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素玉?”
靳劭鋒咬著這四個字,眉目之間盡是驚訝之色。
“原來……原來她是夏侯家四小姐,傅夫人的內侄女呀……”
怪不得被養得這般不馴。
夏侯家的家風在江南是出了名的開明,否則怎麼會養得出像傅夫人夏侯靜這樣的奇女子,這麼多年始終活躍在商界和政治界。
靳溫晴不認得什麼夏侯素玉,隻知道夏侯在江南意味著什麼,頓時拍手喜笑顏開。
“哎呀,這真是太好了,好得呱呱叫,夏侯家和我們靳家門當戶對,素玉姐姐和玉央姐姐又是表姐妹,這表姐妹嫁我靳家二少三少,那真是一段絕世佳話啊……”
這孩子最是天真燦爛,不管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全寫在臉上,下一刻,她便撲上前勾住了靳中華的手臂,笑得嬌甜,“父親,您說是不是?我瞧著等二哥把婚事辦完,您就該替三哥張羅婚事了吧!一定得趕緊把四小姐給三哥訂下來才好……”
靳中華先是怔了怔,而後瞧女兒那麼盼她三哥娶素玉,不覺一笑,輕輕敲打她細白的額頭,說道:
“哪有這麼容易?那個素玉可是個有主見的人,之前她敢拒絕婚事,就說明她有倚仗。要是尋常姑娘,我們老靳家說不定還能硬上一硬,霸王一下,可這是夏侯家的小姐,你當那夏侯淳是個好說話的人啊……完全是個硬骨頭,少有人能在他麵前說上話的……再說,我聽說他這個四女好像已經配了人家的,隻不過沒訂婚而已……”
“既然沒訂婚,那就還沒成定局。我想,隻要心誠,總能求得到的。我不管,我不管,父親,您一定要幫三哥將這門婚事給求成了才行。”
靳溫晴耍起賴來,言談之間流露的全是對她三哥的愛護。
靳劭鋒聽著,微微而笑,很是欣慰妹妹這般替他著想,雖然那態度任性了些。
靳劭颺一慣淡靜,心下卻澀然,要是這門婚事真成,與老三自是大喜,於他可就是一份天大的折磨。
“你母親不喜蘇毓啊……”
靳中華故意刁難道。
“哎呀,那是之前母親不知道蘇毓的身份,現在知道了,想來也一定會喜歡的。”
“行了,知道了,為父心中有數,就算真要去提親,也得好好籌劃籌劃……”
“謝謝父親,我這就去給母親報喜。”
靳溫晴歡天喜地跑了出去,快得就像一陣風似的。
靳劭鋒看著好笑,又不是她娶妻,怎麼比他還要高興?
“父親,這婚事,恐怕還得從長計議,我不想為難阿毓……”
想想那天她的態度,他可不覺得這事容易。
“什麼叫為難?有利益才能有聯盟。隻要雙方家長同意,她不答應也得答應……要不是你們倆個私下瞞著我把人帶了出去,這番夏侯淵過來領人,我可以直接向夏侯家提親,他要敢不同意,我就把人直接扣在這裏,直到他同意為止……夏侯淵是個識趣的人,太清楚聯姻的好處,何況還有傅夫人,她必會樂見其成的……”
靳中華在大帥位置上坐得久了,說起話來一慣是我行我素的,隻考量利得,可不會在意對方樂不樂意。在軍中,軍令如山,他的話就是王法,誰都得賣麵子……
這種霸道是父權的一種表現,也是封建舊思想的流露,是靳劭颺不喜的,也讓靳劭鋒心生厭惡,在這個家,他們的父親就是這樣一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