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傅玉央最最敬愛的就是母親,雖然這一次她給訂的婚事,她很不滿,可這不妨礙她對母親的愛,聽到她病了,心下莫名急了,忙問:“母親病得厲害嗎?”
“哎喲,現在知道心疼母親了?”
夏侯良輕輕哼了一聲。
傅玉央咬咬下唇,扮可憐,“我自然心疼母親。可這門婚事,的確是母親不該給我選的。想當年,母親和父親可是自由戀愛,那時思想多保守,她都敢為自己的喜歡而和您抗爭,現在時代越發不同,她卻也被老腐的思想給洗腦了,反倒要來左右我的婚姻。姥爺,您說,我就不該為自己的婚事作一回主嗎?”
“你母親那是為你好……”
這是長輩們一慣會用的說辭,她都聽膩了。
“哎呀,我又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什麼世麵也沒見過,姥爺,我走過那麼多地方,識人還是有幾分的。”
“那你倒是和我說說看,靳劭颺在你看來是怎樣一個人啊?”
這老爺子雖然不管事了,可那消息還是相當靈通的。
“姥爺,您這是長了千裏眼嗎?我去了哪兒,見了什麼人,您都知道?是不是……”傅玉央暗暗琢磨著姥爺那清健而高深的老臉,“是不是六舅去過江北,他給您傳的話呀?”
夏侯良又哼了一聲,“小滑頭,少來套姥爺話,盡管回過話來。”
傅玉央撇撇小嘴,坐到邊上,喝了一口夏侯淵讓人送上的茶水。
因為這話,他也瞄了瞄傅玉央,心下也想知道她對傅劭颺的印象。
“有什麼好的呀?不好,太不好了,那人又死板又無趣,心狠著呢,殺人不眨眼的,還特別的花心,姥爺啊,我是萬萬不能嫁給他的。他會娶小的,一定會把我氣死的。求姥爺幫幫我好不好,咱把這婚給退了成不成?”
夏侯淵聽到後低頭直笑,心頭一鬆:嗯,印象那麼差,於他是好事。
夏侯良卻一臉不信,瞪著她叱道:“胡說呢,那孩子我見過,還和我下過棋,是個好孩子,長得好,脾氣也不差,謙恭有禮,有自己主見。重要的是,他沒有母親,以後出來自己開府,凡事都會是你說了算,誰也管不住你,這樣的好婚事,打著燈籠也尋不著了,你呀別編了胡話潑他髒水,姥爺不愛聽……”
這般讚賞,真是讓傅玉央始料未及:靳劭颺居然連姥爺都搞定了,還認定是她在說壞話。
“姥爺啊……”
她想把自己這段日子在江北的遭遇說上一說。
夏侯良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再次強調了一句,“最最重要的是,你母親會選他做女婿,那是經過幾番考量的。在沒訂婚前,你母親就和他見過多次,也談過幾次話:不管是當前的局勢,還是對婚姻的看法,都深入的談論過。了解之後,你母親覺得合適才幫你選的。錯不了的。你呀,還是乖乖回恒城去,定下心來好好地做新娘子吧,別再出幺蛾子了……”
傅玉央鬱悶極了。
之後,無論她怎麼說,姥爺都不聽,反正他就覺得靳劭颺這個外孫女婿,沒半點毛病,認定這是她的良伴,氣得她後來幹脆什麼都不說,鬱火中燒地就退了出來。
夏侯淵在邊上聽著祖父把靳劭颺誇得那個隻有天上有的光景,心下也挺火,出來後,他把傅玉央拉去了後花園,說:“我有個法子能順順當當幫你悔婚,要不要試一試?”
“真的呀,什麼法子?怎麼不早說?快說快說……”
心下煩得不行的傅玉央,一聽那美眸頓時放光。
夏侯淵瞧著她這麼想擺脫婚約,心下高興極了,伸手握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拖進自己的懷裏,眼底泛著點點柔情,“玉央,嫁給我吧,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而你可以借機擺脫北嫁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