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劭颺波瀾不驚地環視一圈,以右手一壓,簡單一個手勢,卻讓所有人感受到了一種威迫感,於是,記者們一個個靜了下來,除了閃光燈還時不時在閃爍,場上變得寂靜無聲。
隨即,靳劭颺穩穩開了口:
“首先,我先說說我們夫妻為什麼會深夜在此。
“說到這個問題,就得提到我的嶽母傅夫人。
“大家都知道她是因為在江北遇襲而受了重傷,最後,落了一個不治的下場。所以,誰主使了那場偷襲,成為了我們夫妻一塊心病。
“就在不久之前,我接到密報,說有人知情個中內幕,約我相見於此,所以我連夜趕來這邊。可又怕舉報者會被人追殺,是以特意調了傅夫人的影子衛隊來協調相助。目前舉報人已經安全接管。至於這人到底知道多少真相。等我去調查之後才能確定。
“我太太知道我來了這裏,由於關心情切,等不及我回去,就帶了人來了這邊。
“記者朋友們所猜測的什麼私會啊捉奸什麼的,那都是八卦心理在作祟,別太胡思亂想了,沒有的事……”
他以手指點著他們否定了一句,繼而低頭看身邊之人,輕輕攏著她的肩,強調道:
“你們也看到了,我和我太太關係很好。”
話音落下,傅玉央睇他一眼,喪母之痛令她失了笑容,此刻,其實她也沒多少情緒來應對記者,但是,她知道的,今天情況微妙,她必須說點什麼以打消這些記者的疑慮,遂馬上應了下去:
“對,我們很好,對這門婚姻我也沒什麼不滿的。
“另外,我在婚前就已經和我先生見過麵,並且相處融洽,所以,你們判定我的婚姻是盲婚啞嫁,有失依據。
“再有,江南江北自然會長期合作下去的,這本就是共贏共惠的好事。這是我個人的看法。我相信我大舅舅夏侯淳一定也會秉承民意,讓兩地得到最好的發展。
“至於巷山問題,這是兩地的敏感問題,我們不是雙方代表,就不在這裏多發表什麼了。
“至於華夏國際,未來我會傾盡所能,以不辜負我母親的期望。
“至於你們說,這裏會爆出大新聞,誰通知的,你們去找誰要新聞去。我們夫妻此來,僅僅是想弄清楚誰給我們遞了密信,隻為了將我母親之死的內幕查出來。
“最後,關於誰主謀了我母親遇襲這件事,日後若有任何進展,我們都會隨時向所有記者朋友們通報的……”
……
一場危機,就此化於無形。
記者辯答完畢後,靳劭颺擁著傅玉央走出和平大飯店,坐進了自己的車裏,揚長而去。
不遠處,夏侯淵坐在車裏,臉色陰沉沉的。
這個靳劭颺果然謹慎,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姑姑居然將調動隱衛的權力給了靳劭颺——那份信任,得有多深啊……
他心裏嫉妒生狂。
十年前,姑姑曾遭遇過暗襲,險些出事,父親很不放心姑姑,就讓人訓練了一支隱衛送給姑姑私下調派,為的是想保護姑姑的安全。可姑姑把那印符收了後,極少動用這些人,隻是一直花重金養著,後來她另外又加了一些人進去。
他本以為,姑姑走後,這支隱衛會歸玉央調派,想不到,她竟給了靳劭颺。
想到這些,他心裏惱怒之極,想揍人。
*
消息很快傳了回去,彭生先一步回府作了稟報。
靜公館,主樓,樓下大廳,夏侯淳和夏侯戰對麵而坐,正在下棋。
聽罷,夏侯戰直視對座,淡淡道:“大哥,你輸了。不管是棋局,還是你做的局,你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