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流蘇病重

“我一定救你!蘇蘇,我一定救你!”龍鴻煊應答著流蘇的呼救,整個人也慢慢清醒過來。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一定要讓流蘇救回來!一定要把她救回來!

“主子!”雲棠頂住壓力出聲說道,“屬下有把握把王妃救回來,請主子給屬下一次機會,允許屬下便宜行事!”

她是這裏醫術最高的人,是所有人的希望,此時此刻,她必須站出來承擔這個職責。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流蘇這樣高燒下去,否則一旦王妃出了事情,主子是絕對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的!

“你來!想怎麼做可以,隻要能救回蘇蘇!”龍鴻煊把流蘇讓給了雲棠,自己則做到了床邊,小心地把流蘇的頭放到了他的腿上。

“蘇蘇別怕,鴻煊在這裏!你不會有事的!”此時此刻,他唯一能為流蘇做的就是讓她知道,他在她的身邊!無論她遇到了什麼,他都陪她一起承受!

雲棠先是為流蘇施針,暫時緩解了她的病情,沒有讓她的高燒呈現出越燒越旺的趨勢,並且稍稍降低了一點她的溫度。不過,要想讓流蘇徹底退燒,還必須找到問題的根源!

她走出去問了那些給流蘇把脈開方煎藥的人,“王妃的病是從何時起的?吃的是什麼藥?把方子與藥渣都給我拿來!”

一番查驗之後,雲棠很快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問題出在煎藥的侍女身上。

自從殺了斷明之後,有很多能人異士前來投靠,這個侍女就是其中之一。她懂得一些藥理,做事又十分麻利,而且心細體貼,最重要的是她個土生土長的黎阿人,並且曾經服侍過黎阿族的聖女,因為犯了一點小錯被趕了出來,無家可歸。因其知道很多黎阿族內部的事情,所以被流蘇留下做了侍女,時不時地打探一點黎阿族的內情。

那侍女一見雲棠把茅頭指向了她,立即哭著大呼冤枉。

雲棠很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府裏這麼多人,也不是隻有你一個黎阿族人,我怎麼就偏偏冤枉你?說!這煎藥的水,你到底是從哪裏取的?”

“就是從小瑞溪取的水呀!”那侍女嚇得瑟瑟發抖。自從小毒溪完全治理好以後,就正式更名為小瑞溪了!

“小瑞溪已經治理完全了,怎麼還可能有毒!?”雲棠隻想快些逼問出這侍女到底在裏麵加了什麼毒,好對症下藥。無奈那侍女始終不肯配合,極力狡辯之能事,雲棠便不再與之廢話,說道:“看來你是不願意說實話了!來人,到廚房以及她的房間去搜!”

那侍女的臉有驚慌之色閃過,卻很快掩飾好了情緒,“搜便搜吧!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清者自清!”

雲棠便又加了一句,“她所進過的每一個房間都不能放過!每一個角落,每一塊地磚都不要放過!”

“是!”雲棠親自調教出來的那些手下便趕緊去執行了。

她們一個個都卯足了勁,且不說女主子對她們多好,也不說主子現在有多震怒,單是女主子在王府內病成這樣就足以令人驚心!連主子的命就岌岌可危,更何況她們下麵的這些人?

很快,便有結果,不能不說那侍女十分聰明,她把毒藥包封在蠟丸裏藏在客廳的魚缸裏。要不是其中一顆毒藥的蠟封有裂縫,毒藥滲出來一點,毒藥死了一條魚被一個眼尖的女侍衛給發現了,雲棠還真就拿那侍女沒辦法了!

“毒藥在此,你還有何話說?”雲棠拿著毒藥逼到了那侍女的麵前,“還不快說實話!這到底是什麼毒藥?解藥在哪裏!快說!我折磨人的那些手段,你絕對受不起!”

那侍女本一直低著頭,聽得雲棠問了好幾遍,才慢慢挨起頭來,嘴角帶著嘲諷的笑。雲棠不是自詡可解天下之毒嗎?怎麼,遇到蠱毒就不靈了?居然想從她嘴裏知道解藥!真是可笑!

“你笑什麼!?”雲棠的另一支手狠狠地揪住了對方的衣領,“再說不說實話,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侍女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你們想控製三虞?沒都沒有!”話音剛落,一注血就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那侍女頭一歪,死了!

“雲棠姐,她死了!怎麼辦?”底下的人都急得不行!

“雲棠,你有法子救女主子嗎!?”玄雨更是自責不已,本來每一碗送到王妃嘴邊的藥,他都要親自驗過的!可他怎麼就輕信了下人,獨獨昨天晚上的那一次忘記驗了?現在千鑄成大錯,他真恨不能替女主子去遭受,甚至去死!

“這種蠱毒,我確實是第一次見!”雲棠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從來到九川之後,她才發現原來世間有很多毒她不僅見所未見,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剛才她是硬著頭皮向主子討要機會的,她是這裏最後的希望,她不能不冒這個險!可是現在的事實,顯然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到底怎麼樣了?”龍鴻煊的聲音已經透過門窗穿到了外麵眾人的耳朵裏,驚得眾人一顫。他們知道主子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幾乎要崩潰了!

雲棠死死地咬了咬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雲棠,真的沒有辦法了吧?用我的命去換女主子的命都行啊!!”玄雨疾聲叫道。其他人紛紛附和,王妃與主子一樣都是他們的主心骨,少了她可不行啊!

“我——”真的沒有法子了!這樣的話,雲棠實在說不出口!

“王妃!王妃!”得到消息的梧桐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頭發都已經鬆散,顯然也是急得不行。她一見雲棠就急忙問她,“王妃怎麼樣了?”邊說著話就邊往屋裏走。

她雖然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可是實在太心急,必須要進去看一看流蘇。流蘇可是整座奢香樓的主人,那麼多人都指望著她呢!她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梧桐進去後,龍鴻煊隻容她在邊上看了看,連與她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衝外麵喊著:“雲棠!”

雲棠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手下,跟他出生入死多年,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他希望這一次也一樣!

雲棠一咬牙,走了進去,往地上一跪,便實話實說了。她不認識這種蠱毒,必須去查古籍!

“什麼!?”龍鴻煊的震怒可想而知!

查閱古籍,需要多少時間?她有時間慢慢查,可是他的流蘇不能等啊!都已經燒了這麼久了,再不退燒,他擔心流蘇就算僥幸留下命,也燒成傻子了!這對流蘇是多麼難堪的打擊啊!

“你——!!”龍鴻煊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他何止是想把這些無能的手下都殺光?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流蘇的命!都怪他!要是他帶流蘇一起去,要是他能夠早一天回來,或許流蘇都不會變成這樣子!

然後現在再多的惱恨都已經來不及了,流蘇現在已經連胡話都不說了,隻會難受的亂哼哼!龍鴻煊心如刀絞,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掉!

他的流蘇!他的流蘇!

“雲棠,能把那蠱毒丸給我看一下嗎?”梧桐極輕地說道,“我做生意的時候曾經偶遇一位得道高人,一飯之恩,他對我說了很多,他曾提到過三虞一帶的蠱毒!”

雲棠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急忙把那毒丸遞給了梧桐,“你好好看看!”

梧桐將那毒丸用力一掰,裏麵正躺著一粒比芝麻還要小的蠱蟲,不要小瞧了這隻蠱蟲,它可以鑽到人的血管裏,隨著血液流走,寄居到人身體的各個部位裏,以寄居的內髒營養為食,興風作浪。甚至可能以內髒為食,致人死地!

流蘇之所以突然高燒,並且高燒不退,便是這小小蠱蟲搗得鬼!

很顯然,有人想到流蘇的命,但是現在誰沒有興趣去知道那幕後之人是誰?必須立即使流蘇退燒,否則她性命難保!

“果真是它!?”梧桐又驚又駭。

“你有辦法解毒?”雲棠尚未開口,龍鴻煊已經搶先問題。

“這種蠱毒聽說無藥可解,除非養這毒蠱之人死掉,否則這蠱蟲會在寄主的身體裏永存!”梧桐搖了搖頭。

“真有這麼厲害?那我用內力把它逼出來!”龍鴻煊道。

“萬萬不可!”梧桐急忙阻止,“這種蠱蟲十分狡猾,你越逼它,它就越往寄主的內髒裏躲!你要想把它取出來,除非把寄主的身體打開,把裏麵的內髒切開,把它給挖出來!而且一旦它躲到了內髒的最深處,你就算把它給挖出來,它的毒也全部留在了寄主的內髒裏!寄主還是難逃一死!”

“什麼!?”龍鴻煊簡直要瘋了。好不容易抓到的一點希望,就這樣碎得一幹二淨!

“不過——”梧桐努力地回憶著那場看似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對話,尋找著救流蘇的辦法,“那位高人曾經說過,用中虞雪山山頂的千年寒冰,可以使蠱蟲進入休眠之中,暫時不再危害寄主!”

“千年寒冰?”龍鴻煊立即把追風喊了過來,“你帶人去問遠迪要,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在最快的時間把寒冰給我帶回來!”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讓龍鴻煊去把大山族滅族,他也再所不惜了!他隻要流蘇能活過來,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追風知道事情重大,立即起程,玄雨非要跟過去,若是拿不回千年寒冰,他便以死謝罪。龍鴻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現在他什麼都不想聽,什麼也不想管,他隻要流蘇能活過來!

梧桐本想跟他們一起去,畢竟她與大山族打過幾次交道,知道如何與他們相處,可是她不會武功,如若跟去必須拖累他們的速度,於是隻是千叮萬囑,“千年寒冰可是大山族的山魂至寶,是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輕易絕不肯拿出來,你們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