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無腦,四姐這形容還真是貼切。
宴席間氣氛詭異,而不遠處的竹林後禦,南宮鈺負手而立,那雙一向淡漠到沒有絲毫情緒的眼中仿若有萬般星辰,唇角無法抑製的勾起。
“殿下,現下您可以放心了,皇子妃不會輕易被旁人給欺負了去。”
“嗯。”他的淺淺,原本就不可能是任人欺淩的軟柿子。
“殿下,您該進去了,再不去,皇子妃就要被那些如狼似虎的人給吃了。”木開口提醒了一句,南宮鈺不悅皺起眉,目光在園中掃了一圈,果然看到不少世家公子正在用驚豔與垂涎的目光看著蘇淺。
南宮鈺月色般醉人的眼中閃過一抹醋意,抬腳緩步朝著禦花園中踏去。
“五皇子到!”
太監刺耳的通傳聲再次響起,場內眾人總算是鬆了口氣,視線紛紛落向了遠處。
豔陽下,那人踏著滿地落花而來,白衫在風中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墨發垂落在身後,隻用一隻金冠束起,那張如同羊脂玉的臉上帶著一抹輕佻的笑意,手間輕輕搖晃著的折扇更襯得他風流了不少。
可即便如此,卻絲毫不影響他身上的皇家渾然天成的貴氣,狹長的桃花眼上揚著,似笑非笑,俊美的像是九天之上的仙人。
直到那人緩步走到了他們麵前許久,眾人方才回過神來,這男子,確實是那位失蹤了半年的五皇子南宮鈺,這一張驚豔九州的麵容,但凡是看過一次的,絕對不會忘記。
“臣弟向兩位皇兄請安。”南宮鈺朝著高座上的二人行了一禮,如同昆侖玉碎般好聽的嗓音讓在座女眷心中一顫。
這麼俊美的男人,怎麼偏偏就是個不學無術,流連花叢之中的廢物皇子呢?這實在是太可惜了。
南宮野緩聲一笑,“五弟客氣了,快些入座吧。”
“是,多謝二皇兄。”噙著一抹邪氣的笑,南宮鈺的視線略過了南宮野看向了一旁懶懶坐著的蘇淺,隨即幾個大步上前,將蘇淺手中的杯盞一把握在自己手中,仰頭全數喝了下去,“這酒烈的很,你可碰不得。”
“……”一群春心萌動的女子隻覺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這樣深情的語氣,這樣溫柔的態度,換做哪個女子能抵抗的住?
蘇淺紅唇輕勾,忽的抬起手,將他肩上的一朵花瓣給拂落了下去,“還是你府中的果酒最好喝。”
“娘子既喜歡,為夫明日便差人將果酒全數送到郡主府內,讓娘子喝個夠。”說罷,南宮鈺側過臉將唇貼近蘇淺耳邊,啞著嗓子道。“娘子今天這番裝扮,頗為美豔,為夫很喜歡。”
蘇淺難得的覺得臉頰有些發燙,握著南宮鈺的手不自覺用力捏了捏,罵道:“不正經。”
在座眾人隻能看到他們的五皇子和這位還沒入門的五皇子妃耳鬢廝磨,不免尷尬的低下頭。
南宮野有些內力在身,自然將二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眸色不可抑製的暗了下去,倒是南宮墨,臉上帶著欣慰不已的笑容。
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這個五弟是在胡鬧,畢竟依照他的心性,怎麼可能對個庶女如此用心?沒想到,他竟是來真的。
不過這樣也挺好,這位蘇家四小姐是個聰明的女子,且性子也不錯,配得上他。
“陛下駕到!陵姬娘娘駕到!”
正當所有人埋頭喝酒時,太監的通傳聲接連響起,蘇淺鬆開了南宮鈺的手,柔聲道:“去坐著吧,別失禮了。”
“好。”
待南宮鈺入了席,皇帝和唐芸這才走至高台之上。
蘇淺仔細打量了一番皇帝,發現他的氣色果然好了不少。
上一次參加宴席時,他看著還有些病病歪歪,可這會兒竟麵色紅潤,一點都看不出年老的模樣。
再看他身旁站著的唐芸,一身水煙墨色長裙,發間珠翠滿頭,貴氣逼人,尤其是那張臉,少了些稚嫩,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魅力,水蛇腰婀娜多姿,依附在皇帝身邊,滿含柔情的目光看著在座所有人。
“嘖,看起來唐芸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蘇琳笑了笑,“是啊,之前她剛入宮時還百般的不肯,可見人的心性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
“她現在是什麼位份了?”
“已經是灩貴妃了。”
“這麼快就貴妃了?”看來唐芸這些日子在皇帝身邊沒少費心思討好,短短的半年,居然已經將蘇嬌踩在了腳下,真是好本事。
“可不是麼?現在掌管六宮之權也被她攥在手裏,整個後宮,她的權利比皇後都大。”
蘇淺挑眉,拿起筷子吃著麵前的菜肴。
她現在突然有些好奇,若是唐芸知道唐雁沒死,甚至還回來了,會露出如何精彩的表情。
皇帝與唐芸一同入了座,臣子們這才站起身,朝著兩人跪地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貴妃娘娘千歲千千歲!”
“都平身吧!鈺兒與四小姐何在?”
突然被點到名,蘇淺與南宮鈺交換了一抹眼神,一同上前行了一禮。
“兒子參見父皇。”
“參見皇上。”
皇帝看著兩人,笑著點了點頭,“你們這兩個不懂事的,一走就是這麼久,可是讓朕與侯爺擔心壞了。”
南宮鈺笑的風流,“父皇,兒臣最是惜命,這一點您還不知道麼?隻是想著外頭風光甚好,便帶著淺淺一同出去雲遊了一番。”
“你想出去雲遊,朕自然不會阻攔,可走之前也該說一聲。”
“父皇教訓的是,兒臣下次定當注意。”
“嗯,你們二人的婚事也耽擱這麼久了,準備將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回父皇,兒臣準備在兩個月後迎娶淺淺。”
兩個月後?
坐在皇帝身旁的唐芸眼底閃過了一抹陰毒和嫉妒,但很快就斂了下去,“皇子成婚,需要準備的東西可不少,兩個月是不是太過倉促了?”
“多謝灩貴妃關心,成婚一切事宜都已經準備妥當。”
唐芸幹幹笑了一聲,袖下手指已經攥的有些發白,“那就好。”