人呢?原因就隻剩下了一個,有人背叛了絕門!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叛變的人一定是國師!

“在想什麼呢?”龍鴻煊摸著流蘇的小腦瓜,問道。

流蘇隻是搖頭笑笑,突然!她的眼睛卷到了龍鴻煊手上的玉扳指,歐陽老頭兒曾經說過,這枚玉與她身上的雲紋玉佩是一樣的材料,那麼龍鴻煊不應該連絕門這個名字都沒聽過。難道他跟自己一樣?

流蘇鑽進了龍鴻煊的懷裏,抬著小臉問他,“鴻煊,你會有事瞞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