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緣居,傅玉央坐在二樓陽台,麵對一杯茶,一本書,覺得晚春斜陽,挺詩情畫意,可是心上卻泛起憂傷。
她忽然站起來,去找筆記本,想記下一點心情,主樓那邊有人來請,說開飯了。
雖然不想去應酬,可到底還是去了,遇上了靳劭離,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就像老朋友一樣,引來靳家老小頻頻側目——要知道這家夥是靳家頂頂難纏的家夥。軟硬不吃。那牛脾氣,誰都受不了。
靳劭珩和金翩苒的事,會有怎樣一個發展,她沒去當麵問,晚飯後,她把關山召來,問了問,關山有暗中讓人盯著金翩苒——聽說那女人昨晚回去大鬧了一場,今天下午又和靳劭珩見過麵,但具體說了什麼,不得而知。
她隻讓人繼續盯著,在夜色漸漸濃鬱的晚上,坐在燈下,和小菊一起,讀書,談笑。
這樣的日子,以結婚以前好像是一樣的,可是,為什麼感覺不複當初了呢?
*
6月15日,晴,
吃過晚飯,和小菊一起讀書於書房,突然覺得房裏空空的,心裏也空空的……
是的,沒有煜之的屋子,空的厲害。
他才走沒多久,我就思念他成災。
喜歡一個人,竟會是這樣一種滋味。
患得患失。
牽腸掛肚。
嗬嗬,這就是愛情。
想不到我灑脫慣了的一個人,也會被愛情困住。
煜之的衣服,髒了,小菊要去要洗,我看到了,說:“不用了。反正洗不幹淨了。”
小菊問:“那是要拿去扔了?”
我笑笑,搖頭:“不用。”
“不洗也不扔,這是打算怎麼處理?”
我將他的衣服接過來,折好,看著上麵的血水,發笑,笑得有點神秘:“就這樣擱著吧……留作紀念。”
小菊迷糊:“我怎麼聽不懂?”
我說:“不告訴你。”
那是我與他之間的小情趣。
曖~昧生香,羞於道人知,甜在心裏就好。
不知不覺,夜深了,我卻失眠了,重新坐起,在筆記本上塗鴉上幾筆,心下很深刻地明白著一件事:我想念被他擁抱著入睡的滋味。
哈,我居然也有被男人迷住的時候。
可是,我不想否認。
此時此刻,我思之若狂。
煜之,此刻的你,在幹什麼?
*
6月16日,晴
上午,我去了火車站,去接六舅來江北。
六舅給我帶了一個驚喜來——他把淮秀也帶來了。
這麼久不見,我想念死淮秀了,兩個女孩子就在火車站上擁作了一團。
從今往後,淮秀就是我的左右手,這段日子在,淮秀一直在學習經商,六舅說,淮秀學東西很快,他日,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出色的助手。
今日再見淮秀,的確很不一樣。
她穿了洋裝,剪短了頭發,眉目間雖然仍然很靦腆,但是,多了一份灼灼耀眼的自信,性格也開朗了很多了——哦,對了,她是由梅姨帶著的。
梅姨性格爽朗,想來對她的影響頗大。
晚上,我沒有回大帥府,而是住到了在傅宅——六舅和淮秀都住在這裏。
入夜後,我與她,還有小菊,一起窩在床上聊了很多很多。
我驚訝的發現淮秀真的變了很多,這丫頭啊,絕對是可以塑造的,假以時日,一定會蛻變成一個幹練的女精英份子。
等她們都睡了去,我悄悄起來,望著窗外的月色,心裏再次起了相思:
“煜之,你現在在哪裏,一切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