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兩輛軍卡開道,兩輛軍轎緊隨其後,另兩輛軍卡斷後,一行六輛車,陸續駛進平城第一醫院,而後兩列警衛訓練有素地從軍卡上下來,團團圍住了VIP住院部,把閑雜人等隔離開來。
軍轎上下來了一行人,為首之人是靳中華,身邊跟著的是穿著西服的靳家五虎,一個個青春正好,風度翩然,簇擁其父親一起走進了住院部。
夏侯靜被刺殺送來時,靳中華曾和靳劭颺一起過來探望過,今天是是第二次,比較隆重,將五個兒子一起帶了過來。
已經轉入普通病房的夏侯靜,之前小睡了一會兒,此刻神誌清楚,隻是身體極為虛弱。
病房內,就隻有傅繼業守在床邊,他先和靳中華握了一下手,緊跟著,靳家五虎和他一一見禮。
一番寒暄罷,傅繼業知道他們為何而來,就開門見山直奔了主題,說道:
“我讓陳團長轉達的意思,相信中華兄已經了解了。小女與煜之的婚事關係重大,本來,我夫人傷成這樣,這婚事宜往後暫緩,但是我夫人說,這不合時宜,一切禮節應按計劃進行,才不至於遭世人猜疑,亂了局麵……”
靳中華聞言,再次和傅繼業握了握手,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夏侯靜,滿懷感激地說道:“親家公,親家母,感謝你們以大局為重,如期舉行婚禮,的確是大勢所趨。你們放心,那些想挑起南北大亂的暴徒,我靳中華必將他找出來就地正法。”
刺殺事件發生已好幾天,卻依舊不能將餘孽查出來,足見對方隱藏之深。幕後指使之人究竟是誰,越是往後去,越難調查。
這個情況,傅繼業很清楚,但靳家能這麼說,足見是重視的,不過,當務之急,不是查清這件事,而是婚禮。
“中華兄,我與我夫人別無他求,隻願大婚可以順順利利完成,這樣也算了我夫人一樁心事。所以,大婚期間的安保工作,不能再出現任何閃失了……”
“這個自然。我已經派了一個軍的兵力戒嚴整座平城。從大帥府到傅宅,五步一崗,歹徒不可能再有可趁之機。”
“那就好。還就是,玉央是我和阿靜唯一的掌上明珠,就此托付給煜之了……還請靳家善待於她,多多包容於她……”
如此說著說著他竟止不住落下了眼淚。
身為人父,將女兒嫁入如此複雜的靳家,實非他所願,可,這是妻子所想,他雖不舍卻隻能勉強同意。若依他之心,情願入贅一個上門女婿,也斷斷不想女兒遠嫁的。
“當然,當然。我們靳家自當好好愛護於她,我靳中華必會將她視如親生女兒一般。”
靳中華拍著胸膛許下承諾,心下卻在感慨:“傅夫人一奇女子,卻嫁了一個如此優柔寡斷的男人,嫁個女兒居然哭成這樣。也真是奇了……”
“嶽父,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待玉央,如果國內的醫生治不好她的臉,回頭,我就陪她去美國治……”
靳劭颺也跟著許下了承諾。
傅繼業怔了怔,在意識到女婿誤會了想說什麼時,卻被夏侯靜拉住了手,“子潤,我累了,就請大帥及幾位公子回吧……”
靳中華見她臉色實在太差,也就不再叨擾,就此告辭。
傅繼業去關了門,回頭坐到床邊上,輕輕說道:“阿靜,你怎麼沒讓我把話說完……”
“不用。這樣玉央更安全。”夏侯靜有氣無力地說道:“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傅大小姐毀了容,是一個隻會哭哭泣泣的小女子,是好事,就沒人會對付她了……玉央是怎樣一個人,就讓她自己去向所有人證明吧……”
如此思慮自是周全的。
“也好。”
傅繼業認同。
現在,玉央的安全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