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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h流蘇卻不肯回答,催促道:“你快回循王府沐浴更衣,然後進宮麵聖,完了你的差事之後,我才告訴你!”
龍炎彬哪裏肯幹?隻不過一連使了幾個小手段,流蘇都不上當,他隻得乖乖從命,還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跟我你也使壞了!”
“就是跟你才要使壞啊!”其他人,流蘇就直接去取他們的性命!流蘇甜甜一笑,看得龍炎彬心頭一酥。好吧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老老實實地回循王府去了。
喜蘭青竹與如柳三人默默對視一眼,她們的小姐就是高啊!連循王這樣不羈的人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
“對了,小姐也沒有告訴我們,那句話是什麼呢!”三個丫頭圍著流蘇不肯放。
“我說他要是不想當男人,我就把他送到宮裏去當太監!”流蘇掩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趙鳴光那狗官是傻蛋嘛!這種話他也信?你根本做不到的呀!”喜蘭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不是趙鳴光太傻,就是小姐在逗她們玩呢。
“我是做不到,但是——”流蘇賊賊地壞笑著,“循王可以呀!”
“啊——!”三個丫頭一起傻眼。
像趙鳴光這種沒有本事,隻靠著裙帶關係以及溜須拍馬占著官位的無用官員,要尋他一個錯處實在是太容易了,更何況他們一家子的人都不爭氣!循王隨便找個機會就能要了他們一家人的腦袋,把他們送到宮裏當太監都算是便宜的了。趙鳴光自然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流蘇悠悠地起身,用午膳的時辰到了,吃完飯又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了。三個丫頭卻用極其崇拜而又複雜的目光盯著流蘇悠悠遠去的背影:
寧流蘇,你真是——太——陰——險——了!
接下來的事情都如流蘇所預料的那樣發展著,當然除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循王順利地交掉了差事,受到了皇帝的誇獎與賞賜,就連怡妃娘娘也跟著沾光,得了許多獎賞不多,皇帝更是一連幾日翻的都是她的牌子,不過她向來有了好處都不獨占,勸皇帝多去熙貴妃那裏,眾人自然是皆大歡喜。
此案的順利攻破,令皇帝對循王更加倚重,日後會不斷地磨練他,同時也不斷地放權給他。老皇帝這麼急切地培養循王,是因為他也知道一旦惇王或裕王當上了皇帝,都最容不下他最心愛的兒子瑞王。唯有循王有這樣的氣度,所以盡管他是所有皇子中最無心朝局的一個,老皇帝還是願意去費最大的心力培養他!
可這家夥也太蹬鼻子上臉了,居然當眾向皇帝說他喜歡寧二小姐,要皇帝準許他們多走動。可是流蘇聽說之後卻並不生氣,因為循王把他們綁在一起,除了私心,更多的是為了警告韋氏集團,別去為難寧流蘇,她是他的人,有什麼招隻管朝他招呼!
不過聽說皇帝聽了仿佛很生氣,“臭小子,人家小姑娘還沒有及笄呢,你慌什麼!你需要美人,朕送你一捆就是了!”
循王卻拒絕了皇帝的美人,一本正經地叫道:“父皇,好媳婦是需要搶的,下手遲了就被別人搶去了!”
結果老皇帝被逗樂了,還真就準了他所奏。其實就算皇帝不同意,循王該怎麼見流蘇還是會怎麼見,隻不過如今過了明路就更加光明正大了,而其他想打流蘇主意的貴家公子就得退避三舍了,誰敢去跟皇家搶媳婦?不是找死嗎!
朝廷博弈,有人高興,就一定有人不高興。韋光荃對沒有引到循王上鉤十分火大,後來得知循王沒有追查到底是因為寧流蘇那個小妖精鬧絕食,就更是氣得不行了。
更不要說,裕王看著弟弟獲賞,削尖了腦袋去追查趙梨容與韋家人的關係,就跟狗似的,死咬著怎麼都不肯放。韋光荃已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了,偏偏得到的情報說是寧三夫人無意中得到的消息,然後特意叫寧流蘇放給裕王知道。
韋光荃當即把流蘇恨得不行。這老狐狸是不會忘記,寧流蘇是怎樣當眾誇讚他的寶貝女兒的!所以才引得裕王想盡辦法要一見韋芙蓉的真容,害得他隻能把女兒東藏西藏,沒個安生日子過!
於是他覺得寧流蘇絕對不會留了!這個女孩小小年紀就如此狡詐,若不能收為已用,就必須除掉!韋後也是這個意思,韋家人一向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從無例外!
所以,寧相府的花廳裏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本來這幾天流蘇的日子過得難得的快活,寧左相因為裕王一心追查趙梨容的下落,以及她與韋氏的關係,而忙得焦頭爛額;老太君與三夫人因為趙鳴光鑽狗洞的事情被翻出來受到彈劾,而整日擔驚受怕。所以流蘇無拘無束,又有循王常來陪她解悶,小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不知惇王駕到,流蘇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流蘇知道龍弘燁一定會來,隻是比她預想的要早。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韋家的情報網,與韋氏一族的狠決。
“不知者無罪!寧二小姐不必客氣。”龍弘燁十分客氣地說。
他打量著流蘇,打量著這個看似平常、卻總人給人驚喜、有的時候甚至一笑傾城的小美人。放眼雲蒼帝國,美豔的女子真的很多,姿色在寧流蘇之上的也不在少數,可是又美豔動人又聰明絕頂的女子就太少了!更何況眼前的女子不僅美麗聰明,還總給人驚喜,仿佛永遠不會令人乏味一樣。
這樣的奇女子在雲蒼,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當年的宸後算一個,他的養母韋後算一個,他的祖母皇太後算一個,接下來就輪到這位寧流蘇了,或許將來那位從未露麵的神秘千金韋芙蓉也能算一個。
他敢篤定如果寧流蘇介入奪謫之爭,她的心機手段都不會遜於他的養母韋明珠!
“不知道惇王殿下專程來找流蘇,所為何事?”流蘇十分討厭龍弘燁打量她的目光,仿佛她是一件待價而沽的玩物!
她尤記得前世龍弘燁第一次來要寧府找她的情景,當英俊非凡的他走進花廳時簡直帶著萬丈光芒,她的內心全是激動,懷著這世上最純真的崇拜與仰視,恨不能渺小到塵埃裏去,隻把他當成神一樣的人物,當成終身可以依賴的依靠。
可他卻是來娶她大姐的,三媒六聘,明媒正娶!還要求她嫁到裕王府去做側妃,去做他的奸細,給他當棋子,為他去冒險!
現在想起來,真是無比惡心!
龍弘燁一直覺得流蘇待他淡淡的,甚至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隻是他不願意承認,因為他不相信這世上居然有女人會討厭他!尤其是像流蘇這樣潛質出眾的女子,應當知道他的價值。所以他自以為是地認為流蘇的厭惡是故意做出來的,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包括他與循王往來相好,也是為了自抬身價,好為自己找到一個更有實力的夫婿!
所以他選擇了用開門見山這種方式來與流蘇這個聰明人打交道,“寧二小姐,不知道我與母後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小姐,小姐為何一直針對我們韋家?”
流蘇的嘴角拉出一個譏刺的弧度,極淺,極淡,卻足以令龍弘燁看到眼裏。
顯然,龍弘燁已經知道裕王去調查趙梨容與韋家關係的事情與她脫不了幹係,以他那樣的聰明人肯定很快就能查出端倪。三夫人要是能有這樣的膽量和本事,一早就把二夫人母女踢出局了,何必一直苦等到今天!
這也就是為什麼前些日子韋家人一直沒有動靜,而這時候又拿趙鳴光爬狗洞的事大做文章的原因。韋光荃一示意,彈劾寧正陽縱容內眷侮辱朝廷命官的折子就像雪片一樣飛到了皇帝的案頭。這可是寧韋兩家撇清關係的大好機會呀,兩隻老狐狸又怎麼肯放過呢?皇帝就喜歡看他們大打出手呢,打得越熱鬧,他看得越高興!
流蘇淡淡地開了口,用著龍弘燁最討厭的口氣,“你們韋家?難道惇王殿下不是姓龍嗎?”韋家要是真的把你當成自己人,你何至於今天都當不上太子?他們不過是不願鐵了心地支持你!
龍弘燁微微一怔,他沒想到流蘇一開口就這麼不客氣!或許寧流蘇這樣的人就喜歡借此來彰顯自己的不同,但他不喜歡聰明人太過自作聰明。不過他是不會輕易顯露自己的情緒的,縱然不快,也被深深地壓入心底,麵上仍是笑容可掬,“父族母族都是本王的至親之人,對本王來說都很重要。”
流蘇故意尖銳的“哦”了一聲,“流蘇怎麼記得王爺的母族是……許是皇後娘娘待殿下太好了,跟親生的並沒有什麼區別。”
龍弘燁,你才跟了韋明珠幾年,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娘,忘記生你的母親是誰了嗎?也難怪,這本來就是你,有奶就是娘!更何況你的生母在雲蒼沒有什麼勢力,怎麼也沒辦法跟韋皇後相提並論!
龍弘燁聽出流蘇的暗諷之意,心中的不快已經變成了不滿,隻是麵上仍然不顯分毫,“流蘇小姐還沒回答本王的話。”
流蘇這才悄然大悟一般,笑著搖了搖頭,“恕流蘇愚笨,聽不懂殿下在說什麼。流蘇隻是養在深閨的小女子,靠著父母的庇護才得以安身立命罷了,有什麼膽量,又有什麼能耐敢與殿下作對呢?殿下就不要拿流蘇玩笑了!”
龍弘燁冷笑著,“流蘇小姐是聰明人又何必裝傻!”
他的臉上卻裝出一派真誠的模樣,仿佛他此次來是揣著十二分誠意,“如今的千金貴女有哪一個能與流蘇你相提並論呢?你在鎮西侯府的表現,本王都聽說了,沒有見到你在斜陽裏被群蝶圍繞的美景,當真是一大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