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傅玉央眸光暗轉,詫然地看向靳劭颺,“煜之,你怎麼沒和我說你差點受傷的事呀?”
靳劭颺抿了抿嘴,不應:跟自己女人說,另一個想嫁給他的女人“救”了他,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一時忘了。”
他隨口回了一句。
“這種大事怎麼能忘呀?你呀你呀……”
她嗔了一句。
靳劭颺無語:“……”
這丫頭,在玩什麼呀?
“南方小姐,這一次,真是太謝謝你了呀……”
傅玉央沒再理會他,而是快步走上前,抓住南方灩的手,狠狠搖了搖,滿口盡是感激:“既然南方小姐與我家煜之有救命之恩,南方軍長沒空照看南方小姐,我作為煜之的太太,為了表示由衷的感謝,自然得幫忙照看一下救命恩人的,那就住進來吧……我一定讓人好好照看南方小姐,把南方小姐養得白白胖胖的,等南方軍長從北地回來,包管認不出人來……”
不假思索,她竟滿口答應了下來。
靳劭颺一愣,認真又打量了一番,確定她臉上完全沒有生氣的跡向。
靳劭珩也一怔,這個女人打得這是什麼算盤?
南方博也困惑了,她居然沒有反抗,答應得還這麼爽快?
南方灩看到傅玉央露齒一笑,心下莫名就驚警起來:這女人心裏有鬼。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煜之,等一下你把灩子推回你園子去。回頭找個人好好看護好了。”
靳中華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一時也瞧不出這個老二媳婦在玩什麼花樣。
靳劭颺暗暗望了一眼淡笑如風的傅玉央,沉默半天,才應了一聲:“是,父親。”
南方博跟著道了謝。
傅玉央笑著打了幾句官麵上的話敷衍著,而後轉了話題:
“對了,父親,之前我被雲瀚紳劫持,無意之間就讓這個重犯給逃走了,那人奸詐,本想拿著我去東北,以此來要挾江南江北,好在我尋到機會逃了出來……雖然這重犯是四弟放出來的,但總歸是因為我而走失,還請父親責罰……”
之所以自請責罰,其實是為了撇清責任。
她這話,可謂意味深長:一,人犯是老四放出來的,二,老四放出來的人劫持了她,害她差點被帶去東北;三,虧得她機靈,才逃了出來,否則,江南必問罪江北,江北必陷入被動……
如此說,她隻是想讓他們明白,這件事上,責任不在她,而在老四。
當然,以她看來,靳中華本就想放人,所以他是不介意重犯逃走一事的,但她必須裝作不知道,並且讓自己占著受害者的位置,輕輕鬆把這把柄處理掉……
“這事受罪的是你,能平安回來就已是大幸,雲瀚紳逃了就逃了吧……沒關係,隻要你安全無恙就好。”
這倒是靳中華的真心話。
如果雲瀚紳真把老二媳婦帶去東北,老二必須不肯善罷甘休,那就當真一發不可收了。
“謝父親體諒。”
傅玉央應答得可乖巧了,全無兩個月前那種囂張之態,目光暗暗瞟過了靳劭珩,心下琢磨著這麼一件事:這人和金翩苒的事,應該快要提到台麵上了吧……
*
從書房出來,走到大客廳時,傅玉央遇上了頂著肚子由花花扶著在慢悠悠走來的陸明珠。
“玉央。”
遠遠地,她叫了一句。
陸明珠看到了這樣一個畫麵:靳劭颺正推著坐在輪椅裏的南方灩,而傅玉央平心靜氣的和靳劭颺並行著。
這畫麵,太詭異了,她不由得頓住了步子。
“二弟,南方小姐。”
陸明珠各自打了一聲招呼。
“大嫂。”傅玉央第一時間迎了上去,一臉關切地問道:“聽說你這幾日病了,現在好些了沒有?”
病了?
她一怔。
不對啊,這幾天,她不是病了,而是被婆婆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