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黑色轎車開在去往人民醫院的路上。
楚牧辰坐在車內閉目養神,三輛車裏的人,也是她在華夏能夠動用的所有力量。
隻要這些人能保護她三天內不死,她就可以給楚家來個天大的“驚喜”。
胸有成竹,才能讓人心境平和。
楚牧辰從沒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平靜,相比之下,開車的雲秘書整張臉都是僵硬的。
“辰姐,剛才中亞那邊傳消息來了,沙阿王儲那邊,催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完成交易。”
雲秘書說話的語氣很焦躁。
楚牧辰抬抬眼皮,冷笑一聲:“讓他們等著。就是因為和他們這次交易,才讓我落到現在這種地步的。那群人應該是舍不得從我這花錢,自己動手,觸動了華國高層。這筆賬我還要找他們算呢,他們還有臉來催我?告訴他們,等我能活著出國再說吧!”
楚牧辰算是想明白了。
兩周前開始,上頭有意針對她采取了一係列行動,剪除她的羽翼,逼得楚家放棄她。
一切根源,應該就是她弄了點事關高層機密的信息,去與沙阿那邊進行交易。
在她看來,前期的交易很隱秘,不應該有人知道她做了什麼,結果還是出事了。
唯一解釋,就是和她進行交易的那些人自作主張捅了大簍子,引起來高層注意,才間接害了她。
如果她還能活著出國,勢必要和那些人清算的。
如果活不下來,沙阿那邊的人,血本無歸,下場不會比她好。
楚牧辰看淡生死而來的態度,很是霸氣。
可不代表別人也能如她一樣,不在乎生死。
最起碼,開車的雲秘書不想和辰姐一起自尋死路,明明立刻出國就能逍遙快活,何必還留在這搞得魚死網破。
雲秘書咬咬牙,再度開口:“辰姐,還有件事,咱們的人口生意出了點問題,這次好像不小心抓了波斯的某個重要人物,那邊追得很緊。您看?”
“別問我,讓他們自己看著辦。”
楚牧辰深深皺起來眉頭,總感覺雲秘書今天的話太多了。
沒看出來辰姐現在隻是一心想著和楚家來個了斷,哪還有精力去理會國外那些肮髒生意的事情。
雲秘書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辰姐現在的狀態讓她很失望,或許沒必要再陪著一起玩命了。
車內安靜下來,車速加快,分分鍾來到江北人民醫院。
當楚牧辰在眾多保鏢簇擁下,走進門診大樓時,段蓉真是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迎接出來。
可憐的三嫂,被排擠出楚家的核心層,壓根不知道楚牧辰和整個楚家正在進行什麼樣的較量,滿心裏隻想著怎麼才能讓李蕭感受到絕望。
那個該死的家夥,拒絕與三嫂合作已經是不識好歹,昨晚上竟然還跑來偷窺她,簡直不可饒恕。
李蕭不是舍命吞毒也要和楚牧辰在一起嗎,段蓉偏就不能讓他如願。
“牧辰,體檢報告你能看得懂吧。哈哈,很不幸的說,你那個小男友,心肝脾肺腎等等所有的內髒都快爛掉了。想讓他活下來,必須立刻動手術進行器官移植。你放心,醫院裏的器官源我都又想安排給他。隻要你同意,現在就送他進手術室,我親自主刀。”
段蓉喜氣洋洋敘述。
隻要楚牧辰點頭,她就可以把李蕭弄進手術室。
上了手術台,那家夥的生死還不是她一刀的事情嗎。
恐怕李蕭也想不到,他故意刺激段蓉的那句話,會讓他惹來殺身之禍。哪怕他再大的本事,醫院醫生來給他注射一針麻醉劑,還不變成砧板上的魚肉,任憑宰割。
俗話說,最毒婦人心。
段蓉心毒的程度令人發指。
可這女人一點虧心的樣子都沒有,就是看著楚牧辰滿臉震驚的表情,別提有多開心了。
“牧辰,快做決定吧。多耽誤一秒,你那個小男友就多一分生命危險呢。”
段蓉循循善誘。
楚牧辰就是驚愕地張大嘴:“你等等,我想想哈。”
辰姐有些懵,來醫院的路上,她是想問問李蕭,昨晚上是不是那家夥救的她,為什麼救她,又為什麼會大半夜的出現在楚氏集團大樓裏。
可眼前擺著段蓉給出的體檢報告。
她實在無法相信,一個內髒器官全部爛掉,隨時都會死的人,能夠替她擋住顧蒼的刺殺。
難道不是李蕭?
那還會是誰?
好,這個問題先不考慮,她也得考慮要不要給李蕭動手術。
之前的計劃當中,是把李蕭帶去國外,找出來這家夥能給她解毒的辦法。而現在,辰姐看淡了生死,壓根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李蕭的重要性也隨之直線降低。
要不是段蓉給她打這個電話,她都要把李蕭扔在醫院裏不管了。
“牧辰,你想什麼呢。你要是不想管那個李蕭,我可就讓人把他扔出去了啊。”
段蓉一句催促。
楚牧辰猛的驚醒:“管,我管。那就給他動手術吧。”
辰姐隨口一句回答,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態,興許這女人覺得這輩子沒幹過幾件好事,這“臨死之前”積德行善一次,或許會有好運呢。
段蓉才不管她怎麼想的,一見楚牧辰點頭,當時就拿起桌上的電話,興奮異常下命令:“立刻給一號特護病房的人安排手術,找最好的麻醉師去麻醉。”
命令下達沒幾分鍾。
特護病房裏,還在對著天花板思考人生的李蕭傻眼了。
嘩啦啦一大群醫護人員進門,二話不說開始給他進行手術前的準備工作。
李蕭瞪大了眼睛,驚聲詢問:“你們幹什麼?”
“李先生,您的情況危急,需要立刻動手術,段副院長親自主刀。”
帶著口罩的麻醉師一句回答,李蕭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無緣無故要動手術,還是段蓉那女人主刀?
“不是。哎,你們給我注射的什麼?”
“麻醉劑啊,情況緊急,來不及考慮您的身體承受能力了。”
麻醉師的話落在李蕭耳中,感覺有些飄。
渾身的力量好像都隨著那針強效麻醉劑注射進身體內,在緩慢流逝,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段蓉那個惡毒女人要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