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這裝模作樣了,若不是爹偏心,你怎麼能嫁給五皇子?又怎麼能當上郡主?蘇淺,我早晚會奪走你的一切,一定會!”
“好啊,我倒是挺期待有一個值得入眼的對手。不過蘇顏,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你我之間的確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你喜歡的是二皇子,我喜歡的是五皇子,往後各自出嫁,互不相幹,不是麼?”
“沒有衝突?蘇淺,你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當日我的衣衫,是不是就是你做的手腳!”
蘇淺一臉無辜,“你在開玩笑吧?我連你要穿霓裳羽衣都不知道,怎麼做手腳?況且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無冤無仇的,我為何要害你?”
蘇顏聽聞這話,居然真的信了三分,“不是你,還能是誰!”
“你就沒有懷疑過二皇子?”
“當然懷疑過,但之後我冷靜了下來,發現根本不可能是他,畢竟我名聲毀了,他也就毀了!”
“不錯嘛,還有幾分聰明,那除了我和二皇子,你就沒想過其他人也會算計你?”
蘇顏眉頭都快擰成了了一團,她腳步虛浮的在屋子裏走了兩圈,隨後拔高聲音道:“蕭氏?”
“很好,你還是有幾分聰明的,據我調查,這件事確實跟蕭氏有洗不脫的幹係。”那件霓裳羽衣她已經看過了,明顯是有兩處手腳的。一處是南宮墨所為,另一處,八成就是蕭氏。既如此,她倒不如把一切都推過去。
“為什麼?她為何好端端的要害我?”
“剛誇了你聰明,怎麼轉眼間又犯蠢了,她身為當家主母,眼睛裏怎麼可能容得下沙子?你和你娘,就是她如今的眼中釘,肉中刺,隻有徹底拔除了才能安心。”
“我娘?”蘇顏愣了會兒,隨後驚慌失措的就要往院子外跑。
蘇淺不耐煩的拉了她一把,質問道:“去哪兒?”
“放開,我要去看看我娘!”
蘇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雖然連個名分都沒有,但畢竟也要嫁入二皇子府。蕭氏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在你出嫁之前對你娘怎麼樣,所以她現在很安全。”
“你說的是真的?”
“我在這侯府裏這麼多年,府內每個人我都了解的很透徹,再說騙你又有什麼好處?”
蘇顏目光複雜的看著蘇淺,不解道:“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別誤會,我說這些,既不是為了幫你,更不是為了所謂的姐妹之情,我隻是覺得你這麼稀裏糊塗的就被玩兒死了,未免太無趣。”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蕭氏那種小門小戶的出身,還沒本事算計死我!”
“那可不一定,這侯門大院裏的水啊,遠比你想的要深。蕭氏手裏的人命,估計都能填滿你這院子了。”
“她當真如此狠毒?可看著明明……”
蘇淺拎起茶壺倒了杯茶,搖頭道:“光靠表麵看人,這是最愚蠢的行為。”
“所以,你是想讓我和蕭氏相鬥,好坐收漁翁之利?”
“你這話就更沒腦子了,侯府裏有什麼漁翁之利值得我去收?你要是不爭,死的就是你娘。該怎麼做,你還是自個兒掂量掂量吧。”雖然一直都知道蘇顏沒有蘇琪聰明,但也沒料到會這麼蠢,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還是沒參透其中道理。
蘇顏沉默著也坐在了軟榻上,許久後才道:“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跟你成為朋友。”
“放心,我也沒打算跟你做朋友,不過至少可以不是敵人,該說的我都說了,言盡於此,往後如何,你自己瞧著辦。”
在蘇顏目光注視下離開了院落,還沒走出多遠,便瞧見了等候著自己的蕭氏。兩人四目相對,一個陰沉,一個清冷,很快就交錯了開來。
“四小姐,你來府中,怎的也沒去我那裏坐坐?”
“大娘子事務繁多,我怎敢去叨擾。”
“瞧著四小姐是真的把我當外人了,看你這出來的方向,莫不是去了蘇顏的院子?”
“大娘子何必明知故問?”
蕭氏捏著暖袋的手一緊,“你這是真的打算與我撕破臉了?”
“大娘子,你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我離開以後,你立刻將那幾個鋪子與山莊占為己有,這些年也算是賺了個盆滿缽滿。若你真的顧念著往日情分,在我上一次來找你的時候,你就該提起才對,可你並沒有,加之蘇顏對我的恨意,這些不都是你所為麼?你想借著我的手除了蘇顏,真真是好計謀啊。”
“嗬,四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不過我這也算不上是計謀,不過是想要借刀殺人罷了,反正蘇顏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不是麼?”
“蘇顏確實不是我的對手,而且,你也不算。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當心貪得無厭之後會把命給賠進去。”
“我這條命,每活一天都算是賺,還怕什麼賠不賠的?若不是因為蘇士林,我現在應該已經和蕭塵哥哥成親了,雖過得清貧,但至少快活,如今呢?被束縛在這個四四方方的院子裏,整天和你鬥和她鬥,四小姐,你知道我心裏有多怨麼?”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你剛入府我百般照拂,百般相助,可最後的結果呢?你反倒來算計我,蕭氏,你是把我當傻子,還是這半年裏習慣了自欺欺人?”
蕭氏身子輕顫,像是想到了過往不好的回憶,哆嗦著聲音道:“我也很想回到過去,回到可以依附著你而生的日子,可我已經是大娘子了,又如何能一輩子依靠著你?蘇淺,我本無意與你為敵,若你實在氣惱,我立刻將那些莊子與田地都還給你,隻求往後你莫要再與我作對,更不要攔我的路。”
“那些莊子與田地我自然會收回來,但不是你給,而是我親手拿。至於與你作對嘛……我一個外嫁的女兒,怎能與嫡母作對,大娘子未免也太抬舉我了。”
“好,蘇淺,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下定決心,要與我如此了?”
“這句話,大娘子該問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