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慈講了整整二十分鍾，直到上課鈴響起的那一刻才結束。
“薑老師，我承認我是打了劉瑤，可你難道不覺得她該打嗎？”陳碧慈握緊拳頭使勁揚了揚。
薑離麵無表情道：“你先去上課吧，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處理。不過，打人終究是不對的。”
陳碧慈扯了下嘴角，“我知道不對，可我就是忍不住，那老師我先走了。”
“去吧。”
陳碧慈離開了。
薑離揉了揉太陽穴。
又是兩個版本的故事，又是校園羅生門。
在陳碧慈的版本中，她和同宿舍的幾個學生知道劉瑤家境不好，一直對她關照有加，可久而久之，劉瑤卻把這份關照當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有幾次陳碧慈出去玩沒有帶上劉瑤，劉瑤懷恨在心，故意弄壞她的吹風筒和筆記本電腦。——當然，這隻是陳碧慈的猜測，並沒有證據。
真正引起陳碧慈暴走的是劉瑤匿名在微信群中惡意造謠，說陳碧慈她們幾個不學好，在外麵搞援助交際，是個給錢就能上的‘公交車’，甚至還墮過好幾次胎。
事情被拆穿後，陳碧慈勃然大怒，扇了劉瑤幾個嘴巴，其餘幾個被中傷的女生也確實參與了打架。
兩個版本的故事，相同點隻有一個——劉瑤被同宿舍的幾個女生‘霸淩’了。
“薑離你傷的那麼嚴重，怎麼不多請幾天假。”容曉嬌擔心道：“不要緊嗎？”
薑離苦笑：“我倒是想多請幾天，沒辦法，這群孩子太不讓人省心。”
容曉嬌詢問究竟。
薑離沒隱瞞，把事情說了一遍。
容曉嬌皺眉，“還有這種事...我一點都不知道，你相信誰？陳碧慈還是劉瑤？”
“我啊，隻相信證據。”薑離幹咳了幾聲，唾液中隱隱有血絲。
一晃到了中午，午餐時間。
薑離把劉瑤叫到辦公室。
“昨晚在微信裏沒辦法好好聊，你現在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講的盡量詳細一點。”
劉瑤用力咬了咬嘴唇道：“好，是這樣的……”
十五分鍾後。
薑離送劉瑤出辦公室，迎麵遇上用罷午餐回來休息的容曉嬌。
“問出來什麼沒？”容曉嬌把打包的飯菜遞到薑離手裏，“我知道你飯量大，特意給你多加了飯菜，不夠的話我再去幫你打。”
“謝謝。”
薑離道過謝，跟容曉嬌折返回辦公室，邊吃邊說：“在劉瑤的這份‘供詞’中，確實承認了陳碧慈幾個起初對她不錯，隻不過站在劉瑤的角度上來看，對方隻不過是在嘲笑她家境貧寒，施舍給她小恩小惠，好讓她幫忙跑腿。”
“損壞的吹風筒，筆記本電腦，以及丟失的幾百塊錢，劉瑤並不承認。沒有證據的事，我們當老師的不好隨便懷疑。”
“至於在微信群裏散播陳碧慈壞話的事，劉瑤倒是承認了...說是因為陳碧慈幾個對她使用冷暴力，她一時衝動，這才傳謠，她感到很後悔。”
容曉嬌輕撩了下頭發，“兩個人，兩份不同的口供，那到底是誰在撒謊呢？”
薑離笑著豎起手指，“真相隻有一個。”
“她們都沒撒謊。”
容曉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