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鈺,你雖然忘記了許多事,但智商總歸是在的,勸你一句,陳歌不是什麼好人,別與她走的太近。”
南宮鈺似笑非笑,“你這是吃醋了?”
“你多慮了,不過是合作夥伴而已,我吃的哪門子醋。”
“既然如此,我的事實在是與你沒什麼關係,滾吧。”
“嗤。”理了理衣衫,蘇淺抬腳走了出去,沒走多遠,迎麵就撞上了陳歌。
陳歌似乎也沒料到會遇到蘇淺,瞪大眼睛道:“你怎麼會在這?”
“我是他的皇子妃,出現在這有什麼不應該麼?倒是你,幾次三番的來皇子府,莫不是在宴席之上丟臉丟的還不夠?”
“你閉嘴!阿鈺明明已經去皇上麵前提過了退婚之事,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成為五皇子妃!”
“是麼?那我可真是期待,不過現在,我並不想看到你出現在眼前,來人!”
不遠處的幾個侍衛很快就走了過來,“四小姐。”
“把這個礙眼的女人給丟出去,吩咐下去,若誰再敢讓她入府,格殺勿論!”
“是!”
侍衛們直接把陳歌給扛在了肩上,陳歌扯開嗓子哀嚎著,哭的撕心裂肺,“阿鈺,阿鈺!你快出來看看啊,我被人欺負了!”
蘇淺冷眼看著她,催促了一聲,“快抬走!”
“站住。”
侍衛正要走出,身後卻響起了南宮鈺冷冽的聲音。
“阿鈺,你快救救我!”陳歌淚眼婆娑的看著南宮鈺,委屈的眼淚一串串往下滾落著。
蘇淺已經忍耐了陳歌許久,此刻聽到這一聲聲的“阿鈺”,隻覺得血氣上湧,毫不猶豫的往她臉上甩了一巴掌,“阿鈺也是你能叫的?”
陳歌根本沒想到蘇淺敢在南宮鈺麵前動手,直接被打懵了,“你,你居然敢打我?”
“嗬,若非時候不對,我或許會直接殺了你。”
“夠了!”怒喝一聲,南宮鈺手心聚起了一團內力,狠狠拍在了蘇淺身上,“我昨日警告過你,不可對歌兒無禮,看來你都忘了!”
蘇淺並無內力護體,原本昨日就受了些內傷,此刻挨了這一掌,髒器裏一陣翻湧,“噗”的吐出了一大口血來。
陳歌剛剛還氣的不行,這會兒見蘇淺挨了打,險些笑出聲來。
如今南宮鈺已經潛意識裏將她當做了蘇淺,看來那個神秘的黑衣男說的不錯,直接殺了這個賤人,可遠沒有讓南宮鈺折磨她來的有趣。
“小姐,您沒事兒吧?”從侯府裏跟來的浣珠匆忙上前抱住了蘇淺。
“我……沒事。”蘇淺撐著想要爬起身,可髒器裏一陣陣的痛楚簡直像是破裂了般疼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浣珠,扶我回去。”
“好,我這就扶您回去。”
浣珠費力的將蘇淺攙扶了起來,正要離開,陳歌卻再度開了口,“一個小丫鬟,見到殿下竟也不知道行禮,這就是你們侯府的規矩麼?”
蘇淺扭過頭,赤紅著眼看著陳歌,“她是我的丫鬟,並非王府丫鬟,再者,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我當然知道她是你的人,剛剛那番話,也並非要跟四小姐你過不去,隻是覺得這丫頭沒什麼規矩,提醒一聲罷了。”
“那歌兒覺得,應當如何?”
陳歌嬌柔的往南宮鈺身旁靠了靠,“殿下,這種事,我哪裏做得了主嘛。”
“無妨,你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無人敢說什麼。”
“既然殿下這麼說,那歌兒就直言了,在我們英國公府,這樣不知禮數的東西,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蘇淺握著浣珠的手一緊,虛弱的低吼著,“陳歌!”
“四小姐,您可別這麼看著我,是殿下讓人家說的。”
“你說的沒什麼錯,既然是歌兒所言,來人!”
“殿下!”
“將這個丫鬟打三十大板,是死是活,皆看造化。”
浣珠驚恐的躲在了蘇淺的身後,“小姐,我,我……”
“我會護著你,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別怕。”
“好一出主仆情深的戲碼,可惜啊,這是殿下的命令,你們那幾個侍衛,都聾了麼?還不趕緊行刑!”
“……是。”
侍衛將浣珠從蘇淺身後拖拽了出來,連凳子都沒找一個,就直接用粗厚的板子打在了她腰上。
“啊!”
浣珠雖為丫鬟,但這些年來一直被蘇淺護的很好,何時受過這樣的苦楚,此刻疼的臉色慘白,一板子下去就吐出了血來。
“浣珠!”驚呼一聲,蘇淺拖著刺痛的身子衝到了她身旁,那打板子的人根本收不回手,一板子狠狠打在了蘇淺的後背上。
“噗!”
蘇淺本就內傷嚴重,此刻這一板子,無疑是要了她半條命,一口鮮血吐出,將身下的浣珠臉頰都染成了猩紅色。
“小姐,奴婢沒事,您別替我擋,快走啊!”
南宮鈺看著滿身血跡的兩人,心髒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破繭而出。可惜,他還未來得及弄明白這異樣的情緒到底是何處而來,痛楚就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
或許是他想多了,自己深愛的女子,分明是身旁的陳歌,怎麼會是蘇淺?
“把四小姐拖開,繼續打!”陳歌又吩咐了一聲,聲音裏是難以掩飾的興奮和激動。她要蘇淺親眼看著最親近的人死去,這樣的感覺,一定很不錯。
蘇淺已經連撐開眼睛的力氣都找不到,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板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浣珠身上,視線漸漸被血色給籠罩,最終無力的倒了下去。
……
自從來到天樞,附身在這具身軀上,蘇淺似乎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絕望。
最為親近的丫鬟被最愛的男人所責罰,而她除了在一旁看著,居然什麼都做不了。
眼淚順著眼角滴落在了枕上,蘇淺目光呆滯的看著床頂,像是失去了魂魄的木偶,看的九夜一陣哽咽,“小姐,您別這樣,若是浣珠知道了,一定會心疼的。”
“她如何了?”
“……已經送出了皇子府,下葬了。”
“她死了?”蘇淺聲音細如蚊呐,也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問九夜。
“小姐,屬下知道您很難過,但……但浣珠確實已經不在了,您別這樣,屬下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