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小東西漸漸長大,眼睛也睜開了,狼毛也長長長厚了,毛乎乎的更可愛了,還正兒八經地學起了走路。四小條短腿,一不小心就是一跤。隻要流蘇在場,它就趴在地上不起來,要流蘇抱它。
看著那小東西被流蘇當寶兒似的抱著,還囂張地用小爪子在流蘇逐漸豐滿的胸.前踩來踩去,循王就羨慕得眼睛發紅,那裏他都沒有碰過呢!而且以後能不能碰到,都是一個大大的問號呢!
真是沒天理,堂堂一個皇子,活得還不及一隻小狼崽啊!
自流蘇反斬玉貴嬪之後,韋後那邊一直沒有什麼動作。除了流蘇那次帶小狼崽進宮陪太後玩,榮華郡主見其可愛非抱著不肯讓流蘇帶回,被雪牙咬了一口,以及周嬤嬤掉了一嘴牙齒,請工匠為她做了一副玉製的假牙以外,就再也沒有半點大事發生了。
如皇帝所希望的那樣,各個宮裏都安分守己。僅是斬殺玉貴嬪這件高興的事,足以讓熙怡二妃樂上大半年了,也足以令所有的宮嬪美人小心翼翼。怡妃對循王的管束也明顯減少,還不時找理由賞賜流蘇一些東西,並讓循王帶過去給她,循王私下與怡妃的關係也由此緩和了下來。
怡妃是個聰明女人,在她沒有足夠的把握除掉流蘇,而又不影響她與循王母子感情的法子之前,她不會再來給流蘇添堵。寧家上下都看在眼裏,覺得怡妃是因為流蘇聽話,所以格外抬舉她。寧右相與老太君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好事將近,好事將近了。雖然瑞王也來過寧相府幾次,讓他們不太開心,可瑞王畢竟是打著太後的旗號來的。而且相比於循王,他來的次數要少太多了。寧家的家長們自然也不多說什麼。
隻寧流妍恨得咬牙切齒,可是三夫人對她的管束更甚從前,循王還沒進鎖就把她鎖在房裏,直到循王離開好久才放出來。她也隻能咬咬牙罷了,在三夫人威逼利誘下還是得想盡了法子去討裕王的喜歡。流蘇也很聰明去送一些裕王的消息給她們,都說是從循王那裏得來的。
宮裏宮外似乎真的相安無事,今天似乎真的可以過一個祥和的平安年了。直到那一日瑞王帶著幾頭新的狼奶媽過來。雪牙慢慢長大胃口也跟著大了,而雪狼哺乳期又比一般的動物長很多,所以流蘇便把找奶媽的任務光榮地交給了瑞王。
“去喝奶吧!去吧!”流蘇拍了拍雪牙毛絨絨的小屁股,總算把這粘人的小東西給打發走了。
真別說,雪狼就是雪狼,不管瑞王送來的母狼多少凶悍,這小東西一去,母狼就乖乖地躺下喂奶,疼得跟親生的一樣,流蘇原先還擔心母狼會欺負它,甚至咬它,根本多餘。小東西喝得那叫一個開心暢快!
雪牙歡快地蹭了一下瑞王的腿,才屁顛顛地走了。玄雨一臉苦相:他也來送過母狼的,怎麼沒見小東西也親昵地蹭了他一下?這小東西拿喬得很,一般人連碰都不給碰!
流蘇一邊請瑞王喝茶,一邊說道:“瑞王殿下親自來了,那一定是齊雲子死了。”
瑞王在流蘇的對麵坐了下來,品了一口茶,輕輕一點頭,“不錯。”
流蘇笑了,“什麼不錯?是我猜的事情不錯,還是我親手煮的茶不錯?”
親手煮的?玄雨羨慕地看了自己主子一眼,能讓他主子說不錯的,那必然是尋常吃不著的,頂尖的茶湯了。
“都不錯。”瑞王輕輕一笑,在一旁伺候的喜蘭等丫頭隻覺得自己所處的不是冬季,已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都怪瑞王的容顏太過俊美,雖然來過幾次,她們還是沒能完全適應。
“多謝。”流蘇談事的時候,都習慣把下人們全部遣到亭子外麵。
“請動奢香公子,更不錯。”瑞王不由得想起流蘇告訴他,上次之所以她能在茶水灑在鞋上便知道玉貴嬪的計劃,是因為宮裏有她的人。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在京城貴府裏安插了多少樁子?他的手底,是不是也有她的人?
“老朋友了,過命的交情,一點情讓他幫忙而已。”流蘇說得雲淡風輕,顯然並不打算向瑞王說清道明她與奢香之間的具體關係。
“幹得漂亮!”瑞王當初以為流蘇說十日之內讓齊雲子的家人給他收屍,不過是句大話。事實上齊雲子確實是在流蘇說完這話的第十天死了,而他們卻是在半個月之後才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奢香辦事一向如此,我是很放心的。”流蘇笑盈盈的模樣,談笑風生間便定了人的生死,“奢香在京中的生意越做越大,連國師都常到奢香樓來買東西,他們對脂粉的需要之多,幾乎讓我懷疑國師是個女人。”
“我見過,是男的。”這一點瑞王可以肯定。國師不僅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喜歡裝神弄鬼的老男人。這男人不願以真麵目示人,就算是他的入室弟子也未必見過他的真容,而侍候他日常起居的仆從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瞎子。
流蘇突然嗬嗬笑了起來,瑞王不解。
“我還在想如果國師是個女子,齊雲子說不定是她的男寵呢。”流蘇掩唇而笑,作為一個姑娘家她說得這樣直白,瑞王倒不好接話了,索性也知道她並非常人,由著她去亂說。卻不想流蘇壞壞的看了一眼。如果國師是個女的,這輩子最希望得到的男寵非瑞王莫屬吧!這麼英俊的男人,嘖嘖嘖!
瑞王趕緊咳了一聲!這小丫頭又在亂想什麼呢?
流蘇趕緊擺正了臉色,心裏輕罵道:寧流蘇你也太膽大了,瑞王的玩笑也敢開?
她繼續正題道:“奢香的生意這麼大,已經引起了多方的注意,光靠他與循王那點萍水之交,已經罩不了他多久了。他最後也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被拉攏,二是被吞並。做生意的誰想被吞並?既然要被拉攏,那自然要選一個大靠山!國師無疑是最好的人選,曆代國師與皇室的關係都十分融洽,恕我說句實話,隻要將來不是瑞王您做皇帝,國師在五十年內就沒有倒台的可能。”
前世流蘇死時,國師與瑞王各有損傷,但都還活著,所以她也不知道最後的結局如何。但是現在國師幫著韋氏一族害她,那國師就隻配做她的敵人!
瑞王悠悠喝著茶,麵色如常,問了一句,“他示好,你樹敵,日後……”
流蘇笑了笑,不以為意,“他有他的難處,我有我的無奈,隻好走一步算一步。直到那一日,我們需要短兵相接,死在對方手上也不算難堪,不是嗎?至少我們都會替對方收屍,每年祭日還能燒紙灑酒。”
這說法倒是新鮮,瑞王拉了拉唇角,“奢香樓,有本事。”
奢香樓在京區區數年,就成為京城最大的商戶,如今又有了天衣閣。錦繡衣莊沒落了,連天街也不複往昔的繁華,倒是天衣閣所在的繁華裏人來人往,店鋪繁多。商家們削尖了腦袋都想往繁華裏大街擠,而整個繁華裏都疲奢香樓給買下了,光是租售店鋪,奢香就掙了數不清的金銀。
靠著一兩個頂尖的店鋪帶動一整條街的人氣,然後抬高店鋪的售價,最後掙個金滿銀滿,奢香公子的賺錢之道,果然令人佩服。
“沒本事,能來京城混嗎?”流蘇繼續說著奢香此次的行動,至少對方幫他殺了齊雲子不是嗎?
“既然是尋找靠山,總要拿出些誠意,所以奢香給國師送去了一些消息。要怪就隻能怪國師太多疑了,他的大弟子幾年一換,而偏偏齊雲子看不清這一點,行事還那麼囂張,又與惇王交往過密,令國師懷疑他有代而取之的心思,再加上這麼一次他又辦砸了國師的事情。所以才找個理由把他哢嚓了,反正他的弟子很多,幾年殺一個對他來說也算是仁慈了。”
有時候,越是那些看起來困難複雜,讓人覺得根本無法做的事情,隻要你能精準地找到那個切入點,一切就迎刃而解。齊雲子之所以會死,與其說是流蘇殺的,不如說是國師本就沒有打算讓他再活太久,而奢香不過順著國師的意思推了一把而已。國師能夠容忍奢香樓的存在,說明他就有把奢香樓納為已用的意思。至於國師能當奢香樓幾成的主子,就要看奢香與國師之間的博弈了。
“原來,奢香樓也買賣情報?”
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真龍天子,都離不開衣食住行。瑞王早就有所懷疑,奢香樓做女人的生意做得那麼大,幾乎滲入到了生活的方方麵麵,京裏有頭有臉的人家誰沒去奢香樓買過東西?奢華當然可以順便通過不同的渠道地收集一下信息,一本萬利的事情。
流蘇看了瑞王一眼,你早就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問呢?若論撒網,瑞王用的精英模式,一個蘿卜一個坑,每個蘿卜都有其獨到的用處;而奢香是借生意之便,廣撒網,多渠道廣收信息,再加以綜合分析與核實。各有各的門道罷了。
流蘇忽而神秘的一笑,一轉話題,“你說,大弟子不死,二弟子又怎麼有出頭的機會呢?”難得大弟子死了,把位置騰出來,瑞王的樁子能派上用場了。
瑞王微微一怔,故意搖頭道:“我的人可是排行老三呢。”
與聰明人打交道的好處,就是有太多話大家都是心知肚的,不需要言明。為了往國師那裏塞個人,瑞王可是費了不少力氣。因為國師的多疑,比承泰帝更甚,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弟子每幾年換一個,底下的人才有往上爬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