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皇子之爭

“也罷,那就如你們二人所願。”

沒想到半年後再度相見,兩人之間居然會是這番情景。

蘇淺心中鬱恨,但又沒法發作,隻得忍著嗓子裏一口腥甜離開了書房,她正要走出府邸,卻聽到了唐雁的聲音。

“淺兒!”

蘇淺扭頭看了她一眼,勉強擠出了一抹笑意,“太子妃。”

唐雁已是滿麵淚痕,“五皇子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淺兒,我,我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太子他……”

“罷了,這些事我都已經不想多提,如今他已經坐上了太子之位,要不了多久就會是九五之尊。太子妃,你是經曆過苦楚的,但我還得奉勸一句,為自己留好後路。”

就算未來唐雁做了皇後,看南宮墨現在這樣子,以後後宮絕對不可能隻有她一人。

“我知道。”唐雁哽咽著,“淺兒,這半年來我一直待在他身邊,可以說是看他一點一點變成這樣的,我真的很心痛,現在甚至覺得,寧願一直留在樓蘭,或者死在唐芸的手裏。”

至少這樣,她就不必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變成利欲熏心,滿腦子陰謀詭計的太子。

“事已經成了定局,多說無益,太子妃,你多保重,往後山高路遠,怕是難再見了。”

唐雁嗚咽著抱住了她,“對不起,我真的對你不起你。”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太子也是,這都是各自選擇的路。”這朝堂看似已經安定,但實則暗流洶湧。

太子就算是個不世英才,但畢竟是她一手指點才走到了今日,倘若無人在他身後分析權衡利弊,就算當上了皇帝,怕是也不長遠。

“行了,我走了。”她得盡快把兵符交給南宮墨,然後收拾鋪蓋卷,跟南宮鈺歸隱江湖。

兩日後。

南宮鈺終於被放了出來,也不知是不是寒透了心,他居然大病了一場。

病來如山倒,蘇淺和魏然用盡了府邸中各種補藥,總算把他從閻王爺那搶了過來。

“阿鈺,行李我已經收拾好了,咱們明日就走。”

南宮鈺雖說已經恢複,但氣色還是不大好,“我入宮那一日,太子與我說了許多話。”

蘇淺聽到他稱呼南宮墨為太子,便知道這兩人已經回不去了,“說了什麼?”

“說他前半輩子文不成武不就,如今掌管朝堂,豈能輕易將手中一切再交出來,還說我依舊是他的弟弟,隻要我不越過那條線,可保我一世榮華富貴。”

“嗬,他倒是直接。”

“淺淺,此次回來的急,有一樁事我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

“什麼?”

南宮鈺神情凝重,“蠻族部落雖已經被打壓,但西南大有外敵進攻之勢,你我好不容易將絲路給扶持起來,一旦那群人聯手攻打天樞,那咱們的一切心血就都白費了。”

“那又能怎麼辦?南宮墨是鐵了心的防著你我,就算你現在跑去告訴他這件事,他也未必會信。”

“我也沒打算要管,隻是蒼擎那……”

蒼擎與天樞結盟,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們二人,倘若絲路被毀,樓蘭絕對損失不輕。

“我一會兒寫一封信送去樓蘭,讓他早做準備。”其實兩國通商,雖說是互惠互利,但賺的更多的還是天樞。

樓蘭子民心中早已經有些不滿,可蒼擎也不能牟的斬斷絲路上的生意,否則南宮墨一定會懷疑這是他們兩人的意思。

“嗯,明日你打算去哪兒?”

“找個山清水靜之地待著,朝堂裏咱們沒法兒站穩腳,江湖總歸是有一席之地的,比起這些權謀之術,打打殺殺可有趣多了。”她自從來了這個異世,最想做的就是闖蕩江湖,可惜一直被束縛在庭院之內,如今既然有機會了,當然得恣意放縱一番。

南宮鈺笑著親了她一口,“都依你。”

翌日。

剛被封為文宣王的南宮鈺突然辭官,還不等皇上應允就帶著未過門的王妃離開了京都,至於去哪兒連一個字都沒留下。

皇帝大發雷霆,怒斥文宣王,太子跪地求情,這才攔下了要出去抓人的官兵。

自此朝中隻剩下太子與二皇子鬥法,至於那位文宣王則不知所蹤。

一年後。

蘇淺一腳搭在木頭凳子上,手邊是一盤晶瑩剔透的果子,九夜專心致誌的替她剝著果皮,時不時偷偷往自己嘴裏丟一個,微風拂過帶起一陣暖意,別提有多舒服。

“夫人,今天莊子的賬目報上來了,比上個月賺的翻了一番,您可以多吃兩盤果子了。”

“嗤,混賬話,我就算虧得莊子倒閉了,這果子也是吃的起的。”

“夫人說的都對,左右這不是還有公子嘛。”

提起南宮鈺,蘇淺掀了一下眼皮子,“他人呢?怎麼一天都沒見著?”

“您忘啦?今天鳶兒小姐又鬧著要出門,公子氣惱,直接把她丟去影門了,說是眼不見為淨。”

蘇淺咂了一下舌頭,“那丫頭,真是一時半刻都不願意在府裏多待,她師父呢?”

“您說流風啊?他接了個任務,丟下小姐自己走了。”

“怪不得。”鳶兒這丫頭粘流風粘的緊,見到他簡直比見到南宮鈺還要高興,真是個小白眼狼。

“其實也怪不得鳶兒小姐,公子一見著她就得問武功,問書,哪個孩子受得了。”

蘇淺點頭,“確實受不了,京中有什麼動靜麼?”

九夜剝著果皮的手指一僵,忽然蔫了下去,“很亂。”

“很亂是多亂?”

“皇帝快駕崩了,太子無疑就是未來的天子,但二皇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拉攏了一群支持者,整天吵的烏煙瘴氣,弄得許多文臣武將都辭了官,說是告老還鄉去了。夫人,我真是愈發看不懂這皇帝了,人都快死了,死活不肯立下詔書,非要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們鬥個你死我活,也不知道圖什麼。”

蘇淺閑適的搖著折扇,“皇位這種東西啊,誰能得到,誰能坐穩,靠的都是看誰比較狠,皇帝遲遲不下詔書,就是想看看這倆兒子誰更有本事。”

“皇帝從前不是最疼二皇子麼?如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