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受傷

南宮墨聞言,倒是歎了口氣,“我倒希望是個女兒,如今時局紛亂,還是莫要摻這趟渾水的好。”

“三哥也別太杞人憂天了,孩子長大至少還得十幾二十年,到那時早就四海太平了。”

“但願吧。”

兩人又說了會兒朝堂裏的事,南宮墨得去陪唐雁,所以沒有多留,蘇淺想著總待在院子裏也無趣,索性去了淩音坊一趟。

如今木跟隨南宮鈺去了邊疆,晚煙無所事事,又當起了她的青樓掌事,見蘇淺過來,別提有多高興。

“皇子妃,你近日身子恢複的如何了?”

“挺不錯,阿鈺給我送信回來了,木有沒有差人給你帶家書?”

“帶了帶了,說一切都挺好的。”

蘇淺淡笑,“是啊,最難的幾天已經挨過去了,等這一仗打贏,想必阿鈺就能封個親王什麼的。”

“算算年紀,這幾位皇子確實該加封爵位了,估摸著太子之位也會盡早定下。”

“嗯,眼瞧著快入夏了,聽說秋後京都會有一批軍糧押送到邊疆,我打算去一趟,你要不要同行?”

晚煙欣喜不已的睜大了眼,“可以麼?那群人願意讓我們隨行?”

“原本家眷是不能去的,不過咱們喬裝打扮一番,再弄個人皮麵具覆上,如此不就妥當了?”

“皇子妃說的是!那我可得好好準備一番,聽聞邊疆冷的要命,風吹過去,水立馬就能結成冰。”

“也沒那麼誇張,阿鈺說那裏還有紅梅花,想必跟京都裏的冬天差不多。”

晚煙一臉茫然,“居然還有梅花?我之前看木信中說,殿下重傷,抬回去的時候傷口的血已經凝結成了冰塊,大夫用溫水折騰了許久才把傷口縫好,原以為會冷的手都伸不開,沒想到……”

“你說什麼?”蘇淺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了,“你說阿鈺受了重傷?哪裏受了傷?如今可痊愈了麼?”

晚煙見蘇淺這表情,方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懊悔不已的撓了撓頭發,“那什麼,我,我還以為皇子妃知道的。”

蘇淺深吸了一口氣,將胸口灼燒的感覺給壓了下去,“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木這一次送的信裏,說殿下之前帶兵突圍的時候,不小心被蠻子刺了一劍,正中腹中,盔甲都裂開了。

當時所有人都嚇得不輕,還以為殿下會撐不過來,後來太醫折騰半袖,殿下前前後後昏迷了三日,幾乎是在閻王殿裏走了一圈,好在最後還是醒來了。”

“那他現在如何?”

“應該已經痊愈了吧,木說殿下身上留下了一條疤痕,看起來很嚇人,但已經結痂了,不影響打仗。”

蘇淺往後踉蹌了一步,險些腿一軟摔倒。

南宮鈺那個混蛋,居然什麼都沒跟她說,瞞得嚴嚴實實,還說什麼自己一切安好,領兵打仗半年,大小戰役戰無不勝,連一點皮肉傷都沒有,不曾想竟是報喜不報憂!

晚煙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幹嘛非要嘴賤說這個,“皇子妃,您也別太著急,領兵打仗難免會受傷的,而且殿下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我知道。”蘇淺慘白著臉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心裏這才好受一些,“你回信的時候,別說我知道了此事,一切等秋後去邊疆再說。”

“是。”

蘇淺幾乎是渾渾噩噩的坐上了馬車,又渾渾噩噩的回了三皇子府。

唐雁瞧著她回來時腳步虛浮,頗有些不放心,“淺兒,出什麼事了麼?”

“沒事,我就是走了一趟累著了,休息會兒就好。”

“那我就放心了,對了,我今日和殿下探討這孩子的名字,可想了許久也沒個滿意的,不如你替他起個名字?”

蘇淺哭笑不得,“名字這種事,我哪兒好多嘴。”

“不妨事,若不是你,這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來到世上,由你來起這個名是最妥當不過的。”

“名字還是算了,我給他起個字吧。”

唐雁點頭,“也好。”

蘇淺想了會兒,又抬頭望了一眼萬裏無雲的天際,噙著笑意道:“便叫舟容吧。”

“嗯?有何出處麼?”

“石篩篩兮蔽日,雪疊疊兮薄樹,車蕭條兮山逼,舟容與兮水路,舟容兩字,甚好。”

唐雁不解其意,“我有些聽不懂。”

“哈哈哈,其實我也不懂,就覺得挺好聽。”

“……那就舟容吧。”確實挺好聽。

孩子的表字已經定下了,至於名字,還是出生以後再考慮也不遲,畢竟誰也不知道懷的是個男娃還是女娃。

這些時日南宮墨在軍機處還算是順風順水,畢竟有個皇子身份,原本在那裏當值的官員也不敢對他不敬。

倒是南宮野,居然借著想要幫扶的理由,也想進入軍機處,但兩個皇子在一起為官,還管著同樣的事務,難免有些奇怪,皇帝想也沒想就駁回了。

“蘇淺,今日我在處理從前堆積著的公文時,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嗯?哪裏奇怪?”

“戶部尚書,工部尚書,禮部尚書,數年來這三者都是互相壓製,如今戶部幾乎都是南宮野的人,我已經設法將自己的勢力滲透到了工部和禮部。工部倒還好,倒是禮部,裏頭都是些文縐縐的老臣子,除了在朝堂上彈劾人厲害些,簡直什麼用都沒有,跟他們說正事都是浪費吐沫星子。”

“這也正常,禮部本身就是一群儒臣,言行舉止都酸得很,聽你這意思,是想要拉攏禮部的人?”

“我確實有此意,雖然禮部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但手裏多攥著點東西,總歸有底氣些。”

“說的也有道理,那些人雖然看起來都是硬骨頭,實則最貪生怕死,恐怕來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

南宮墨眉頭緊鎖,“朝堂並非戰場,如何來硬的?”

“我說的來硬的並非指拳頭,就拿禮部的官員張義來說,他苦讀多年聖賢書,好不容易混了個官員,你覺得他最怕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