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因為傅淮秀的事嗎?”
顧海反問。
“看上去像是,又好像不是。”靳劭颺想的正是這件事,心下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嶽母視淮秀如己出,知道淮秀出了事,會氣到也正常,但是,老太太昨天才和嶽父吵了架,且服了軟,今天又跑來鬧,且進來時氣勢洶洶的,應該是有所倚仗的……
“結果,卻被嶽母的人看守了起來,一定是發生了更大的事,徹底激怒了嶽母,她才會動用了武力。
“而且,很明顯,嶽父還默許了,可見在這件事上,他們的意見是一致的……”
“可是,那會是什麼事呢?”
顧海疑惑了一句。
“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事情很大。”
靳劭颺無從想象。
“煜之,二少奶奶和淮秀小姐出來了……”
沐寒笙盯著某一處突然說了一句。
靳劭颺轉過頭,遠遠看到屋前的石桌前,傅玉央和淮秀抱作一團,看樣子是淮秀在哭,而傅玉央則在安慰他——可以想象,淮秀在怪責自己,必會認為傅夫人是因為她的事而氣得昏厥的。
他迎了上去,待走得近些,果然隱隱聽到了她的自責聲。
本來,她們姐妹相處,他不該去打擾,他也懂,柔弱的淮秀需要傅玉央不斷地給她打氣,她才能熬過眼下這煎熬的時刻。
可是,他有點忍受不了玉央故作堅強地去做別人的依靠,現在的她,內心再如何強大,總歸是需要他人慰藉的,而不是一味的付出,一味地去撫慰別人。
“寒笙,幫我一個忙?”
他想了想,忽折回,低低對沐寒笙說道。
“什麼忙?”
沐寒笙很驚訝,靳劭颺很少開口請人幫忙的。
“找機會幫忙開導開導淮秀,你從小最能哄人,家中兩個妹妹都服你,凡事都願意與你說,想來你應該極懂小姑娘心思的。玉央現在心裏夠難過了,我不想她每每還要去照顧淮秀的心情。”
“哄妹妹容易,開導一個不相幹的女孩子,我可從沒做過。”沐寒笙覺得這是強人之難,但是,他目光睇過去時卻很奇特,語氣也跟著來了一個大轉折:“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可以試試……”
“謝謝。我去把人勸出來,你替我將人送回園子去。”
“沒問題。”
靳劭颺又往她們那邊走了去。
沐寒笙隱到了樹叢後,很肯定地對顧海說:“煜之這是動了真心了,我與他一起長大,從沒見過他關心過誰……”
是的,沐寒笙與靳劭颺、靳劭鋒,是關係極要好的發小。
顧海點頭,悄悄透過樹叢望著:“你不覺得二少奶奶身上有一股魔力嗎?”
沐寒笙淡一笑,明白他之所指:“感受到了,傅小姐就像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之前被深藏於夜色當中,讓人完全看不到她有什麼可取之處,現在,她一經曝於陽光之下,灼灼之光,可驚豔所有人的目光。既有名家的手工,又有其自身獨特的光芒,的確很吸人眼球。”
“所以,二少會被吸引,一點也不意外。”顧海輕輕一笑:“之前,傅小姐是三少屬意的人,二少又有婚約在身,縱然喜歡,也無法實現,隻能暗藏這份感情。那時,他很痛苦,誰曾想,老天會給了這樣一個安排,二少意外得了心愛之人為妻,自然越發會處處體貼於她……”
“嗯,說來,這的確是緣分……”
沐寒笙點頭,隻是,如此一來,二少和三少及靳夫人之間的嫌隙也就大了,未來如何,也頗讓人憂慮啊!
想那對兄弟,曾經何等的要好,以後二人中間隔著一個傅玉央,隻怕是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