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爸爸懷疑,如果是為了媽媽自己的前途,她是不會舍得離開我們的,必要的時候,我隻能讓她覺得,有她選擇離開的充分理由。”靳禹霆沉聲說道。
小奶包並沒有太明白靳禹霆的意思,卻沒急著問,而是調動小腦袋瓜,自己思索著。
他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到時候我可以經常去看媽媽嗎?”
“我想應該是可以的。”靳禹霆略一思索,回答。
他又不缺機票錢,要是事情按照預料的發展,讓小奶包時不時去看望席瑤心,甚至他自己偷偷去看望,應該都不成問題。
小奶包這下放心了,滿意地離開書房。
靳禹霆進去席瑤心房間的時候,她已經換了衣服,在床上睡了。
說是睡,其實也沒睡著。
床其實是一個逃避現實的好地方,被子一蓋,眼睛一閉,就以為自己可以什麼都不管了。
但聽到開門的聲音,她還是下意識地去留意了,甚至下意識地去數腳步聲,早已聽出了來人是誰,心思又浮動起來,這個時候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等著靳禹霆,她是如此需要他的安慰。
但現在,靳禹霆又何嚐不是一個需要安慰的人。
盡管心裏很想立刻撲進靳禹霆的懷抱,但顧慮重重,她終究保持著背對那邊的姿勢躺著,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靳禹霆沒有出聲,也脫了衣褲上床,躺下,從背後抱住席瑤心,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臉蹭著她的秀發。
盡管靳禹霆一句話都沒有,席瑤心卻覺得自己已經從他的動作中,感受到了他痛苦、糾結的情緒。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怎麼做才是對的,抑製著情緒,一動不動。
“瑤心,我們現在都不要管外麵發生了什麼,開開心心地過一天算一天好嗎?”
靳禹霆終於開口了,聲音有點沙啞,帶著掩飾不住的傷感情緒。
席瑤心不忍不回應,沉沉“嗯”了聲,既像騙自己,又像騙靳禹霆。
他們誰都知道,要忽略外界,怎麼可能,他們又不是隱居深山,彼此隻有對方。
靳禹霆伸手把席瑤心的身子扳過來,麵對自己:“這段時間你就在家裏,不要出去,免得被人騷擾。”
“嗯。”席瑤心還是隻會機械地點頭。
短短的兩句話,讓她明白了靳禹霆的心思,他沒有因為自己是錢光柏的女兒,而對自己“另眼相看”。
但她卻開始擔心起了他的處境:“禹霆,你要怎麼辦?我可以躲在家裏,你呢?錢瑞麗他們必然會糾纏不清的,錢光柏......也不是什麼要臉的人。”
“先看看他們要玩什麼花樣,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靳禹霆回道。
“嗯。”席瑤心再次低聲應著,想想問,“媽那邊?”
“錢瑞麗他們現在肯定還在指望媽把你趕出去,她不會遂他們意的。”靳禹霆確定地說道。
席瑤心對此也有一定信心,但想了想,又說道:“我擔心媽,的身體會受到影響。都怪我。”
“這不怪你。”靳禹霆聲音沉悶地說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媽隻能自己想開點。你記住了,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不能在有別的心思了,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
席瑤心心裏並不樂觀,卻不忍給靳禹霆潑冷水,隻能幽幽地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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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瑤心是被男人迷暈了吧,自己親生父親都不認!”
錢瑞麗一家子聚在客廳討伐席瑤心,靳思銳尖銳地說道。
“她以為誰真想認她!要不是衝著能膈應靳禹霆,誰理她!”錢瑞麗刻薄地講。
錢光柏悻悻地看著錢瑞麗:“我又不缺女兒,妹子,要不別去找席瑤心了,本來該她求著我認她的,思明都找過她了都沒用,再讓我親自去找她,多掉價。”
錢瑞麗一聽,不高興了:“大哥,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別忘了,最開始,是你惦記席瑤心,我們才給你查出來你們是父女關係的,你現在不去認人,不是浪費了我們的時間嗎!”
“可你剛剛說,又不是真想認她,隻是想鬧得靳禹霆不痛快?”錢光柏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能讓你多一個女兒,又能讓靳禹霆不痛快,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錢瑞麗理直氣壯地,“而且你看看,你那些女兒,雖然都花了你不少的錢,但哪一個能趕上席瑤心的能耐?你知道調香師嗎?全世界被認證了資格的調香師,不到三百個,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調香師可是個抓錢的職業。不過這都遠遠趕不上她傍上有錢男人來錢快,勾引男人的手段也是很厲害的,看看靳禹霆的條件你就該知道了。”
第一次,她誇席瑤心了,但完全就是為了讓錢光柏積極地去糾纏她。而且也是損多過誇,張口閉口,酸味衝鼻。
聽到錢瑞麗的某些話,一邊一直沒作聲的靳思明仗著沒人注意他,皺了皺眉。
錢光柏被三言兩語說得心思活泛起來:“那妹子你要想個辦法呀,我腦袋沒有你好用,嘴也笨,你要給我出個主意才行。”
“那還用說,當然要給你負責到底的。”錢瑞麗一副大包大攬地架勢,“你反正沒什麼事,你就天天跑到靳禹霆家門外去鬧著要找席瑤心,等他們吃不消了,就把席瑤心趕出來了。”
“靳禹霆那麼厲害,到時候席瑤心沒出來,他先讓人出來揍我怎麼辦?”遇到事錢光柏終於承認是個怕死的。
“怕什麼,你是席瑤心的親生父親,靳禹霆不敢打你的。他打了你,沒辦法跟席瑤心交代。”錢瑞麗篤定地說道。
她心裏想說的是,打了才好,打死就更有利了,有希望挑起席瑤心和靳禹霆的矛盾。
她就不信席瑤心真的會六親不認。
“那我明天就去。”錢光柏挺上道。
錢瑞麗的唇頓時扯起滿意的弧度。
靳思明禁不住提醒一聲:“單單這樣怕不夠吧?我不信靳禹霆想不出對付騷擾的好辦法。”
“你大舅好好地認親你說是騷擾?”錢瑞麗本來自我感覺良好,但靳思明這樣說,等於貶低她,心裏老大不快,“你還有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