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撒潑

“你現在確實挺廢物,吃喝嫖賭一樣不落。人這一生都是為自己過的,你瞧不上自己,作踐自己,那誰又能高看你一等,該說的我都說了,怎麼做是你的事。張莫,你要作妖我與我無關,但還是那句話,別把陳夫人摻和進來,否則你明白後果。”

張莫忌憚的看著蘇淺,“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你是江湖裏的人對不對?”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但碾死你們一家人,絕對比碾死一隻螞蟻簡單。”

依舊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張莫卻感覺出了濃鬱的殺意,他驚恐的將身子蜷縮成了一團,不敢再說話。

將張莫送回了張府,蘇淺帶著滿身疲憊回了陳夫人那,剛進去就被抱了個滿懷,“不是眼睛不好麼?怎麼還出去折騰!”

蘇淺笑著回抱住了他的腰,“早就說了沒那麼嚴重,隻是有些模糊罷了,不至於看不清東西的。”

再說她瞎了半年,就算徹底看不清東西,也不會亂了分寸,畢竟已經習慣在黑暗裏的感覺了。

“罷了,去吃飯吧,義母準備了很多你愛吃的。”

“好。”

並肩去了正廳,陳夫人見兩人一同走來,笑的十分開懷,“唉,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比你們更般配的夫妻,這一個俊美無雙一個傾城絕色,真是養眼。”

“義母年輕的時候可是揚名遠外的美人兒,比我不知好看多少倍,您可別消遣我了。”

“哈哈哈,數你嘴甜,來來來,快坐吧。”

三人一同入了席,蘇淺揉了揉酸澀的眼,正想著要不要先喝一碗藥再吃飯,眼睛卻被一張布條蒙了起來,“這是魏然送來的,說布上浸過草藥,戴在眼上會舒服許多。”

“啊?可我要吃飯。”

“吃飯用不著眼睛,我替你布菜就好。”

陳夫人附和著,“鈺兒說的有道理,你就聽他的吧,這雙眼睛是該好好養著了。”

蘇淺哭笑不得,“行吧,那就聽你們的。”

她拿起筷子,正要夾菜,就聽院子外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大嫂啊,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你收回來的好女兒,居然把莫兒送去了白員外家,被打了個半死不活才送回來,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陳夫人被她嚎的頭疼不已,“你說什麼?”

“義母,這事兒我還沒來得及跟您解釋,今日傍晚我將張莫送去了白員外那,他打了人家兒子,如今也被打了,算是恩怨皆消,往後誰也不欠誰的。”

“你閉嘴!白員外兒子被打,那是他活該,我兒自小養尊處優,連我都沒有舍得動過他一根手指頭,你憑什麼把他送去挨打,我跟你拚命。”孫氏像個瘋婆子一般朝著蘇淺撲了過來,但很快就被下人給攔住。

蘇淺冷笑,“孫氏,你兒子之所以養尊處優,是因為我義母幫襯,若靠你自己,恐怕一家子都快餓死了。如今你不知感恩,還來反咬一口,我可真是長了見識。”

“是,是!我大嫂是幫襯了不少,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們張家的事,何時輪得到你來插手了!”

“你放肆!”陳夫人這回是徹底惱了,直接將手裏的筷子摔在了孫氏麵前,“淺兒是我的女兒,也上了張家的族譜,你有何資格在這對她指指點點!”

孫氏已經紅了眼,也顧不上怕了,“大嫂,莫兒可是張家唯一的後人,他今天被打成了這副模樣,命都丟了半條,你不管也就罷了,還幫著這個凶手說話,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孫氏啊,你有閑工夫在這哭鬧,倒不如回去好好照顧你那小兒子,若再廢一句話,小心以後在義母這,一分錢都拿不到。”

錢是孫氏的死穴,她一聽這話,滿嘴的謾罵都被咽了回去,隻能死死的瞪著蘇淺,“你不就是仰仗著我大嫂才能有今日麼?否則憑你這麼個瞎子,也配坐在這裏吃飯說話?我呸!”

瞎子二字,讓南宮鈺麵色瞬間沉了下去,“來人!把這個女人弄走!”

“是!”

家丁架起哭鬧不止的孫氏,硬是把她給弄出了府,原本好端端的一頓飯被鬧騰成了這樣。

陳夫人扶著額頭,止不住的歎息,“真是造孽啊,我怎麼會攤上這麼一家人。”

“義母不必太在意,她撒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當是一隻惡犬就行,咱們繼續吃飯。”

“好,她方才說的,你也千萬別放在心上。”

蘇淺笑了一聲,“義母放心吧,我可不會因為這種人不痛快,阿鈺,我剛剛似乎聞到了醋魚的味道,你不是說義母做的醋魚比酒樓裏的還要還吃麼?趕緊嚐嚐,涼了就沒味了。”

“嗯。”

經蘇淺這麼一說,廳內氣氛緩和了不少,三人也算是其樂融融的吃完了一頓飯。

吃飽喝足,南宮鈺將蘇淺帶回了房間,她取下了那塊蒙在眼睛上的布,眼睛卻並未睜開,“我今日一時氣急,在張莫麵前用了輕功。”

“嗯,不打緊。”大不了說他們是江湖中的俠客,隱居在此就好。

“你是不知道,那混賬東西在花樓裏與女子歡好,我去的時候連褲子都沒穿齊整,要不是顧念著他是義母的侄子,我恐怕真的忍不住會一劍劈了他。”

南宮鈺將蘇淺抱上了軟塌,“慈母多敗兒,他如今這般,一大部分是因為孫氏。”

“一脈相承罷了,這孫氏可真是像極了柳瑩。”一樣的恬不知恥,顛倒黑白。

提起柳家,南宮鈺倒是沉默了片刻,“淺兒,有件事我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

“嗯?怎麼了?”

“柳老夫人……幾日前去世了。”

蘇淺呼吸一滯,隨後笑著搖了搖頭,“她已經年邁,算是喜喪了。”

“嗯,你要回去看看麼?”

“不了,柳家那一個爛攤子,我是真的沒心思去打理,再者有表哥,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除了柳老夫人離世,還有一樁事,京中傳來秘信,父皇要不行了。”

“他不是早就不行了麼?”說起來那皇帝還真是命大,都傳出了多少次要駕崩,可到今天還是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