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確很可笑,一心一意為一個心不長在你身上的男人,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南方灩,你從小到大怎麼就一直愛作賤自己呢?”
靳劭離開出口來很惡毒。
“對,我就愛作賤自己,關你屁事。好狗不擋道,滾開……”
南方灩恨恨直叫,想將這個自懂事以來從沒和她說過好話的混蛋推開,結果,他一閃閃開了,她用力過猛,直接就撲在了地上,手上頓時蹭出了血水。
靳劭離本想去扶,看到她回頭怒瞪,生生就刹住了步子,彎起一臉吊兒郎當的神情,笑得鄙夷:“南方灩,這叫自作孽,不可活。現世報啊……”
南方灩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不想再理會這個靳家最缺德的少爺,從小到大,他就愛和她對著幹。在所有靳家少爺小姐當中,他是最最討人厭的。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鮮血,撫了撫摔疼的膝蓋,轉身一跛一跛朝大門走去。
靳劭離抿了抿嘴,心下氣悶極了。
其實,他想安慰她的,可是每一次他都忍不住損她,心下實在討厭她倒貼給二哥。
說來,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可他實在不明白,她怎麼就那麼愛追隨在二哥身後,自小到大一直如此。
那個時候,二哥喜歡闖禍,每每會帶上她一起離經叛道,他們會一起受罰,而他老損她,隻有沒娘的野孩子才那般沒家教——這話是他母親教他的。
而她每一次聽到這話時,都會怒叱他:“你也不見得有家教,煜之沒母親已經夠可憐,你不顧兄弟情份的羞辱他,你的教養呢?”
然後,他會齜牙咧嘴地跳起來,“我媽可沒給家裏丟臉。丟臉的是他們母子,全是一個德性,都臭不要臉。”
小時候頑劣,他和二哥很不對盤,長大後,他倒是沒有再就二哥母親給父親戴綠帽子一事嘲笑他。可兄弟倆的關係,卻再也熱絡不起來。時不時,他還會擠兌他。
最最看不慣的是,這家夥明明對南方灩沒有意思,卻一直讓她心存希望。而這丫頭,也真是夠蠢的,即便隻是做姨太太,她都心甘情願。
這是讓他最最火大的:氣她太沒骨氣。
那個冷寡無情的家夥有什麼好的,她要心心念念記著他,死心踏地地要跟他,蠢死了,也酸死了。
是的,他喜歡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可恨的,她的眼裏從來沒有他。
七八歲時,她長得可水靈,可漂亮了,是平城所有軍官家小姐中長得最好看的一個,那時,他特別想親近她,和她一起玩,但她隻愛追逐二哥,結果,親近不著,就一點一點變得特別特別地喜歡欺負她。
其實,他也不是想欺負她,是她太不識趣,每每將他送她的東西,給她吃的食物,拿去討好二哥,他一惱,就會當著她的麵,把東西給砸個粉碎,將食物踩個稀巴爛,再惡狠狠奉上兩句嘲諷。
這種情況多了後,他和南方灩那是越交越惡,直到他去日本留學才告一段落。
想當年,二哥是18歲去留學的,而他是17歲,二哥是23歲回的國,回來沒多久,他也回來了,因為他怕自己回來遲了,會失去機會……那時,他心裏已有了一個想法,想娶她。
雖然那些年他不在家,可是南方灩的生活點滴,他都知道:變得越來越優秀、漂亮的她,是他想要的女孩。
可惜,哪怕是十六歲前,還是二十一歲之後,她的心裏眼裏,除了二哥,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最最可恨的是,父親居然將她許給了他。
而他的親生母親,也一直瞧不起南方家,這讓他隻能一直忍著,心裏憋屈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唉,暗戀,單戀,從來是最最傷人心的。
站在夕陽底下,他沉沉地吐著氣,心下煩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